霍谨言出神的眼睛闪动了两下，他抿直了嘴唇，想说什么，又闭口不言。
明天是还有机会，可是秦思婉会给他机会吗？
他心底隐隐有了答案，可就是不愿意相信，也不愿意承认。
“周浪，你说……以前的我是不是太蠢了。”
周浪看向霍谨言，只见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办公室里。
明明是笔直的背脊，在这一刻，周浪却觉得，支撑身体的脊椎，像是受了伤，连带着霍谨言这个人，也快摇摇欲坠了。
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爱一个人是什么样，他不知道，但如果是像霍谨言和秦思婉这样互相折磨，他宁愿不要。
他抬手想扶着霍谨言，毕竟这人在这里等了一天，一口水一粒米都未进。
后者却摇了摇头，干涸的嘴唇，发着白，微微有些起皮，似乎连说话都困难，但周浪还是听到了。
他听见霍谨言说：“是挺蠢的，不然就不会将爱的人，弄丢了……”
周浪没有发表意见，他知道，劝了也没用。
“走吧……”
监控前，姜延看着狼狈离开的霍谨言，眯了眯眼睛。
赵勤站在一旁，下意识看了一眼电脑屏幕，说：“姜总，我们要不要加把火？”
秦思婉的计划已经实施下去了，大概明天就会有效果了。
云斐集团，即将再次陷入危机，而霍谨言这个总负责人，至少也得承担一半的责任。
当然了，交了罚款，这件事可能就这样过去了，但是……哪里会这么简单。
姜延退出了监控画面，他合上了电脑，转过头看着赵勤，黑沉的视线里带着威压，几乎他没有开口，对面的人已经承受不住认错了。
赵勤垂下了头：“是我逾越了。”
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，在秦思婉身边做了这么久的秘书，习惯了有话说话，差点忘记了原来的身份。
他额头冒出了细汗，连带着身体也表现出惴惴不安的颤抖来。
姜延还是没有说话，他挪开了眼睛，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。
空气陷入死寂，仿佛拿杯子抬起手臂，那瞬间涌动的空气，都能感觉到。
姜延放下杯子，开口说：“知道当初为什么我让你跟在思婉和安安身边吗？”
赵勤身体一僵，他当然记得。
姜延说服他的理由——我相信你这辈子都不会背叛我，所以我让你替我保护我最珍视的人。
姜延问他的眼神，他至今还记得。
那是完全的信任，如同把自己的命亲手交到了他手里。
赵勤深呼吸了一口气，是了，他应该留在秦思婉身边，而并非现在，来告诉姜延，你的女人可能背叛了你。
“对不起！”赵勤愧疚的低下了头，他始终应该记得，他现在听从的人，是秦思婉，而并非姜延！
因为姜延说过，如果有一天我跨越了界限，你要记得，你要听谁的话。
是秦思婉……而不是姜延了啊！
赵勤埋着头不敢看姜延，垂下裤缝边的手，死死攥紧成了拳。
姜延叹了一口气，他明白赵勤让他监控画面的意思是什么，不过这是秦思婉的公司，哪怕他已经跟秦思婉领证了，也应该在征求她的同意下，才能这么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