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上面的字，霍谨言颤抖着发白的嘴唇，好半响没有说话。
身旁，还是疗养院的废墟。
破碎不堪的墙，漆黑的砖头，哪怕被雨冲刷了四年，依旧漆黑。
霍谨言呼吸一窒，眼前仿佛出现了叠影，下一秒，直接倒在了周浪怀里。
“霍总……霍总！”
周浪一路飞驰，把人送到了医院。
听到医生说疲劳过度，加上受刺激太大，所以引起了昏厥，他这才放心下来。
等到了病房，好巧不巧，隔壁住着的正好是苏子婉。
周浪也没想那么多，一直守在旁边。
期间，他给秦思婉打了电话。
不过那边很冷淡：“我不是医生，你给我打电话没有半点用。”
周浪皱着眉劝：“要不您来看看霍总吧？”
秦思婉冷笑了一声，声音冷的更加吓人了。
只听她说：“我和霍先生要离婚了，不合适。”
说完便挂断了电话。
等周浪收起手机，抬眸看向病床上的人，只见霍谨言已经醒了。
他捏了捏眉心，“周浪，给我一支烟。”
周浪把烟给他了。
霍谨言点燃了烟，低垂的眉眼里，闪过一抹阴鸷。
秦思婉，我们不可能离婚的！
……
霍涛的飞机，是周五早上十点落地。
他推着行李箱出了机场，打车直接去了秦思婉的办公楼。
秦思婉看到人时，愣了好半天。
好在姜延也在，把人请进了办公室。
霍涛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桌上，随后推到了秦思婉跟前。
“这是离婚协议书。”
秦思婉和姜延愣住了，然而霍涛接下来的话，更让他们震惊。
“这份，你和霍谨言四年前就签过字了。”
也就是说，只要呈递给法院，秦思婉和霍谨言的婚姻，即便没有离婚证，也生效。
“可四年前……霍谨言不是死活不愿意签字吗？”秦思婉眼神复杂。
惊喜是惊喜，但自己刚死，他就签字，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。
霍涛没有说话，他看向姜延。
后者十分识趣：“你们聊，我出去一趟。”
秦思婉看向霍涛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支开姜延，但那副架势，姜延不走，他就不说。
秦思婉无奈，只好点了点头：“顺便帮我冲一杯咖啡吧。”
言外之意是，霍涛，我只给一杯咖啡的时间。
姜延勾唇笑了笑，拿着她的杯子，出了办公室。
“协议确实是你死后签署的，不过并非是在霍谨言清醒的时候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秦思婉眉心不由拧的更紧了。
霍涛把手机递给秦思婉，上面是一段视频，爆炸过后，霍谨言情绪崩溃的视频。
秦思婉五味陈杂，她看的出，视频中的人很绝望。
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？
爱吗？
她只觉得这份爱，太廉价了。
廉价到……只有用命来换，才能拥有那么点真心。
霍涛盯着秦思婉，将她脸上的表情，都收在眼里。
他叹息了一声，心想：终究是错过了。
他沉默了两秒，继续说：“告诉你这样，只是想给四年前一个交代，给你，也是给霍谨言。”
至于霍谨言抑郁症的病历，他就没必要展示了。
同情换来的是枷锁，而并非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