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谨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，先是秦思婉得了胃癌，后又是秦俪姝肾衰竭，公司还有一堆破事。
他又不是铁人，自然会累。
何况每件事，都要他亲力亲为，可谓是心焦力瘁。
院长不敢隐瞒，实话实说道：“相匹配的肾源来自夫人。”
“秦思婉？”霍谨言一脸诧异，这么巧？
不过也说的过去，毕竟两人是亲姐妹。
只是……现在秦思婉正在治疗……
院长点点头，见他明白了症结所在，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霍谨言眉心拢起一座小山丘，如果是秦思婉的话……他手不由自主攥紧成了拳头。
她愿意吗？
这对她的身体也会有影响吧……
霍谨言犹豫不决，秦俪姝是他的救命恩人，更是他一开始想要的人，可到了现在……
霍谨言有些摸不准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是谁了。
“院长，之前秦思婉的身体，你应该有了解，就现在而言，还能做手术吗？”
院长仔细辨别他的神情，最后沉吟了两秒，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，“也不是不可以，但如果等俪姝小姐那边等到新肾源，只怕……”
后果不言而喻。
霍谨言心紧了紧，“你容我想想。”
院长点点头，走了。
医院不会放弃寻找新的肾源，但最终决定权在霍谨言身上。
他们医院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。
霍谨言回到病房，秦俪姝已经坐起了身，脸色苍白，连带着嘴唇也失去了血色。
听到门口的脚步声，秦俪姝转过头看向来人，见是霍谨言，她露出一个笑，“谨言，你醒这么早？”
霍谨言别开眼睛，只要一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，他整个人只剩下自责和愧疚。
身后响起脚步声，霍谨言转身，是管家提着粥到了门口。
“少爷。”
霍谨言点点头，示意管家把东西提进去。
见霍谨言往外走，秦俪姝在意的一慌，连忙叫住人：“谨言，你要去公司了吗？”
霍谨言顿住脚，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跟秦俪姝说实话，“匹配你的肾源找到了，我先去同它的主人谈一谈。”
秦俪姝一脸惊喜，“真的吗？”
那是生的喜悦，以及对未来的希望。
霍谨言看不下去，大步跨出了病房。
秋天只剩下一个尾巴，随之而来的是气温下降，秦思婉披了一件风衣站在阳台。
花坛里的菊花谢了一片又一片，零星还有几片花瓣。
仿佛在提醒着冬日的凛冽即将到来。
突然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传来，停在房子前面的停车带里。
赛尔斯正好从里面出来，手里拿着一叠报告单。
“秦小姐，恭喜，这段时间病情控制的很好，癌细胞并没有扩散。”
听到他的声音，秦思婉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。
如果治疗是漫无天日的等待，并且无法触碰到外面的世界，同囚禁又有什么样？
而且……她也不知道，她能活多久。
她只想陪伴孩子的时间，更多一点。
“谢谢。”
听到她平淡的声音，赛尔斯很意外。
他以为至少她会很开心。
可惜他不明白的是，只要霍谨言不放秦思婉自由，这份好转的化验单，就是秦思婉的催命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