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是,她怕得到的真相是,她答应跟姜延结婚,是因为安安需要一个好父亲;二是,她的仇恨并没有消失,甚至随着在S市越呆越久,心中的报复感,越加强烈。
爱一个人是什么样,她的界限有些模糊了。
机场。
秦思婉看着窗外起飞的飞机,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。
姜延,我等着你回来。
给我一些时间,让我理清楚思绪好吗?
舌尖的苦涩,夹着着些许甜,秦思婉放下咖啡杯,望着空地出神。
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“查到了吗?在哪个医院?”霍谨言烦躁的扯了扯衣领,比他预计的晚了整整一个月,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,他绝对饶不了对方!
俊逸的脸微沉,眉间透着阴翳,锐利的眼睛,如同正蓄势待发准备捕食猎物的雄鹰。
周浪你紧跟上霍谨言的步伐,“查到了,在一家私人医院,不过对方快出院了。”
霍谨言眯了眯眼睛,既然快出院了,那就是说,还没有出院。
他面不改色吩咐:“现在就去医院。”
周浪点点头,“是。”
……
秦思婉身体僵硬,她将头发往脸边挡了挡,浑身透着一股冷意。
霍谨言!
是霍谨言!
四年前,那个对她狠心到不能再狠心的男人。
想必他很得意吧,毕竟用自己的肾,换了他的心安。
毕竟秦俪姝才是他的恩人。
想到四年前的场景,秦思婉袖中的手,不由捏的更紧了。
姜延并没有告诉她关于秦俪姝坐牢的事,也没有告诉她,霍谨言已经知道了十三年前的真相。一是那时候,秦思婉没有醒,二是霍谨言一直在寻找秦思婉,姜延好不容易带着人远离了,又怎么舍得让这些是是非非,逼秦思婉再回去。
此时,秦思婉坐的位置,离走廊不过是一扇玻璃之隔。
霍谨言目不斜视往前走,根本没有注意到咖啡厅里,那个已经陌生了的熟悉身影。
当他走过时,秦思婉站起了身,抬脚往洗手间走。
霍谨言似乎有所感觉似的,他顿住脚,回头却什么也没瞧见。
“霍总?怎么了?”周浪不明所以,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。
霍谨言皱了皱眉,回过了头,他捏了捏眉心,“没什么。”
或许是他感觉错了,方才那瞬间,他竟然以为秦思婉就在附近。
大概是最近加班太严重了,错觉吧。
“走吧。”
听到他的声音,周浪点了点头。
洗手间,秦思婉面色惨白,按在洗手台上的手指,发着白,仿佛快要支撑不住身体,只要轻轻一推,她人便能倒在地上。
“女士,您没事吧?”服务员从洗手间出来,脸上充满了担心。
秦思婉摇了摇头,“我没事,”见人站在原地,欲言又止,她再次出声:“有事我会叫你们。”
服务员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好,随后离开了卫生间。
秦思婉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,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。
这瞬间,她仿佛再次陷入了被人按在手术台上,感受着冰冷的液体注入身体,然后失去意识,却有人用冰冷的手术刀,在她的肾脏上,进行手术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