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子茜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,她被绑架了!
而且对方早有准备,定是给她用了什么压制内力的药,导致她现在根本无法催动内力自保逃走。
对方到底是谁,为什么会冲着自己来?她来京城后,并没有得罪过谁才对。
石子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开始思索如何逃出去,没有内力的话,只能想办法把身上的绳索给解开才行了。
她眯起眼,观察起周围的环境,虽然是黑漆漆一片,但她的眼睛在适应了周遭的环境之后,模糊之间看清了地面上有一块碎石。
石子茜眼睛一亮,用力的滚动着身体,朝碎石而去。
一番挣扎滚动之后,成功的摸到了碎石,她被反绑在身后的手,艰难的摸到了碎石,然后开始割着绳索,好在虽然没了内力,但她活儿干得多,力气大,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办法挣扎。
石子茜在这般严峻的情况下,用力的割着绳索,好在她一番折腾后,绳索终于被碎石割断了,她立马拿开身上的绳索,站了起来,转动了一下脚踝跟手腕,这才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去。
这是一个很小的地牢,墙上挂满了各种发臭的刑具,地面上铺满了干草,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碎石,她屏住呼吸,一点一点的往门口而去。
等她抵达门口时,外头寂静无声,门被锁着了。
石子茜小心翼翼的摸着锁头,看了看锁孔后,心中一喜,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珠钗,插进了锁孔里,然后轻轻的顶了顶,又转动了一会儿,只听见轻轻的一个微微的响动之后,终于打开了锁头。
石子茜把锁拿开,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门,外头没有人把守,也算是她运气好了,她立马走了出去,沿着漆黑的路,抵达了外边。
即将走出去的喜悦铺天盖地的降落下来,可当她跑了出去时,外头的一片荒郊野岭,彻底让她的心凉了下去。
这里是京郊?还是已经抵达了其他地方?她不知道。
这里不是岗城,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。
顾不得想太多,她咬牙就循着前方的一片密林跑去,比起光秃秃的周围,很显然密林里可以藏人。
她拔起脚步就开始往密林跑去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把守,但眼下她顾不得想那么多了。
她奋力的跑着,心中懊恼没有内力,否则用轻功她能最快速的逃离这个地方。
且不清楚对方到底是给自己用了什么药,不知道还有多久药效才能过去,但眼下,她必须先跑的远远地,然后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!
好在自己身上没有伤口,不会因为血腥气引来什么危险的走兽,像这样的荒郊野岭里的密林,定是会有飞禽走兽的。
且若是有伤口,她不仅跑不远,甚至会留下痕迹引来追兵。
尤其是不清楚到底是谁把自己给抓来了,回想起自己只是随意进了一家店铺,竟然就被抓走了,当时在内室里看布料时,她不该走神,放松警惕的。
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,说起来当时内室里淡淡的香气很自然,加上她走神,没有察觉到古怪也是正常,毕竟像布料铺子,成衣铺子以及珠宝铺子,胭脂水粉铺子里,都会点上淡淡的熏香的,毕竟主要的客人都是女子为主。
但石子茜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比如说,她不去酒栈完全是偶然,再比如说,她自己出去逛逛,也是偶然,走哪一条巷子,哪一条大街更是偶然。
在这么多偶然的情况下,对方怎么能精准的让自己成功的走进铺子里呢?
换句话说,若不是她刚好走神,想到要给西北那边寄点小孩子的衣裳作为贺礼,她根本就不会进布料铺子不是吗?
越是细想越是觉得其中的古怪太多,太多的巧合,太多的诡异,处处透着难言的不对劲。
石子茜奋力的奔跑的样子,落在了不远处的一群人眼里。
领头的人一身华服,温润如玉的脸上是俊美的五官,上位者的气势让他身后的人纷纷低下了头。
“她总是这般聪慧,无论遇到什么险境,总能想到办法自救。”赵恫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俊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倦容。
两个暗卫在找不到石子茜后,立刻通知了城门的亲兵,亲兵立刻把当日出城的马车方向说了出来,一个追,一个通知自己,好不容易赶来时,正好看到那群匪徒把五花大绑的石子茜关进地牢里,然后去寻什么东西。
于是赵恫棠立马让身边的人把那群匪徒给活抓了,一番恐吓之下,那群匪徒立刻全都招了。
是王靖瑶的命令,要他们把石子茜的清白毁了,然后丢弃在荒郊野岭自生自灭。
赵恫棠在听完之后就起了杀心,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,王靖瑶是不能动的,王靖瑶的背后是户部,他跟母后订下王靖瑶为正妃,也是冲着户部去的。
但王靖瑶不肯容下石子茜,若是这次失败,也会有下一次,她之所以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行事,无非是笃定了他不会动她罢了。
想到这,赵恫棠的眼里闪过一丝隐忍,等他登上那个位置,站稳了脚跟,就是王靖瑶的死期。
石子茜不争不抢,又是个良善的性子,她竟敢对她下手。
“主子,接下来如何?”几个暗卫彼此对视一眼,见赵恫棠迟迟没有动静,便开口问道。
赵恫棠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,他重新望向了瑟瑟发抖的几个匪徒,“若你们想活下去,就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“大人您说!我们做!我们什么都做!”几个匪徒见有活下去的希望,立刻眼里燃起了光点,不断地恳求了起来。
赵恫棠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几个劫匪,无情的言辞缓缓的从嘴里流出,“追上去,假装动手,不可伤了她,我会出现救她,然后你们就跑掉。”
几个匪徒听完后,蓦地瞪大了眼睛,很快就明白了过来,心里忍不住阵阵的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