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的死亡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,因她是得罪而死,因此王家也没有大肆操办丧事,简单的走了一趟流程,就没了,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,王家愈来愈低调,温心华也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,只听说因王氏的死亡,打击极重。
赵峒棠隔三差五会去王家看一看温心华,这些就不是大家嗑瓜所关心的事情了。
要说还是帝王替长孙想到了一些,没有让温心华去守丧太久,只说了一个月即可。
到底是长孙的母亲,帝王虽然不喜温心华,却也是想给孩子一些颜面的。
庆贺县主的谣言被平息后,百姓们开始忙碌了起来。
这日恰好是个极好的天气,柳枝款款,百花齐放,春天的美在不知不觉中,随着阳光与清风,悄无声息的绽放。
京圈闺秀们齐齐出发去城外踏青,香车随从,长长的队伍好不热闹。
温心雅作为这一回踏青的主办者,自然是要操心许多东西的。
以往京圈闺秀们都是踏青后去各自家族的庄子上歇下,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,因此温心雅在征求了闺秀们的意见后,定成了踏青后,赏花品茶,垂钓对弈,放放风筝,接接对子,再来一番农家乐,三日的时间,规划的满满当当的,住宿落在温心雅名下的庄子。
因此,前几日,温心雅可谓是忙得差点吐了,先不说这些千金大小姐们,平日里娇生惯养,挑剔众多,厢房怎么安排,谁跟谁要好,要安排在一块,谁跟谁不对付,要安排的远一些,弯弯绕绕都是门道。
赵厉晟说她没必要给自己找这些麻烦,但温心雅却是十分需要这次机会,彻底打进京圈的闺秀圈,正所谓独木不成林,闺秀圈子的消息,有时候更准确,更快。且里面的弯弯绕绕都是学问,牵动着各大家族的想法跟变动。
她要跟赵厉晟拿下那个位置,就必须足够了解每一个闺秀背后的家族。
大婚后就要出发去湘西,在此之间,她必须快速打进闺秀圈子里,这样一来,她到时候跟闺秀们通信联系,也有个由头,有些不方便去做去问的,却是可以从闺秀们这里旁敲侧击。
再者,若是能遇到个志同道合的,结交成手帕交,那都是极好的。
如今她跟李云薇关系要好,还是不够的,朋友谁都不嫌多,朋友多,路子也多,彼此利益交换,关系长久,互相共赢。
这是温心雅心中所想,赵厉晟心疼她小小个字想一大堆,隔三差五就送些稀罕的吃食来投喂。
原要准备大婚的温心雅,是想瘦一些的,却意外的被投喂的胖了一些,看起来愈发娇憨动人。
温心雅收回思绪,看着远远而来的一队马车,长达数十里,可谓是极壮观的。
好在她什么都不多,就是庄子多,帝王给她的赏赐里,就有二十来个不错的庄子,她用来作为这次三日踏青的落脚处,皇家的庄子,自然是闺秀们无法挑剔的,但是因个人喜好不同,她费了点劲去打听,好在李云薇十分了解闺秀们的喜好,帮了她不少忙,因此才能把每一个厢房的安排都进行的十分妥帖。
张李两个妈妈十分能干,这次三日踏青的内容,都被她两给包揽下来了,带着丫鬟婆子们,准备东西,安排的明明白白的,让她省了不少时间,不然还真的是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落实每一处的计划。
因为要避嫌,赵厉晟去了药园,帮她看着。
马车队伍渐渐靠前,缓缓停下,随从们分列两遍,丫鬟们纷纷掀开车帘,扶着自家姑娘下马车。
温心雅忙笑着迎上前,轻轻挽住李云薇的手,“好极好极,竟是不想,第一个下车的是你。”
“哇,陛下果然疼你,这么一大片庄园啊。”李云薇瞪大了眼,十分羡慕,这放眼望去,果树累累,花香甜蜜,庄园看起来还很新,也比寻常世家大族的庄园要更大,光是那个门,就十分气派。
随后走上前的是宋问岚,她一身利落的骑马装,原本偏向温柔的五官,也多了几分英气,“真真叫人羡慕的紧。”
“多谢宋姐姐夸赞。”温心雅不动声色的微笑,她如今是县主身份,是不需要跟闺秀们行万福礼的,但她本意是趁这次机会多多接触了解,因此组织之前,就说了,让闺秀们不必拘泥于礼,就当她还是温家二姑娘就行。
闺秀们原本就不太服气温心雅的好运气,见温心雅这般说,倒也消了不少,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少,再说温心雅也没有恃宠而骄,她们本身的涵养也让她们做不出什么黑脸的行为。
见温心雅组织踏春,闺秀们虽是不相信她能操持好,但去看热闹,也是不错的,或许心里都存了几分想看温心雅笑话的意思在里面,但闺秀们都心照不宣,谁也没表现出来。
陈瑾萱跟一群闺秀缓缓走上前,自从她在温心雅这里吃了几次亏之后,她就一直想翻盘,“看起来似乎不错,就是不知道这安排是否会有失偏颇。”
“陈瑾萱,你可得了吧,大家都是出来玩的,你可别在这里瞎搞事。”李云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,她向来跟陈瑾萱不对付,这不是什么秘密。
温心雅自然听出了陈瑾萱话里的意思,不就是觉得她会因为跟李云薇交好,给李云薇的安排也会格外好。
“大家都辛苦了,先进去看一下厢房罢,若是有什么需要的,也好调整一番。这是我的两个贴身妈妈,分别是李妈妈跟张妈妈。”
“老奴见过各位姑娘。”张李两个妈妈规矩都是一等一好的,众闺秀没能在规矩礼仪上挑出毛病,只得作罢。
陈瑾萱气的要死,可现在温心雅的身份并不是她能得罪的,只好瞪了李云薇一眼,鼻孔看人道,“李云薇你跟淑妃娘娘养的小白有什么区别!哼!”
“你!”李云薇马上反应了过来,陈瑾萱这死丫头,竟敢说她是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