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子茜跟赵恫棠,手里各自捧着东西,在悦来给的三十几个暗卫的暗中保护下,来到了田地里。
阴沉的天空像是大雨将至般,压抑而沉重,仿佛被压制的困兽,视图逃离一般。
农户们隔了快半个月,再次看到两人,有些诧,“你们居然还没回去吗?”
“没,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。”石子茜的声音掷地有声,神色里满是郑重。
而被惊动了的黄忝,也很快抵达了农田这里。
看到陌生的一男一女,捧着东西跟农户们沉默着,黄忝有些怔忡,随机便锁着眉头上前,这半个月,他整个人瘦的完全变了一个人,太子殿下迟迟不来,春耕事情迟迟没有解决,他茶饭不思,心惊胆战的煎熬着,突然收到一封密信,说农田这边,春耕的事情被解决了,然后他也顾不上太多,立马带着亲兵火烧火燎的跑来了。
“怎么回事!”
黄忝在荆州的声望极好,不怒自威,虽然他瘦的完全变了个人,可那身官服却还是能让人很快认出他来。
农户们纷纷压下看到暴瘦的黄忝产生的惊讶,颔首问好后,也很迷茫,“大人来此,可是有什么法子吩咐?”
“不是你们传来的消息吗?说春耕的事情解决了。”黄忝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敢情自己被耍了?
原本就焦虑的快要暴躁的黄忝顿时怒火攻心,*怒吼了出来。
农户们闻言顿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谁干的?居然敢去大人家里开这种玩笑?
被无视的石子茜跟赵恫棠无奈的对视一眼后,石子茜率先开了口,“黄大人,是小民查出了春耕无法成功的原因,所以才给大人去了信。”
话音刚落,农户们跟黄忝等人,都震惊的望了过来,显然有些不敢置信。
尤其是那些带着石子茜调查了一遍的农户,更是觉得莫名其妙,当时她不是说,找不出原因吗?怎么隔了个半个月,突然又查出来了呢?
黄忝渐渐回过神,压下心中震惊跟狂喜,目光落在了两人手里捧着的东西上,因都用布盖着,因此也看不出里头是什么东西。
可在场却有那么两三个人,慌了手脚,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。
赵恫棠眼睛扫到,立马走到黄忝跟前,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后,只见黄忝顿时脸色大变,双腿差点发软的跪在了地上。
他的娘啊!担心受怕了半个月,敢情太子殿下早就来了,就在自己旁边!
黄忝压下心中的又惊又喜,随机看向了赵恫棠提示的几个人,看了一眼,便让亲兵去把人抓了过来。
那几人还没回过神呢,就被抓到了跟前来,本就心虚的三人当下更是慌得脸色发白,唇角*,不敢直视众人。
农户们见熟悉的三个农民被抓到跟前来,也傻眼了,这又是闹几出?
石子茜愤愤的瞪了三人一眼,一把掀开了自己捧着东西的上面的布,茁壮的秧苗顿时呈现在所有人面前。
农户们不敢置信的纷纷上前几步,在看清楚后,激动地说不出话来!
快两个月了,都没见过能存活的秧苗,骤然看到满满的一大盆,如何不激动!
黄忝更是瞪大了眼,碍于太子殿下就在自己旁边,不好失态,但他紧锁的眉头却是缓缓地松弛开了。
赵恫棠看着黄忝有些发白的鬓边,便知晓黄忝这两个月的煎熬。
“这......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?”农户们忍不住了,着急的开口问道。
石子茜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说道,“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,陪伴了荆州足足两个月的困难,竟然是内奸干的!不是土壤的问题,也不是泉水的问题,更不是种子的问题!”
“那到底问题出在哪儿?”所有人一瞬间都明白了过来,被抓的这三个人肯定是做了什么!
石子茜看了赵恫棠一样,赵恫棠便从黄忝的身边走到了石子茜的身边,一把掀开了他手里的布,里头是泡发过的种子,发了芽,但是却是死的。
跟荆州这两个月来,费尽心思想尽一切办法,都无法改变的问题,一模一样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石子茜牵动着,只见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,从赵恫棠捧着的盆里拿出了一颗死去的发芽种子,轻轻一捏,里头的状况便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“上一次,我去仓库的时候,拿走了几颗泡发的种子,又拿了几颗没泡发过的种子。没泡发过的种子用的是当时去山里带回来的泉水泡发,生芽后,用的也是田地偷偷带走的土壤,你们看,这不是好好地秧苗么!”
顿了顿,石子茜又气愤的瞪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三人道,“可是,从仓库里带回来泡发的种子,你们瞧,就是这个样子。仓库里所有泡发的种子的水,都被换过,根本就不是泉水,而是加了催熟液的井水!”
“什么!”农户们闻言,顿时气的要死,目光纷纷落在被押着动弹不得的三人身上。
黄忝更是气急败坏的走上前,一脚踹了过去,“吃里扒外的东西!整个荆州被你们三个害的!”
“你凭什么说是我们三个做的!你有什么证据!”那三人吃痛极了,也生出了狡辩的心思。
石子茜闻言便从怀里拿出了催熟液来,递给了农户们,“你们拿去兑些井水,闻一闻,再去仓库闻一闻,看看味道是不是一样,一定要仔细闻,非常微弱,不仔细根本察觉不出来。”
说完,又看向了狡辩的三人,怒道,“天朝的百姓们,有多少人都在等着荆州今年的粮食,你们干了这种毫无良知的事情,竟然还不知错!你问我要证据,气味是第一个证据,第二个便是这个死去的发芽种子,你们去仓库取一些来,捏开看,就知道的,但凡是有农耕经验的,都会看出问题来!”
那三人闻言,脸色顿时一白,再也不敢狡辩,心如死灰的垂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