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心雅眼睛一亮,是了,她一直在这些局里,左右牵绊,才被困在局里,不能看清最直接的方式。
而赵厉晟不同,他不在局里,所以看得更清楚。
“那我就推太子一把好了。”温心雅眯起眼,心里有了打算。
赵厉晟见小姑娘一点就通,也笑了,“想不想玩大的。”
“如何?”温心雅闻言有些兴奋,直觉告诉她,赵厉晟定是有了有趣的计划。
赵厉晟微微弓腰,抚着小姑娘的脸颊,眸光里仿佛缀满星点,音色低沉,“不必等他五日后,明日就可以,既然决定搅局,不妨搅大一些,若是能两日内弄完,跟我去趟湘西,你可愿意。”
他想来想去,始终不放心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,尤其是有着那般危险的药物。
最重要的是,赵峒棠也在这,莫家最年轻的掌权者,也在这。
他的小姑娘,不允许任何人觊觎。
“那你要帮我呀。”温心雅看着赵厉晟眼里的碎光,心跳不自觉的加快,这样的一刻,她不太想去做那个步步为营的自己,只想做他一人的娇花,有他遮风挡雨,有他谋划安排。
赵厉晟似是早就料到小姑娘会这么说,眸子弯下,愉悦的低笑道,“夫人所请,自当全力以赴。”
温心雅见不得赵厉晟这幅模样,红着脸微微低头,嘴角扬起,“胡说什么呢你。”
“我去沐浴。”赵厉晟不再逗小姑娘,转身去隔壁厢房沐浴。
温心雅收回目光,思索起来,两日,要如何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。
赵厉晟的神情俨然已经有了具体的打算,但是她怎么计算,都得四日时间,两日要怎么解决。
说实话她很少这么冒险,但是有赵厉晟在,她却又觉得一点都不怕。
一个时辰后,赵厉晟回来哄了一下小姑娘,便熄了灯,他依旧睡在守夜的榻上,隔着屏风,听着床上的小姑娘传来安稳的呼吸声,这才睡去。
一夜好眠。
次日清晨,温心雅跟赵厉晟收拾妥当后,赵厉晟戴上了秦风的人皮面具,同温心雅去了府衙。
府衙的管事看到温心雅开口就是要买下三十座山,吓得眼睛都瞪圆了。
“车公子,您确定要一口气把剩下的三十座全买了吗?”
温心雅闻言眉头一挑,一派纨绔子模样,“怎么,我买不得?”
“不不不,车公子您误会了,只是苏杭从未有像您这么大手笔的,一买就是三十座荒山。”管事生的憨厚,怕温心雅误会,忙解释道,“毕竟那三十座山,是彻头彻尾的荒山,打理起来也费劲,着实是没什么值得折腾的,车公子您一口气买这么多,在下也是怕您不清楚其中行情。”
温心雅神色松弛,心中欣赏管事的正直,语气温和道,“这个我自然是知道,主要是我身边有风水能人,说那三十座荒山是难得的宝地,左右手中闲钱多,买下也无妨,初来苏杭,一时半会也不知做些什么生意,买些山也算是一个开始。”
“如此,那车公子便在这山契上签字画押即可,一共三十万两,车公子是现银还是银票。”管事原还以为温心雅是被人忽悠去跟风买山,毕竟慕园买山的举动,有些胆大的商户已经效仿了,但从未有人像眼前者为残疾的车公子这般大手笔,他原也是好心提醒,对方既然已经清楚内情,又有风水先生坐镇,也许有了打算,便也不需要他再多解释什么了。
赵厉晟从怀里拿出厚厚一叠银票,递给了管事。
管事接过银票清点后,跟温心雅签字画押交接,三十座山的山契顺利到了温心雅手中。
温心雅将山契递给赵厉晟收好,又拿出了一锭金元宝,轻轻放在桌上,笑道,“若是有人问起山,照实说便是了,不过,管事若是能帮我多说那么两句话,那这金子便是你的了。”
管事有些受宠若惊,他虽憨厚,却也是见过一些市面的,没有马上答应温心雅,只问道,“不知车公子这两句话是?”
“自然是,帮我美言一下我的山,比如看起来不咋地,实际上内有乾坤。又或者是,风水极佳,难得之地。”温心雅神态不变,仿佛只是想宣传自己买下的山,为将来做准备一般。
管事松了一口气,看来温心雅是想在山上弄点什么名堂,然后倒卖出去,毕竟慕园在前,一部分商户虽然犹犹豫豫,却也不是不心动的。
原以为温心雅不懂行情会吃大亏,现在看来,人家聪明的很,不亏是外来的商户大家,瞧瞧人家脑子转的多快,已经想借慕园的势去倒卖赚一笔了。
车公子初来乍到苏杭,苏杭又是商户集中地,水深,车公子另辟蹊径,没有着急找本土商户合作,反而是借势先做最稳妥的第一笔买卖,而那些商户听说山全部被卖出去了,定会心急,找他问是谁买了,为什么全买了,他只需要按照车公子说的,美言几句,那些商户就会迫不及待去找车公子倒买一些山,如此一来,人脉有了,银子赚到了。
管事越想越是心惊,再不敢小瞧眼前坐在木轮椅上的人。
“如此,那便谢过车公子了。”
管事拿走金子,沉甸甸的分量让他脸上笑容越发真切,两句话换一锭金子,太划算了。
温心雅见状也笑道,“那就拜托管事多多美言几句了。”
“这是自然,车公子出手大方,左右不是什么坑蒙拐骗的坏事,在下定会按照车公子吩咐去美言的。”管事心领神会,语气越发恭敬了。
他有种直觉,过不了多久,车公子定会在苏杭的商户圈子里掀起一波风浪。
温心雅看了赵厉晟,转身离开,“若是问起我住在何处,只需说不清楚,听说我似乎每天午后都会出现在慕园旁边的悦来酒庄即可。”
“是,在下知晓,车公子您慢走。”管事送到府衙门口,这才停下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