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飞看着张颖,很认真地说:“张老师,这是你的真心话吗?你可以保证,从此,你与百里清,已经没有关系了吗?你们两个的关系,是不是彻底扯断了,消失在彼此的记忆之中?”
张颖摇了摇头,见万飞的脸色变了,她笑道:“你这样紧张干嘛呢?即使是这样,我与百里清,还是有关系的,远的比方说师生关系不说,就说近的吧,他现在就是我的弟弟了,我的干弟弟了,我爸妈已经认他当干儿子了,我们两个,就是姐弟俩!可以这样说,他是我这一生排名第三名的男人!当然了,第一永远是我爸,这一点你不会吃醋吧?第二,就是你了,因为你才是伴我走过这一生的男人,你也是陪我最长时间的男人,所以,你可以排在第二,第三嘛,就是他了,他是我的干弟弟了。如果,我们以后有了儿子,他的位置,也许可能从第三降到第四了。再怎么说,在一个女人的心里,儿子当然比起弟弟来,还是要亲近一些,更何况还是干弟弟?”
万飞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好吧,张颖,如果你真的肯屈尊下嫁,我当然求之不得!求之不得!我太高兴了,太高兴了!”他笑着,“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天,我已经想了好几年了,可是每一次醒来,我都要经历一段痛苦的过程!好吧,好吧,张颖,我明天,明天一定会正式向你提亲的!”
张子成盯着张颖道:“张颖,这件事,你真的考虑清楚了?这件事,不是玩笑,你必须得为自己负责,也得为万处长负责!”
张颖道:“我当然考虑清楚了,难道到现在您还在怀疑,我是在开玩笑的吗?或者我是一时冲动?”
张子成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,他的意思很是明显,他就是这样想的。
张颖道:“你们放心,对于万处长的情况,我已经了清楚了。你们也看到了,从我治疗回来,我与万处长也没有单独接触过,在美国治疗期间,我也没有与外界有什么联系,所以,我们两个,也不存在,互相串供的可能,是不是?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,我们可以来做一个游戏,就是你们提同样的问题,随便提二十个关于他的问题,我们分别来作答,看我们的答案是不是相近,就可以看出来了,我对他有没有了解?当然了,对于我的问题,你们也可以随便抽二十个,再由我们分别作答,这样,就可以看出,我们两个彼此的了解度了,好不好?”
这是一个游戏,是游戏,当然有人玩。成功第一个赞成,张子成也同意了,于是,张颖与万飞,他们两个被隔离在两个房间内。他们就像是两个犯人一样,等着审判的犯人,房间内没有电话,没有任何通讯设备,他们两个,又都处在一个封闭的状态下,谁都看不见谁,这个时候,考的真的是他们的了解程度以及心灵感应了。
万飞心里没有底,虽然他对张颖也有过一些了解,可是这些了解,也是只通过学校老师以及学生家长等人传告而来的,当然了,在教育局内,他对张颖的那些资料,倒是可以倒背如流了,比方说她的生日,父母的生日,妹妹的爱好,以及他们家里有一些趣事等等。
他自信,如果面对一般的问题,他完全可以应付过去,因为张颖是他深爱的女人,对于自己深爱的人,她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他都会很在意的,可是,张颖对他呢?真的如她自己所说,对自己很了解吗?
不要说是张颖了,就是他自己,有时候都没有办法弄明白,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!人类,一个很大的悲哀,就是看不见自己,或者看不清自己。自己都看不清自己,张颖又怎么可能看清楚他?
所以他心里没有底。现在的他,对于他与张颖的爱情,也是一样的没有底。路在何方,茫茫还是盲盲?他有一些看不清了。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喜讯,他现在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,这个梦,是不是同以前的那些梦一样,醒了以后,便是无边的寂寞与空虚?就是当年,他看到自己高考成绩,考上重点大学一本的时候,他都没有现在这种眩晕感。
另一个房间内,张子成等人也在进行激烈的争辩,他们都在分析,张颖那些话的真实性,张颖并不一个情感开放的人,依她平时的性格,她一定不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,她有一种含蓄的美,这是张颖妈的结论:“她是我的女儿,她是我从小到时大,看着长大的,她心里想的什么,我都一清二楚,这绝对不是她的真心话。我认为,李伟比起这个万飞来,一点也不差,为什么当年她可以看不起李伟,而选择现在的万飞?这是为什么?我认为,她是为思思与百里清你们这一对在清路。”
张子成并不这样认为,在他的眼中,万飞比起百里清来显然是更加的真实与可靠,万飞也是一个不错的人,这么年轻,就当上了市局的教育处长,管理着全市几百上千所学校,他的成就,比起李伟来还是大上一些,而且就个人而言,他虽然没有李伟这么英俊高大,可是他也有他的一番风采,这样的男人,也是真正的男人,他对万飞一万个满意,于是他道:“我认为,颖儿爱上他,也是极有可能的,因为他的确不错,不管是站在哪一个角度上来说,都是这样,而且他还公开追求过颖儿,颖儿也极有可能爱上他,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”
成功一家人,只是盯着百里清看,他们在这件事上,没有发言权,好像只有百里清才有。百里清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,他们想得到百里清对这件事的看法。百里清想了想,道:“颖姐姐以前可能没有看上万飞,可是现在却看上了,这也是极有可能的。因为,前面一段时间,她的眼中心中,被一棵歪脖子树给挡住了,而现在,这棵歪脖子树已经从她的视线中被砍倒了,于是她就可以看到后面的整片森林了。万处长,就是她眼中,最为挺拔的一棵大树。”
张颖妈道:“清儿所说的,也有一些道理。好吧,这件事,我们也不再谈了,我们就来依颖儿的话去做吧,我们来考一考他们两个,如果他们两个打到了六十分以上,那么就表示他们真的为对方动过心思,他们真的有缘,如果他们的分值低于六十分,那么,我们也就不要多说什么了,好吧,这件事,有一个客观的评定标准,也是一件好事。对不对?”
众人都道是。于是他们纷纷出题,这些人你出一个题,他出一个题,包括家人的生日,最喜欢吃的菜,最喜欢干的事,最高兴的一件事,以及其他的各种古来古怪的问题,看着这些问题,百里清都摇了摇头,他在想,如果一个人拿着这些问题来问他,自己是不是可以答出来?
这个游戏很好玩,很刺激,他们兵分两路,一路由成功一家人,他们去问张颖,由张子成带队,加上百里清,去问万飞,同样的问题,同时审问,最后再来统一答案。
没有想到的是,不管是张颖,还是万飞,他们两个都很沉着,没有一点慌张的样子,因为他们的心里,早已给自己下过命令,心静如水,凭着自己的内心去回答,不再左右别人的神情,他们两个还达成了一个默契,就是在回答问题的时候,他们都是闭着眼睛的。
二十个问题,很快就问完了,现在众人就坐在书桌前,对着答案,不管是张颖,还是万飞,他们两个并没有凑上来,而是静静地坐在客厅里,好像这件事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一样。
他们在聊着天。
张颖问道道:“万处长,请问一下……”她的话还没有出口,万飞便打断了他的话,道:“颖儿,这个时候了,你还这样叫,你觉得合适吗?”
张颖脸红了,笑道:“不好意思,叫习惯了,一时之间,没有转过弯来,以后我就叫你飞哥,好吧?”
“当然好了。”万飞笑道:“以前我就叫你颖妹,就这样定了吧。”
“飞哥,如果你对我还有什么要问的,有什么顾虑,你现在可以提出来,如果你反悔的话,我也不会怪你。真的。因为这件事,对于你来说,好像太突然了,我认为,你缺乏一个冷静分析的过程,也没有一个让局外人帮你参考参谋的过程,这件事,对于你来说,有一些不公平。这毕竟是关系到你后半生幸福的大事,你必须为自己负责,也得为我负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