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庆大喜,黄安全出手,邵峰不死也得身败名裂,奸计得逞,连忙在前面点头哈腰的引路。
却不知不远处,木浩然双眸寒光四射,杀意涌动的盯着他。
“浩然兄认识此人?”旁边一人好奇询问。
“不瞒姜兄,我也是云都县人,酒才子气殊高洁,逍遥清雅,才高八斗,以一己之力带动整个云都县致富,这些人却要去欺辱酒才子,我实在忍无可忍。”
木浩然强忍着杀意。
“喔,浩然兄竟然如此高看这位酒才子,其既然有如此才情,为何不考功名为官呢。”姜雅堂不解。
“酒才子曾经说过,官场污浊,置身其中,难以自洁,他不愿苦了百姓,固不愿入官场,但保云都县百姓安宁,便足矣。”木浩然道。
来到州城也有一段时间了,他自也结交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,州试结束,便要各回各家准备明年开春之后的科举,固在此同饮告别。
这些人中,有不少来头不小,其中以姜雅堂最甚,姜雅堂的爷爷是前任丞相姜清正,也是一位文学大家,名气不比帝师方进之弱多少。
姜清正一生清廉,提出不少改革方案,可惜迫于世家派的压力,先帝未曾采用,郁郁之下,辞官回了老家云州隐居。
姜清正也是黄家在云州唯一不敢惹的人,因为姜清正虽然辞官归隐,然朝中仍有很多大官是其门生。
而且,当面姜清正所提之改革,有一项施行开来——广建学堂,让寒门之人有书读,可以说是为寒门之子开了天门。
乃是清流派中为数不多干实事的人,姜清正在寒门士子心中的地位,比帝师方进之都要高的多。
这些年隐居云州,开设学堂教书,培养出不少人才,黄家敢动姜清正,整个大乾王朝的寒门士子都会群起而攻之,没人敢冒这个大不韪。
“我不认可这位酒才子的言论,若秉心守一,维系初心,怎会做不到自洁。”姜雅堂皱眉道。
“不错,若心志坚定,又怎会被污浊玷污。”
“对自己不自信,说明他心志不够坚定,不过,他总算还有一颗善心,为不祸害百姓,宁愿不做官。”
其他人纷纷不满的跟着指责。
“官场不是那么简单的,非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,想做什么样的人就可以做到的,岂不见才华满腹的姜老亦被逼得辞官归隐。”
木浩然摇摇头,叹息一声。
众人一滞,一时间无话可说,姜老曾做到丞相,亦无法做主,万千良策,满腹强国之论都难以实施,最终被逼的辞官归隐,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官场小白呢。
“姜兄,我想见一见姜老,可否?”木浩然深吸一口气,看向姜雅堂。
“你想让我爷爷帮那酒才子。”姜雅堂瞬间反应过来,随即摇头道:“我爷爷辞官之后便已心灰意冷,一心教书,不管他事,恐怕不会帮忙,甚至不会见你。”
“无妨,我有办法。”木浩然微微一笑,向小二要来笔墨纸砚。
“石灰吟”
“千锤万凿出深山,烈火焚烧若等闲。”
“粉骨碎身全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间。”
众人纷纷围过来观看木浩然写什么。
“好诗,好诗啊,写出铮铮铁骨,宁死不屈的文人气节,纵死也要保持清白,如此坚定的心志,浩然兄果然才高八斗,正气浩然。”
“用词简单,却有返璞归真之意,通俗易懂,却把文人气节,浩然正气写的淋漓尽致,如此佳作,当真让人触动啊。”
众人看得大赞,他们都有不低的才华,可不是黄安全那种不识货的蠢材。
“各位,此诗乃酒才子所作,我曾有幸瞻仰过。”木浩然笑道。
“额,能写出如此浩然正气之诗,看来这位酒才子并非是心志不坚之辈。”
众人一阵尴尬。
“姜兄,还请把此诗转交给姜老,或许姜老会见我。”木浩然对着姜雅堂拜请道。
“好,你们跟我来吧。”姜雅堂点点头,带着众人离去。
姜清正就居住在云州城里,没过多久,他们来到一座学堂门口。
“你们在这里等着,我进去问问。”
姜雅堂交代一声,独自走进去。
如今正值州试,学堂里无学子上课,姜清正坐在学堂里埋头著书,旁边,孙女姜雅楠恬静的帮着妍墨。
“哥,你回来了,考的如何?”
看到姜雅堂进来,姜雅楠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。
“哥有自信夺得云州州试第二名。”姜雅堂笑道。
“为什么是第二呢?”姜雅楠不解。
“因为有一个人,才华远胜于我,他叫木浩然,是我州试前结交的一位朋友。”
说着,姜雅堂把木浩然所写之诗放到桌子上。
“爷爷,这是浩然兄写的诗,他想见一见爷爷您。”
姜清正抬头看了一眼,瞬间被吸引。
“嗯,此人倒是一腔正气,能让你自叹不如,看来确有才华,让他进来吧。”
“好的,爷爷。”姜雅堂大喜,当即出去把木浩然叫进来。
“后学士子木浩然,拜见姜老。”木浩然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之礼。
“起来吧,这诗返璞归真,正气浩然,有点意思,你老师是谁?”姜清正来了一些兴趣。
“回姜老,此诗乃云都城酒才子所写,非是学生所写。”木浩然如实回答。
闻言,姜清正顿时眉头一皱。
“姜老见谅,学生非是为自己所谋,求见您老,乃是想请您帮一帮酒才子,那黄家八子黄安全,纠集一伙人要去欺压酒才子,清雅之士,怎能为恶犬所欺。”木浩然恳切的说道。
“呵,看来你很佩服那位酒才子啊,老夫若不帮呢。”姜清正来了兴趣。
“学生会去杀了那群恶犬,学生自幼学武,杀死一群恶犬还是有相当的把握的。”木浩然语气坚定。
他来州城月余,不知宁国公去了云都县,否则也不会如此过激。
“浩然兄,切不可冲动行事,爷爷,您就帮一帮浩然兄吧。”姜雅堂大惊,连忙帮忙求情。
“老夫很好奇,你为何要如此不惜一切的帮那酒才子?”姜清正目光如炬的盯着木浩然,眼中尽是欣赏之色。
“因为酒才子正是我的老师,老师说过,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方法,讲道理不仅讲不通,还会被欺负,您老当年就是因为太执着于讲道理,所以才会被逼辞官归隐。”木浩然目光坚定的盯着姜清正。
“浩然兄,您胡说什么呢?”姜雅堂被吓得不轻。
“哈哈~”姜清正突然大笑起来。
姜雅堂以为爷爷生气了,当即怒了:“浩然兄,我视你为知己,好心帮你引荐,你却在此口出狂言,你走吧,从此你我形同陌路。”
然而,木浩然却是不为所动,目光如炬的盯着姜清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