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跟过来的黄盛兴几人对视一眼,心中那叫一个畅快,至少先生从来没有骂过他们。
还得是先生啊,骂起来半点面子不给留。
看得出来,先生对这些只会吠的文犬是真的厌恶。
“邵家小儿,你,你胆敢对我们如此无礼。”
方进之气得发抖,他堂堂帝师,邵峰竟然敢当他爹,当他祖宗。
“老东西,你少给我倚老卖老,我乃陛下亲封大元帅,掌全国兵马,比你官职高,你再敢对我无礼试试。”
“客栈那么多你们不会自己去找了住是吧。”
邵峰完全不给面子,大元帅,一品上官职,丞相是正一品,国公、帝师这些是一品下,都没有他高。
“荒唐,我们堂堂朝廷重臣,岂能屈居客栈。”方进之怒斥道。
“呵,你好大的官威啊,那你想住哪里?”邵峰都被气笑了。
“让云都城那些地主员外搬出去,把府邸腾出来给我们住。”方进之理所应当的说道。
“凭什么,你们是他们儿子还是孙子啊,凭什么要人家搬出去把自己家让给你们住?”
“你们是有多高贵啊,没当官之前你们住哪里,当了官之后就不是人了是吧,客栈怎么了,怎么就容不下你们。”
“黄家和江家之人来到云都城也是住客栈,人家传承百年都能住客栈,你们怎么就不能住,你们比他们高贵?”
“身居高位不想着体恤百姓,却为了一己私欲而扰民,你们简直无耻至极,这里是我的家乡,你们敢搅扰这里的百姓,我一定砍了你们,谁都保不了你们。”
“张生,把他们给我轰出去,给脸不要脸的东西,通知下去,全城皆不给他们租住,既然不想住,那就别住,睡大街上冻死算球。”
邵峰恼火无比。
“是,打出去。”
张生解气无比,招呼护院和下人一起驱赶。
“邵家小儿,你敢如此对我们,我们要见陛下,我们要告你。”方进之跳着脚的骂。
“陛下已经安歇,惊扰圣安,罪加一等。”邵峰讥讽一笑,女帝肯定听到了,根本不想理这些废物。
“唉,这老东西,以前我还觉得他学识渊博,是个可敬之人,没想到德行如此不堪。”姜清正走过来无语的直摇头。
“说实话,我们世家压榨百姓,但是能干事,他们正事干不了,享受着高 官厚禄,一样在吸百姓的血,比我们更无耻。”黄盛兴很公正的说道。
“你倒是真下得了口,自己都骂。”邵峰一乐。
“嗨,我们世家没那么虚伪,干的事我们认,虽为政敌,但姜相的人品我们向来是佩服的,真正的清流唯姜相一人尔。”黄盛兴转身对着姜清正一拜。
“不错,老夫一生所佩服的唯先生和姜相尔,上对得起天子,下对得起百姓,尽忠职守,为天下人而谋,无愧任何人。”黄益忠赞同道。
“呵,听你们这么一说,我倒真 觉得你们比那群虚伪废物高尚的多,我所恶者,非世家,而且世家自私自利,压榨百姓的行为。”
“谋利可以,但别压榨百姓,人要懂得知足,过犹不及,能控制自己的贪欲,咱们同朝为官未尝不可。”
姜清正笑道。
“得先生教诲,我们已经幡然醒悟,愿全心全意辅佐陛下,以后还请姜老多多指教。”江居乘很懂事的说道。
“好说,好说。”姜清正满意的点点头,还得是邵峰啊,让黄家和江家服服帖帖的。
那一夜,他们云都夜话,为国而谋,为女帝而谋,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,女帝退守西部之后,是要除掉黄家和江家的。
但邵峰不想负了两家的信任,如今收服两家之心,未尝不是更好的结果,真正做到了不负任何人。
“好啦,现在也算是皆大欢喜,都去休息吧,明天再聊,我去见见陛下。”
邵峰笑着摆摆手,朝着正房走去。
推门进去,女帝正坐着闭目沉思,听到动静,睁开眼睛道:“谈妥了?”
“嗯,不过还得请你一统天下后,给他们两家分封个附属王国。”邵峰点点头。
“附属王国?”女帝眉头一皱。
“就给他们分封个一州两州之地的,你可以把地址选在眼皮子底下,他们能翻起什么浪花,附属国嘛,还是归你管着,就让他们过过瘾罢了。”邵峰解释道。
“这算不算又被你给坑了?”女帝玩味的看着邵峰。
“这是他们想要的,我给他们了,而且他们若是反抗唯有死路一条,算不得坑他们。”邵峰坦荡的耸耸肩。
“行,便成全你一次,让你良心安宁,不过,该如何收服西部五州百姓之心,你可有什么迅捷之法?”女帝问道。
“有,明日朝会我自会告知,连日赶路,你肯定也累了,安心休息吧。”邵峰笑着点点头,退了出去。
女帝不满的咬了咬牙,她都住这里了,邵峰还是选择去陪林诗雨。
西厢房,林诗雨爱不释手正在哄小皇子睡觉,她是真的很喜欢孩子,无论是她生的还是女帝生的,反正只要是夫君的,她都爱。
“还是我来吧,你和师公分开那么久,肯定有很多话要聊。”
看到邵峰来,柳悠很有眼力见的接过孩子。
“夫君,你不去陪陛下吗?”林诗雨有些诧异。
“我陪她干什么,我和她又没什么感情,顶多就是责任,你才是夫君的真爱啊。”邵峰温柔的抱住林诗雨。
林诗雨愣了一下,眸中的柔情似乎要把钢铁都融化,踮起脚尖稳住邵峰。
屋外寒风凛冽,屋内小别胜新婚。
大街上,清流派一伙可就惨了,邵峰一句话,整个云都城竟然真的没人让他们住,甚至因为有邵峰撑腰,店小二都敢提着棍子轰他们,他们给再多钱都没用。
之前他们不愿意屈尊降贵住客栈,这下好了,直接没地方住,这天寒地冻的,在大街上住一晚,他们肯定得被冻死。
他们想去找邵峰服软,但家丁根本不让他们进门。
邵府不远处的客栈,黄盛兴几人透过窗户看着在大街上游荡,不知所措的清流派,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。
“一群贱骨头,咱们都没那么大的架子,他们倒摆上普了,全冻死,耳根子就清静了。”
江之深弄了一盘花生米来,吃瓜看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