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张生偷偷带了很多人去张生家,用迷烟把府里的人全给迷晕了,进到密室把钱财全部搬出去,搬回邵府去。
邵峰看着堆成山的银箱,再看手里的房契和田契,脸色无比的阴沉。
这狗东西比各大地主家做的过分太多,云都城十分之二的房产都是这狗东西的,还有各村的不少房子都被其霸占出租,田地更是霸占了上百亩。
原本他以为张山只是欺行霸市收保护费,没想到背地里更加作恶多端,而这一切,若没有县太爷的帮助,张山也不可能做成。
“这狗东西家产都有八十多万两,县太爷那狗官的贪污数额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。”邵峰咬牙切齿,他都有些不敢想。
“秦老,明天你安排人把这些田契和房契原本的主人叫到邵府来,把这些还给他们。”邵峰叹了一口气,说道。
“是。”秦老应了一声。
“我就奇怪了,你那么爱财,这么多钱财摆在眼前又为何不要?”木清清疑惑的看着邵峰。
“我是爱财,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,不是我的我一分不会要,不要侮辱我的人格。”邵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木清清。
“老师真君子也,学生佩服,以后我也要做一个像老师一样的人。”木浩然眸光一亮,敬佩的行了一礼。
“还以后呢,你恐怕没有以后咯,考中进士之时说不定便是你的死期。”邵峰摇摇头。
宁王可是王爷,皇室之人,想扳倒宁王报仇谈何容易,木浩然大概是飞蛾扑火。
“总要试试,就如老师您坚守的底线,学生也有自己的底线,纵是飞蛾扑火,也要为父亲平冤昭雪。”木浩然目光坚毅的说道。
“你是个大丈夫,为师佩服,尊重你的选择,正好过几天你也要去州城参加州试了,你考完试,宁国公差不多也该到了,如果回来我们死了,顺便帮我们一起申冤吧。”邵峰自嘲的说道。
“呸呸呸,乌鸦嘴,你就不会说点好的吗?”木清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邵峰,心里却对邵峰多了很多好感,自己似乎真的误会邵峰了,这段时间邵峰的所作所为,绝对称得上君子。
次日,邵峰真怕撑不到宁国公来,索性提前教木浩然策论。
按照木浩然所说,往年科举所考,无非——边疆论、治国论、富国论、安民论、治安论、盐铁论、商论等等。
策论的分数非常高,几乎和文采各占一半。
以前他历史学的不错,对这些多少知道一些,他把知道的都告知木浩然,最后非常严肃的把摊丁入亩政策和互市论告知木浩然。
“好一个摊丁入亩,此乃真正的治国安民之策,田地大半都世家豪强掌控,朝廷一直按人头收税,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,哪来的钱粮交税,世家豪强掌控成千上万亩田地,却只需缴纳一个人头税便可,导致国库一直空虚。”
“这摊丁入亩之策,按照田地多少收税,没田地的不用再缴税,有田地的有多少缴多少,公平至极,如此一来,百姓生活压力大减,国库也能快速充实起来。”
“还有这互市论,与他国做生意,若是把我们的布料、酒水等别国没有的商品卖给朝廷,朝廷再卖给别国,必然可赚取暴利,此乃富国富民之策。”
“若这两策得以实施,大乾王朝必定快速强大起来,东家大才,请东家入仕,必为国之栋梁。”
秦老激动而震撼的手舞足蹈,对着邵峰深深一拜。
“又来,跟你说多少遍了,我只想当个富贵闲人,这些事,让浩然去折腾吧。”邵峰无奈的摇摇头。
秦老尴尬的挠挠头,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狡黠,等宁国公来了,去不去可由不得你咯。
“你一定要记住,考试的时候,你一定不能写摊丁入亩之策和互市论,这损害了世家大族的利益。”
“若批阅的有世家大族之人,你一定无法中举,而且必死无疑,等你真见到了皇帝的时候再说这两策,说不定还能保你活命,皇帝若是明君,必定保你,说不定还会为你爹平冤昭雪。”
邵峰非常严肃的对着木浩然叮嘱。
“学生记住了,多谢老师教诲,若学生能活下来,必用一生感谢老师。”木浩然深吸一口气,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着邵峰磕了三个头。
“不许说这种丧气话。”木清清走过来瞪了一眼木浩然,然后跪在地上恭敬的磕头道:“多谢先生,木家感激不尽,以后终生为先生效劳。”
张生等护卫也全部跪下感谢。
这是真正的大才,不仅收留他们,更是对少主倾囊相授,帮少主把路都安排好了,这恩情大于天啊。
“行啦,别说这些没用的,想想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正事。”邵峰无奈的摇了摇头,他并不喜欢跪人,也不喜欢别人跪他。
“先生放心,若到了绝境,我等便是拼命也会护着先生杀出去,大不了躲进山中,等宁国公到来。”张生坚决的说道。
这种事他们干过,小姐和少主就是这样才得以活下来。
邵峰无奈的摇摇头,黄家若要动他,能逃到哪里去啊,如何能逃。
中午时分,那些被张山抢了房子和田的百姓来了,邵峰把房契和田契还了,并且每人都给了一百两做补偿,钱当然是从张山那八十多万两里出了。
百姓们一个个感恩戴德,跪在地上磕头感谢,邵峰不喜欢这样,于是让秦老负责,并且让人出去宣传,被张山迫害过的都到邵府来。
他也不怕县太爷知道,因为县太爷不敢说什么,只能吃这个哑巴亏,当做什么都不知道,把自己摘出去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,府衙内,县太爷收到消息,差点牙齿都咬碎了,钱还好说,但那些田契和房契他废了很多工夫才搞到的,可以源源不断的生钱。
一下子,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,旁边还有张山的妻妾和姐姐哭哭啼啼的要他给做主。
“行啦,就知道哭,哭有什么用,该干嘛干嘛去,郡丞自不会放过邵峰,他蹦跶不了多久了。”
县太爷烦躁的呵斥,做主,他现在能把邵峰怎么样,逼急了邵峰,邵峰带人来把他灭了,现在邵峰的人可比他多多了。
与此同时,郡城,郡丞也收到了张山失踪,护院被杀,秦老平安无事的消息,暴怒不已,这让他更加确定就是邵峰派人阉的他们父子。
“邵峰,我一定要你碎尸万段,你全家都得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