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,傅风朔一时无话可说。
她现在有多忙,他是知道的。
忙着写东西,忙着跑剧组,还演了一个小角色。
还要忙着应付剧组里的人。
但她的忙碌里没有他。
“可以了吧!”乔星晓扯回被子盖好,背过身像往常沉默等瞌睡来临。
傅风朔盯了她一会,烦躁地下床,像往常一样去书房加班工作。
他离开主卧后,她睁了睁眼睛,满目疮痍又闭上了。
翌日,她开车到了片场外,没忙着进去。
没一会两辆车分别停在她身后。
她下车后,两辆车里的人都下来。
分别是阮苓和池骞。
两人事前不知道都会来,都愣了一瞬。
随后阮苓连忙喊:“舅舅好!”
池骞点了点头问:“你来这谈生意?”
阮苓害羞一笑:“这哪里能有生意呢,我是拜托了乔姐姐带我去剧组玩玩的。”
“哦。”池骞看向乔星晓。
乔星晓不想被傅风朔的人盯上,指了下里面:“我们先进去吧。”
她给两人发了个牌子挂上,从后门进去。
进去后,带着进了公众休息室。
阮苓满怀激动地问:“成翼老师呢?”
“他有专门的私人休息室,我先领你过去吧。”乔星晓朝池骞点了下头,示意他等一下。
池骞回了一个没关系的笑容,安分地坐下。
成翼刚化好妆,从镜子里看见乔星晓进来,第一时间起身。
开心地问:“你来我找我……”他话卡住,看见了朝他摇手微笑的阮苓。
乔星晓知道有些冒昧,傅时瑗那边她提前说了,成翼这边她没有提前说。
“我带阮小姐来看看,她是你的粉丝,所以我就带她来见一下偶像。”
成翼心里有些失落,但还是礼貌上前和阮苓打招呼。
阮苓红着脸蛋,眼睛里都是星星,伸出白/皙好看的手。
“成翼!”
成翼伸手与她握手,她开心地用双手握住他。
“你还记得我吧?那次你还送了我一程。”
那次乔家生日宴出事,离开时他载了她一程,是出于感谢。
成翼点头:“记得。”
“那天之后我天天会想……”阮苓急忙刹车,看向一旁的乔星晓。
乔星晓挠了挠头,“你们聊,我去和池先生谈点事。”话落,飞快跑出去。
成翼的目光跟着她走到门口,想起她说的话,连忙问:“池柏松还是池柏杨?”
“都不是,是我舅舅。”阮苓挽唇,乖巧地说:“乔姐姐好像要打什么官司,我舅舅是一个不错的律师。”
“哦。”成翼听了,亲自拿了瓶苏打水递给阮苓,“喝点水。”
“谢谢。”阮苓接过,紧紧握着,一颗心噗噗乱跳。
乔星晓来到池骞呆的休息室,谈起申诉离婚的事。
池骞皱眉道:“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,我见你一面是想再问你一遍真的想清楚了吗?”
乔星晓阖了下眼皮,“是的。”
“如果你这边确定了,我明天就把一切资料交到法院了,傅少那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。”
慌乱之下,她问出废话:“可不可以不让他知道,就把离婚证办下来?”
池骞不语,只是无奈地看着她。
乔星晓立马就知道自己白痴了,“抱歉抱歉,我脑子太乱,胡说八道的。”哪能不让对方知道就把离婚证办下来呢!
“我只能承诺你你单方面申诉离婚能办下来,你在婚姻里受的那些委屈足够你恢复自由了。但傅少不同意的话,可能会找你的麻烦,你们会闹得很难看。”
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乔星晓按了按太阳穴,“抱歉,他最近派人盯着我,所以不得不让你来这里一趟。”
“没事,我也是第一次来剧组探班。”池骞起身朝外走。
乔星晓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,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池骞一出去就撞上傅时瑗,傅时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“池律师不是不喜欢接熟人的案子吗?”
“乔编剧可不是熟人。”
傅时瑗笑了笑也不继续刁难,跟着他在剧组里走了一圈送上车,充当乔星晓的工具人。
池骞钻进车里,突然喊住要转身回去的傅时瑗,“乔星晓那人太真实了,你别跟整云野似的欺负她。”
“哈哈,你们还真是瞎操心,说的我好像是个人渣一样。”
傅时瑗回到休息室,见乔星晓杵在那发呆,上前推了一下她。
“你找池骞干嘛?”
“离婚官司。”乔星晓毫不隐瞒,抬起头薄凉一笑:“他要把资料交上去了,最近你堂哥就要知道了。”
傅时瑗皱眉,“真要离婚?”
“不是过家家,不想过了就得离吧。”乔星晓起身朝外走。
“喂!”傅时瑗叫住她,“你叫我帮你问单身公寓有消息了,随时可以搬进去,拎包入住那种。”
“谢谢,中午抽个空我去交下房租。”
“直接转给我,是我一个出国朋友的房子。三千一个月。”
乔星晓知道傅时瑗住的那是个高档小区,房价本来就贵,没有讨价还价直接转了半年房租钱给傅时瑗。
傅时瑗收了后,从包里拿了钥匙扔过去。
乔星晓接住,“谢谢。”
“你花钱了的事就别说谢谢了。”傅时瑗昂首挺胸走出休息室。
乔星晓看了看钥匙上面写的房号,收好钥匙。
这天下工,她累得有些直不起腰,小腹也坠痛。
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睡下,一出片场就看见黑夜里站着一身黑的高大英俊男人。
她皱了下眉,右手护着腰走过去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那个池骞是个律师。”傅风朔冷森森冒出一句。
乔星晓心里咯噔了下,“谁?”
“顾御景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做什么?”他的声音越发冷。
乔星晓知道他这样问绝对是查到了什么,继续装傻没用的。
“是介绍给我认识了,我介绍给别人认识的。”
“给谁?”傅风朔抓起她的胳膊,“剧组里的人?”
乔星晓眉心跳了跳,“你一天那么忙,还有心思盯着我?”
“呵,”他冷冷低笑了声,“你知道就好,别跟我玩什么鬼名堂!”
扫了眼她明显直不起的腰,“一个编剧累成这样,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去打杂了。”
她倔强的推开他的手,“生理期快来了。”
黑夜里,傅风朔的耳尖似乎红了,快速走到前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