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嫂好说歹说,叶暖不好走,只得跟着她去了厨房,叶暖见海鲜粥里有虾仁,转身对余嫂说:
“陆北廷不能吃虾类的食物,一吃就会过敏,你不知道,余嫂?”
余嫂被问懵了,老脸一红:
“太太,每次的食物,都是您准备的,我是没见您准备过虾类食物,但我以为是陆总不喜欢而已,昨天,我去菜市场买菜,卖虾的老板说,刚进了新鲜的虾仁,陆总又说他想喝粥,我顺便就买了,没想到,陆总不能吃虾仁。”
余嫂自责不已。
“没事,反正,他皮糙肉厚,伤不了。”
昨晚起了疹子,跑了趟医院,现在,不是仍然生龙活虎的。
余嫂:
“太太,您还是回来吧,家里没有你,一团乱啊。”
重要的是,余嫂觉得,家里没了叶暖,她应付不了陆北廷阴晴不定的脾气。
叶暖一脸正色:
“余嫂,以后,真别喊我太太了,我与陆北廷已经离婚了。”
余嫂:
“可是,陆总说,你永远是这家里的女主人。”
叶暖嗤笑:
“他不可能说这样的话,他的心里,永远只有段思纯,宝贝得不行呢。”
余嫂想辩解,叶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:
“余嫂,我写一份清单给你,以后,你就照着单子上的食材买。”
陆北廷喜欢吃什么,不能吃什么,叶暖了然于心,她拿了纸笔,写好清单后给余嫂。
见叶暖要走,余嫂又拦住了她:
“太……叶小姐,主卧的衣帽间,还有二楼小阁楼的小仓库,都乱得不行,我一个人也收拾不过来,你能帮我一起收拾收拾吗?”
叶暖犹豫了下,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两人说话间,陆北廷已收拾好自己下楼,领带系得歪歪扭扭,但,丝毫都不影响风度与俊美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眼睛看着叶暖,话里‘有你们’这个词,表面问两人,实则余嫂知道陆北廷是在问叶暖。
而叶暖压根儿不想理他,别开脸,装着没听见。
余嫂怕陆北廷尴尬,赶紧答:
“我们在说楼上仓库杂乱的事,太太答应我,留下来帮我一起整理,陆总。”
陆北廷撩了撩眼皮,薄唇紧抿,从叶暖身边走过时,衣袖擦了下叶暖手臂,细腻的面料,在叶暖细嫩的肌肤上磨娑,让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尤其是那缕清寒香,撩得叶暖心烦意乱。
目光扫向男人,男人挺直的背,给人冷沉感,仿若这一切,毫不知情。
陆北廷进入餐厅,不一会,磁性声音传来:
“余嫂,今早的早餐呢?”
余嫂立刻去厨房,把早餐端了来:
“陆总,这是太太为您准备的。”
这句话,被叶暖听到了。
叶暖正要进去解释,余嫂已经出来了,她拽着叶暖的手,正要把叶暖拽上楼,忽然拍了下脑门:
“太太,您看,我忘记了,您来得这么早,应该也没吃早餐吧,我记得您以前喜欢吃蕃茄酱吐司,我去拿。”
余嫂进餐厅,见陆北廷手里刚涂了块蕃茄酱吐司,余嫂动作麻利抹了块同样的,她把抹好的吐司递给陆北廷:
“陆总,您吃这片,您手上的这片给我,上面有颗黑点,好像生霉了,我拿去喂狗。”
陆北廷垂目,左看右看,也没看到吐司哪儿有霉点,余嫂直接把手伸了过来,把他手上的吐司拿走了。
再恭敬地把手上的吐司放到男人面前的盘子里。
“陆总,慢用。”
余嫂又拿了盒牛奶,把食物递到叶暖手上:
“太太,这是陆总为您抹的蕃茄酱吐司。”
叶暖接过吐司与牛奶,牛奶插了管,一口咬住吸管,她走回餐厅,将蕃茄酱吐司扔到盘子里。
“陆总,你喜欢吃,多吃点。”
陆北廷戳眉:
“你不喜欢?”
叶暖:
“从没喜欢过。”
陆北廷撩了撩眼皮,抬眼,恰好就对上了叶暖含笑的水眸:
“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?”
叶暖轻轻笑了:
“以前喜欢,不代表以后也喜欢,人的喜欢,会随着经历而改变的。”
陆北廷眼神黯了黯,叶暖是在借物喻人吧。
他忽然,脑子里就划过了最近的头条,是叶暖与楚江开的绯闻。
心里,忽然就像是扎了根刺。
心脏 ,微微痛起来。
“这个说不定,水性杨花的人,才会朝秦暮楚,专一的人,怎么都专一,无论是人,还是物。”
叶暖想骂人,可陆北廷最后一句,说无论是人或是物,她如果直接骂出来,肯定对号入座了。
她只在心里说了句:你才朝秦暮楚,你全家都朝秦暮楚。
她知道陆北艇误会了他与楚江开。
叶暖并不打算解释,没有必要,都离婚了,多说无益。
再说,陆北廷这三年来,心里一直装着段思纯,她又凭什么向陆狗解释。
两人针锋相对,余嫂站在门口,心悬到嗓子尖。
又不敢进来劝架。
“余嫂,你不是让我与你一起收拾仓库?”
余嫂赶紧应声:
“是呀,是呀。”
叶暖走出餐厅,与余嫂一起上楼去仓库杂物间收拾。
仓库真挺乱,这间屋子,叶暖与陆北廷结婚,搬进八号公馆开始,就一直封闭着,原来这么乱。
仓库里,不仅堆放了许多杂物,还有陆北廷,大学时代的书本,许多书都泛黄了,叶暖收拾整理时,有信封从书里掉出来,她捡起来一看。
北廷哥哥,我好想你,你几时回来?
这是信的开头。
而中间的内容,火热激情,又大胆,说得几乎都是对北廷哥哥的思念,没了北廷哥哥,女人的世界,似乎都是崩塌的。
落款是:纯纯。
叶暖讽刺一笑。
从大学时期就这么爱了。
难怪是白月光。
余嫂从地上捡了个东西,看了半天,意识到是什么后,她脸立刻红了。
发现余嫂的不对劲,叶暖凑过来:
“余嫂,你在看什么?”
余嫂眼睛眨了眨:
“这个……好像……好像是避孕套。”
叶暖看着余嫂手里的玩意儿,嘴角弯弯:
“不就是避孕套?余嫂,你没用过吗?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”
余嫂更难为情了:
“太太,不瞒您说,我还真没用过,我家那口子不用这玩意儿,他说用着不舒服,像是穿着雨衣洗澡。”
余嫂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叶暖没与她深究下去。
淡淡瞥了余嫂手上玩意儿一眼:
“扔了吧,怪脏的。”
陆北艇大学时代的书里,不仅有信封,还有避孕套。
难怪外面传闻,说段思纯为陆北廷打过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