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明说完就走了。
段思纯气不过,她给陆北廷打电话,电话到是通了,可没人接,她又拨打了几次,对方索性直接关机。
段思纯仰头,狠狠吸了口气,才能克制住自己奔腾的情绪。
她去陆家找阮碧澜,通报了好几次,下人都出来告诉她,说他们夫人没在家。
非常时期,不在家,不过是借口罢了。
段思纯不死心,等在陆家外的邮亭旁,黄昏时分,她看到一辆宾利出来,立刻就拦了过去,司机紧急刹车,看着前方女人半截腰身,司机吓得魂飞魄散,差一点,车子就从女人身上压过去了。
段思纯见车子停了,高兴得不行,绕过车头,走到车后面,轻轻敲着窗玻璃,车窗落下,露出来的果然是阮碧澜化得精致的脸。
阮碧澜见了段思纯,神色极冷。
段思纯立即开口:“阮阿姨,我让下人去禀报,他们说你做美容,所以,我就一直等在这儿。”
阮碧澜眼神淡漠,轻挑眉峰:“有事吗?”
段思纯:“阮阿姨,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,我现在是骑虎难下,实在没办法,才来找阮阿姨,希望阮阿姨能帮帮我。”
段思纯说完,像是怕阮碧澜不帮自己,又补了句:“请阮阿姨看在我爸妈的份上。”
阮碧澜的眼神,越过段思纯的脸,看向她身后的高远蓝天:“纯纯,你爸妈不可能永远是你的护身符,我们陆家把你养大,把你培养成了医药精英,我想我已经够对得起你爸爸妈妈了。”
段思纯闻言,有种很不妙的预感。
神色凄哀:“我知道阮阿姨疼我,我也很感谢陆家,感激阮阿姨对我的付出,可是,眼下,我的确遇到了困难,如果不按期交药,我会背上官司的,阮阿姨,我一向视您为我母亲一样的人,这节骨眼上,您不帮我,谁还能帮我呢?”
可能是段思纯的话,触到了阮碧澜柔软的内心。
她叹了口气,手指抵着额头,一副很头疼的样子:“你干嘛要把自己逼到这样的绝境呢?”
段思纯的声音染了哭腔:“都是叶暖害的我,她把我的人挖去了,所以,我的医药团队才没办法进行,导致不能按时交药给南山与天盛。”
阮碧澜的声音,轻轻缓缓从喉咙里溢出:“叶暖挖你的人,你也可以挖叶暖的人,商业竞争本就残酷,没有对错,这点,你不明白吗?”
段思纯辩驳:“我当时没想那么多,我以为叶暖不会那么卑鄙,我输在太自信了,我以为叶暖半路出家的人,怎么都比不过专业的我,我太轻敌了,才会走到今天。”
段思纯的声音,软得不行,她一味卖惨,到是真引起了阮碧澜的同情。
女人又叹息了声:“现在的陆家,没一个人待见你,段思纯,你真要好好反思下,叶暖,尽管被老太太赶了出去,名声败坏,但是,她在医药行业让人刮目相看,也是事实,正如你所说,她不如你,起点比你就更差远了,可是,她能打败你,说明什么?”
段思纯不敢接话,静静等待着。
“说明她比你睿智,比你有事业心,比你小心警慎。”
段思纯接口了,附和着:“对对对,所以,阮阿姨不能不管我,只要我缓过这口气,我有信心,把她打败,我有信心为天盛赚更多的钱。”
阮碧澜像是兴趣并不高:“天盛的钱已经够多了,也不在乎你那三瓜俩枣,我的心思,你不明白?”
段思纯看着阮碧澜似笑非笑的脸,忽然就反应过来:“我知道,我会好好伺候北廷哥哥,乖乖的给你当儿媳,与你一起打败二房三房,然后,我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”
阮碧澜没有接口,眼神从她的脸滑过脖颈,最后落到她肚子上:“你那肚子,应该生养几个没问题,我们长房现在需要男丁。”
段思纯眯眼笑了,笑得很开心:“只要阮阿姨喜欢,我生一百个也没问题,主要是北廷哥哥不喜欢我,我没办法……”
阮碧澜:“想办法呗。”
有了婆婆撑腰,段思纯的心揣进了肚子里。
她拍胸脯保证:“好的,阮阿姨静等好消息,但是,现在,阮阿姨得帮我度过难关。”
阮碧澜偏头:“上车,我带你去找北廷。”
段思纯脸上的笑,春风得意,她拉开车门,坐到了阮碧澜旁边。
车子发动。
不一会就到了天盛。
天盛前台是认识阮碧澜的,前台小姐恭敬地领着她们进入电梯。
电梯叮的一声在88楼停了。
两人走出电梯,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唐明,他应该正在与秘书小姐交接什么,余光瞥到她们,整个人愣了愣,很快反应过来,他回头迎了过来,脸上带着笑容:“夫人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北廷呢?”
阮碧澜问,眼睛不时到处看。
唐明:“在办公室处理业务。”
唐明走在前面带路,两个女人趾高气扬,完全不理旁边扫来的欣羡目光。
办公室的门打开了,唐明侧过身,让两位女士进去。
段思纯还白了唐明一眼。
唐明装作没看到。
此时的陆北廷,的确正坐在椅子上,低头处理公务,双手在键盘上敲着。
听到脚步声,他磁性的声音说:“唐明,不是给你说,我今天很忙,不见客。”
回答他的不是唐明的声音,而是女人慈爱又带了威严的声音。
“我不是客,你必须见。”
陆北廷抬起头,眸了映入母亲的容颜,眉峰紧了紧:“你怎么来了?”
目光扫到后面的段思纯时,脸上不爽的表情是那么明显。
阮碧澜看到了,装作没看见。
“北廷,你身体不太好,就多休息,钱是赚不完的。”
陆北廷坐在那儿没动,也没说话。
段思纯声音温柔的不象话:“北廷哥哥,我刚学了套按摩手法,能消除疲劳,我把你按摩按摩。”
说着,女人就靠了上去,身体还没贴上陆北廷,就被他一把给挥开了。
猝不及防的女人差点跌倒。
阮碧澜变了脸色,斥喝:“北廷,纯纯也是一番好意,你不要不识好歹。”
段思纯尴尬地笑了笑,然后,说:“不关北廷哥哥的事,是我不小心踩滑了,是我冒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