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医生!”
见到要找的人,小何警官急忙迎了上去。
叶暖看到警车先是有点懵,随后迅速反应过来,礼貌而不失强硬的说道,“小何警官,我知道你来是想做什么,但请你免开尊口,我不会同意的。”
说着,深呼吸了一口气,胸中情绪起伏,“要不是当初我救了他,我孩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,那些人也不会无辜枉死,早知道会是这样,我当初就该冷眼旁观!”
上一次,叶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那个恶魔,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。
然而小何警官却纠缠不休,“叶小姐,我之所以来求你,不是为了古城月,那个杀人犯死不足惜!”
叶暖皱了皱眉头,“那是为了谁?”
“是为了我们队长,”小何既然过来了,也不藏着掖着了,“这通通都是古城月的阴谋,他故意抹黑你激怒队长,让队长把他揍进医院,如果他现在死了,那队长的大好前程也就毁了。”
“因为我,周警官把那个混蛋锤进了医院?”叶暖愣了,此刻不知道说什么,僵硬在原地。
小何看到她有所动容,乘胜追击,“所以叶小姐,你就当帮队长一次吧,张医生说了,他根本做不了这个手术,如果那个人死了,队长就完了。”
“我们队长刚升上去,都还没进行授衔仪式,就发生这种事,可想而知,肯定有人眼红他,他那么年轻就有如此成就,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。”
小何急切地说着。
叶暖是个聪明人,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,古城月一死,周警官肯定会被牵连进去,到时候别说保不住队长的头衔,恐怕连警察生涯都会被打压断送。
“叶小姐,我真的求求你了,但凡我能给队长顶罪,我都不会来麻烦你。”小何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但从侧面也能表现出来,周执礼为人是真的好,否则手底下的小警察,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顶罪呢?
叶暖触着眉头纠结着,一边是孩子的仇恨,一边又是周执礼的前途,她难以抉择。
脑海中两个小人在激烈地讨论着,甚至还差点打起来,叶暖脑袋里面像是有一锅煮沸了的开水,吵嚷极了,她冥思苦想,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走了过来。
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膀,“别想了,我们不趟这趟浑水。”
小何警官有些急,“陆总,你不能为叶医生下决定,叶医生肯定愿意救我们周警官。”
“是吗?”陆北廷冷笑一声,“何以见得?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不是她的想法?”
“肯定不是!”小何警官很急,直接转头看过去,“叶医生,你跟我一起去吧,只是救个人而已,古城月不会因此减刑,他作恶多端,暂时在这个世上苟活一会而已,到时候该怎么量刑还是怎么量刑。”
陆北廷冷冰冰哼了一声,“反正都是死刑,现在死了和救赎再死有什么区别?还不如现在直接死了一了百了。”
说完,直接揽住女人的肩膀,往别墅里面带。
“余嫂,送客。”
说话间,佣人跑了出来,一脸和善道,“这位警官,请吧,我送您出去,您的警车在大门口停久了不好,容易遭人非议。”
小何却根本不听她说的,直接冲上去,拦住两人去路。
“叶小姐还没表态,陆总,你不能代替她的意思。”
“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。”陆北廷冷冰冰回答道。
如此强硬,只是不想老婆被道德绑架,他知道老婆心软,肯定求不了两句,就会点头答应的。
“你太专横了,叶小姐被你压迫的太狠了,怪不得会跟你离婚。”小何大声喊道。
离婚两个字简直触到了陆北廷的逆鳞,他直接伸出手去,揪住了小何的衣领,“你瞎说什么?我告诉你,我和暖暖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,你让那个姓周的死了这条心!”
“你放我下来,”小何挣扎着。
说来惭愧,他一个正儿八经警校毕业生,文化体能双重考核进入警察局的,居然会被人老鹰捉小鸡似的,拎着动弹不得。
陆北廷手一松,怒吼了一句,“滚!滚回去告诉姓周的,再敢肖想我老婆,我打掉他的牙。”
陆总护妻心切,而此时的所作所为落尽小何眼中,分明就是暴力狂。
小何警官见劝不动,开着车灰溜溜走了。
现在只有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张医生身上,回去医院,想看看手术准备的怎么样?
结果一靠近病房,就被周执礼给逮个正着。
恶狠狠训道:
“让你看着犯人,你跑去哪了,万一出了什么事,你担得起这个责任?”
小何哭丧着脸,眼神飘忽,根本不敢说自己去了陆家,于是撒谎说,“我去上了个厕所,人有三急。”
“上厕所需要开车,你回市局去上了?”周执礼冷哼了一声,毫不留情拆穿。
小何只好实话实说,“对不起队长,我背着你去求叶医生了,我想让她救救古城月,不然那个人死了,所有的罪责都要怪在你头上。”
周执礼本就严肃的脸色,此时更是乌云密布,“谁让你去求叶暖了?我不是告诉过你吗,古城月死就死,大不了我担责!”
“您怎么担责啊,刚升上去的队长就因为打人被撤了,他要是死了,您这身警服还保得住吗?”
到底是刚出社会的实习生,小何完全收不住自己的情绪,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砸,眼眶都哭红了,“队长,你是个好警察,我舍不得你因为这个魔头,搭上自己的前程。”
周执礼见不得人哭,看到面前的小孩哭成这样,顿时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。
“小何,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,但不必因此去道德绑架叶小姐。”
周执礼说着叹了口气,“况且不能当警察就不能吧,你忘了我家是干什么的?”
“富二代嘛,我知道。”小何抽噎着。
“所以不能当警察,我就回去继承家业,反正我家就我和我小叔两个,都不想继承家业,总有个人要做出牺牲吧。”周执礼叹了口气。
“可是队长,我舍不得你走。”小何说着就哭起来。
周执礼一拳捶在他肩膀上,“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,娘们唧唧的,那个古城月这不是还没死吗!你再这么哭下去,小心他被你哭死。”
小何立刻不敢哭了,擦干眼泪道,“我去看看张医生准备的怎么样了。”
此时张振华张医生紧张的不得了,明明都已经行医十几二十年了,现在却笨拙如毛头小子。
甚至还迷信起来。
小何过去的时候,正好看到他对着天双手合十,紧闭着眼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张医生你在干什么?”
此时太过虔诚的张医生,并没有听到小何的声音,嘴里念叨着:
“张家列祖列宗,保佑我这次手术一定要成功啊,张家能不能光耀门楣,就靠这一次了。”
小何听清楚这些话,瞬间心都凉了。
完了完了,都已经开始信玄学了,张医生对这个手术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!
古城月怕是死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