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房间内,阮碧澜的身体,因为扎了针的缘故,渐渐停止了抽搐,她的意识也慢慢清醒,叶暖见了,松了好大的一口气。
阮碧澜看清眼前的人,不是段思纯,而是叶暖,立即挪了挪身体,恶声恶气:
“怎么是你?”
“纯纯呢?”
她的眼睛,开始在房间里,到处搜寻段思纯。
外面的段思纯,听到阮碧澜找自己的声音,急了,她尖着嗓子喊:
“阮阿姨,我在这儿,阿桑拦着我,她不让我进来。”
阮碧澜皱了下眉头:
“阿桑,你搞什么,让纯纯进来。”
老人下令,阿桑不敢不从,只得上开了身体,段思纯冲了进来,她扑到阮碧澜面前,抓着阮碧澜的手,到处查看:
“阮阿姨,刚刚,嫂子把我推开了,她要为您治病,我没有办法……”
段思纯声音一哽,差点就要哭出来。
裴宋赶到,他为阮碧澜做了检查,见阮碧澜脸上扎了几根针,扭头问:
“谁给夫人扎的针?”
段思纯立刻指向叶暖:
“她扎的。”
裴宋又为阮碧澜把了脉,脸上凝重的神情,渐渐舒展开:
“这几根针扎得好,扎得妙。”
“夫人,若不是这几根针,你就没命了。”
阮碧澜看叶暖的眼神,稍稍柔和了些。
阮碧澜问:
“裴医生,我怎么了?”
裴宋:
“颠娴症。”
阮碧澜听后惊呆了,好半天回过神,她才喃喃说:
“可我以前,没有这样的病史。”
裴宋:
“以前不是没有,而是没有诱发,夫人最近有没有吃药?”
阮碧澜点头:、
“我这两天感冒了,思纯为你熬了点去寒的感冒药。”
阮碧澜回忆了下,立即说:
“刚喝下,就倒在床上人事不醒了。”
阿桑立刻端来药,裴宋检查后,神色又凝重起来,她让段思纯拿来药方,看了药方后,裴宋问段思纯:
“你确定是这药方?”
段思纯:
“当然是,我开的,我亲自去外面抓的药,拿回来后,我也亲自熬的。”
段思纯的话,叶暖置疑。
她在厨房熬药,怎么没见到她?
裴宋的神色更凝重了,只见他眉头深锁,思考了会,他把阮碧澜喝剩的药拿走了。
一个小时后,裴宋打来电话。
叶暖正在卧室里收拾自己的衣服。
阿桑走了进来:
“少夫人,夫人让您去她的房间一趟。”
名义上,她还是陆北廷的妻子,婆婆召唤,她不能不去。
叶暖刚进去,对上的就是阮碧澜黑如锅底的脸。
“嫂子,你看你都做了什么。”
段思纯拿起手机,屏幕上是一段视频,是叶暖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视频。
“什么意思?”
叶暖皱眉。
段思纯说不出来的表情,而阮碧澜看着叶暖的目光,像把利刀,势要扎入叶暖身体一样。
阮碧澜:
“叶暖,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同样,我更不喜欢你,但好歹,我是你男人的妈,你竟然对我下毒手,你这个可恨的女人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叶暖站在原地,没说话,静待下文。
段思纯说话了:
“嫂子,没想到,你竟然往我给阮阿姨熬的药里下那种诱发她颠娴的药,你可真狠啊。”
叶暖好想笑。
“有证据吗?段思纯。”
段思纯举高了手机,指着屏幕:
“这就是证据,你一直呆在厨房里,不是你,还会是谁。”
叶暖皮笑肉不笑:
“我在厨房是呆了两个小时,但我是在为奶奶熬药,至于,你为你陆阿姨熬的药,我可没瞧见,也与我无关。”
叶暖说完,转身要走,段思纯冲上前,拦住她去路:
“叶暖,你太过份了,做了错事,不道歉也就算了,还死不承认。”
叶暖怒了,咬牙:
“让开。”
段思纯:“叶暖,你不要敬酒不吃,吃罚酒,这件事,可大可小,如果我们报警,你就会坐牢。”
叶暖舌尖抵了下上腭:
“行,你报警,我等着坐牢。”
叶暖伸手掀开段思纯,大踏步离开。
段思纯要去追,阮碧澜制止她:
“随她去,我们陆家,这样的人,少一个最好。”
段思纯把电话拨通,递给阮碧澜。
那头是陆北廷的声音,“纯纯,有事?”
阮碧澜声音哑哑的,像是哭过一样:
“我不是纯纯,我是你妈,陆北廷,你老婆给我下毒,是想毒死我,你马上给她离婚,否则,你就不要回来见我。”
说完,阮碧澜掐了电话。
心情郁闷极了,好久都没说一句话。
叶暖走出阮碧澜房间后,步子没有停留,而是直接走出了陆宅。
叶暖被冤枉,她第一时间是想去厨房找证据的,可是,如果阮碧澜的心,始终向着段思纯,就算她找到证据,她也不会相信自己。
不想做无用功,叶暖想着,只要老夫人身体好点,她就搬离陆宅,与陆北廷桥归桥,路归路。
叶暖回了红光杂志社,言丽见了她,高兴不已。
“暖暖,不要怪我,你知道,我们都是打工的。”
打工的,都只能听从老板安排。
叶暖一脸坦然:
“与你没有关系,主编。”
唐婉也回来了,两闺蜜也没怎么说到话,就被言丽分别安排去做采访了。
叶暖的任务很轻松,她采访完一位名师,正要收工,电话响了。
拿出来一看,屏幕上跳跃着‘陆狗’二字。
第一个电话没接,没想,陆北廷的电话,接二连三的打来。
最后,叶暖忍着脾气,接通电话。
“在哪儿?”
叶暖:“在做采访任务。”
那头的陆北廷声音清润醇厚:
“地址,我过来接你。”
叶暖:“我没说要参加你的生日宴,我们已经离婚了,不合适。”
那头沉默了,但是,轻微的呼吸声,让叶暖知道男人并没挂电话。
长长的沉默后,叶暖正要挂电话里,陆北廷开口了:
“叶暖,现在的你,就非要忤逆我是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