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心柔瞥不住,笑出了声。
阮碧澜脸色泛白,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,丢脸丢到姥姥家了。
老太太的目光,很冷,神色更是严肃,她直直盯着楚江开,然而,楚江开全都漠视,此时,他的眼睛里,就只有叶暖一人。
段思纯:
“楚总,恭喜您,得偿所愿。”
陆北廷的声音,平静如水,却是一字一字从喉咙里挤出来:
“你不说话,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了解陆北廷的人,都知道他愤怒了,男人神色越平静。
段思纯瘪了瘪嘴,不满嘀咕:
“你就只能与我横,你老婆都偷人了,还搞得人尽皆知,你也不说她。”
‘啪’。
一记耳光,响亮通透。
震碎所有人耳膜。
段思纯捂住脸,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打她的陆北廷。
“北廷哥哥,从小到大,你从来没打过我,呜呜,我不要活了。”
段思纯哭得声斯力歇。
老太太闭上眼睛,掐着手里的佛珠,平静地吐了句:
“段思纯,再说一句,我就割了你舌头。”
老太太发话,段思纯的哭声立刻停止。
阮碧澜心里本来就不爽叶暖,现在这情形,心里更不爽了:
“妈,叶暖都这样了,您还护着她……”
老太太的声音,忽然,响如洪钟:
“你再说一句,你也给我滚。”
阮碧澜虽然憋屈,抖着唇,却不敢说半个字了。
老太太掀唇:
“楚总,是吧?”
楚江开的眼睛,终于看向老太太:
“陆老夫人好,我是楚江开,发生这样的事,是我对不住陆家,但是,您老人家也年轻过,我是没有办法,我无意伤害任何人。”
陆北廷垂在身侧的手,握成了拳,嘴角抽了抽。
楚江开看到了,再添了把柴:
“陆总,我与暖暖两情相愿。”
见陆北廷唇峰抿直,不说话,他又继续说:
“其实,你们已经离婚了,我与她的事,你本来也管不着,但是,我是个有品性的人,还是向你道个歉,那天的事,是偶然, 不过,即然有了这结果,我自然是要承担的。”
楚江开单腿,缓缓跪下,拿兜里摸出个锦盒,盒子打开,里面是枚闪闪发光的钻戒。
男人抬起头,满目深情,薄唇掀动,一字一顿,吐字清晰,无比认真:
“这件事,是我几年前就想做的,但是,都错过了。”
楚江开嘴角,划过无奈:
“今天,大家给我做个鉴证。”
“暖暖,嫁给我吧,我爱你。”
我爱你三个字,像把利剑,切割着陆北廷的心,黑眸眯了眯,眸底全是危险讯息。
冰冷的风暴,正在以他为中心聚拢,让人看了不寒而粟。
老太太眼睛睁开了,她的脸上,没有任何表情,然而,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冷意,大家完全能感受得到。
“楚总,你当着我们的面,做这样的事,你把我放在何地,把陆家,把我孙儿放在何地?”
楚江开笑了笑,没回答,而是执意拉起了叶暖的手,要将戒指套上去。
叶暖指头弯曲,他试了几次,都套不上去。
段思纯讽刺的声音又传了来:
“嫂子,楚总在向你求婚,你咋像块木头似的?是震惊了,还是怕北廷哥哥生气?”
叶暖舌尖抵了下后糟牙,淡淡的目光,扫向作妖的女人:
“戏好看吗?”
段思纯:
“我看什么戏?”
“难道你前天没与楚总商场见面?难道你上个月没有与楚总在车里……”
她故意顿了下,又缓缓说:
“被人抓拍吗?”
叶暖笑了,笑容很淡,也很冷:
“上个月的戏,是一手导演吧。”
叶暖拿手机调出一款软件,指着软件上的一种药:
“段思纯,你就是把药涂到你指甲里,然后,在顾家宴会上,故意挑衅我,故意设计了这出戏,好让我在陆家丢尽脸面,不但如此,你还故意不让我买避孕药,故意设计我怀孕,为的就是今天吧。”
段思纯瞥了眼叶暖的手机,挑眉:
“我可没见过这软件。”
叶暖笑了,轻轻吐了句:
“西班牙苍蝇。”
“顾家宴会上,你用指甲划了我脖子,我就中了这毒,这毒是你的北廷哥哥解的。”
说着,叶暖还故意看了默不作声的陆北廷一眼。
段思纯并不承认:
“没有的事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不管怎么说,记者拍到你从楚总车里下来,是事实,如今,楚总又说你们那天的确发生了关系,算算时间,这孩子应该就是那天怀上的。”
叶暖:
“你还真什么都挺清楚的,如果不是你精心策划,你会知道的这么清楚?”
段思纯:
“我就是不爽你这样玩弄北廷哥哥,玩弄陆家,所以,才站出来说话的。”
叶暖咬了下唇:
“这款软件,注册的IP地址是海外,而发人代表露丝的名,是段小姐曾经用过的吧。”
段思纯脸变了色:
“你别胡说八道。”
叶暖笑得云淡风轻:
“亲爱的露丝小姐,我知道你一直不爽我,因为,我嫁给了你的北廷哥哥,然而,你忘记了,你的北廷哥哥是你三年前你自己不要的,你说走就走,想回来就回来,玩弄你北廷哥哥的人,一直都是你自己。”
段思纯见大家都看着自己,恼羞成怒:
“狗屁。”
“你就喜欢胡说八道,三年前,我离开,是因为,我要搞事业,再说,我与北廷早在我离开时,就断得干干净净,我们现在是兄妹,你别乱讲。”
“断得干净?”
叶暖又笑了,这笑声有点阴阳怪气:
“那是你的事。”
叶暖吸了口气,她漠视陆北廷乌云密布的脸,无视于老太太脸上的冷若冰霜,一字一顿:
“这个孩子,的确不是陆家的。”
“今天,我就向大家宣布,我与陆北廷离婚,今后,我与陆家再无瓜葛。”
叶暖转身,抬头挺胸,在大家的注视中,缓缓提步离开。
今后,陆家的一切,与她再无关系。
楚江开看都没看众人一眼,追逐叶暖脚步而去。
老太太气得鼻冀都在颤动,阿桑抚着她,拂袖离开。
老太太一走,江心柔与陈心如也呆不住了,别具深意看了阮碧澜一眼,转身也走了。
阮碧澜颜面扫地,没心情理段思纯,带着满腔愤怒也闪人了。
手术室外,剩下了两个人。
陆北廷与段思纯。
段思纯见男人不说话,开口说:
“北廷哥哥,你不要生气嘛,叶暖冤枉我,西班牙苍蝇不是我……”
忽听男人说:
“滚出我的视线。”
男人转身走了。
段思纯打了个寒噤,意会过来,双腿一迈,追了上去,追上后,她抓住男人衣袖:
“北廷哥哥,你不能不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