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后,闫正瑾看到熟悉的房间,心里生出几分不解。
再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样子时,顿时惊住了。
跳下床,他下意识掀开了被子。
洁白的床单上,一抹红,显得格外刺眼。
他的眼皮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了几下。
他不是小白,不可能不知道这抹红代表着什么。
可是,努力想了半天,昨晚酒后的事,他一点儿都记不起来。
只隐隐约约,忆起发生在床上的几个画面。
至于这抹红的主人,他疑惑而又茫然。
没有多想,他去浴室洗了个澡,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准备走出房间。
门铃忽然响了。
打开门,看到眉眼覆着寒霜的来人,闫正瑾下意识朝门后躲了半步,眸底暗流涌动。
“占着头榜前三的猫爷,果然出息。”
叶小染盯着他,眸光闪动着轻嘲。
“你……”本来想问她怎么知道的,脑海中突然划过几个画面,临到唇边的话,他生生咽了下去。
“我会负责的。”
“负责?”咀嚼了一遍这两个字,叶小染的眸光倏然凝住,似有什么从眼底破冰而出。
“记住你说过的话。”
说完,叶小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闫正瑾本来想叫住她,动了动唇,却没有声音发出。
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,他迅速去了安保室,想调出昨晚的监控。
哪知,监控视频被人先一步处理了。
能有这个权限的,不用想,也知道是谁。
这个点有点早,他原本准备等到八点左右,再给闫正楠打电话,没想到他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过来。
来到顶层闫正楠的房间,他的心有点乱,不敢直视他本能敬畏的这个堂哥。
“站着干嘛?坐!”闫正楠神态散漫的觑了他一眼,语气淡淡。
居然没有大发雷霆,这让闫正瑾有点意外。
闫正楠摸出烟盒,丢了一根烟给他,“怎么想的?”
“我会负责。”闫正瑾迎着视线,目光有些闪烁。
对他的回答,闫正楠有点意外,挑了下眉梢,他又问:“秦氏那边呢?”
闫正楠的态度,让闫正瑾有些琢磨不定,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?
“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手脚,这事肯定没完。”
闫正楠嗤笑了声,吸了口烟,又嫌弃的扫了闫正瑾一眼,“真长脸啊,还能着个女人的道!”
“这些事先放一放,你集中精力,将肖奎揪出来,找到人,想办法撬出配方的下落。”
听言,闫正瑾的神色凝重了几分,也跟着吸了口烟,直到浅白的薄雾,徐徐吐出,他才应道:“好。”
……
出了铂爵华庭,叶小染寻了个地方过早,顺便又打包了一份,去了唐馨的私宅。
从康华那边得知,唐馨凌晨接了台手术,刚回家不久。
等叶小染赶到时,她正在洗澡。
叶小染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,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闫正瑾说的那句话。
她想帮唐馨和闫正瑾走到一起不假,但没想过用这种方式。
不然,她也不会嘱咐唐馨带解药过去。
难道,这是唐馨自己的意思?
念头没转多久,唐馨穿着一身居家服出来了。
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,双眼泛红,像哭过,又像水汽熏过的样子。
“糖糖……”
唐馨的身体猛地一僵,缓慢转头,朝沙发上的身影看去。
“染宝?”
她很快别开眼,眼底有一瞬的挣扎,“来这么早,不会又接任务了吧?不是打算金盆洗手了吗?”
听言,叶小染眸色暗了暗,“这是你想要的吗?”
“是不是觉得我趁人之危,很不要脸?”唐馨撑出一丝笑,眉眼浸染着浓浓的自嘲。
叶小染没有着急回她的话,起身拿杯子接了半杯热水,递到她手上,又将她拉着一道坐下。
“要不,让他开个价,看一夜多少钱,这样,谁也不欠谁。”她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,半玩笑半认真。
唐馨‘噗嗤’一声笑了出来,斜睨了叶小染一眼,又转眸凝着杯中氤氲着热气的水,悠悠开口:“其实上床没什么大不了的,成年人的正常需求,虽然我比你晚了点,又没你有经验,但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吧?”
说到这里,不待叶小染发飙,她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目光轻佻的从上到下,扫了叶小染一转。
“你每晚那样运动吃不吃得消啊?闫大少的活儿应该很好吧?
以前我听说做这个很累,可我除了刚开始疼了一下,也没觉得多累啊,难道要解锁更多姿势才行?
还是说黑猫是个雏儿??”
叶小染从刚开始的瞪眼,揉眼,到最后,干脆闭了眼。
她觉得自己担心唐馨就是个错误,内心强大的糖宝,一向有主见。
她刚才一定是眼花了,才会觉得她情绪低迷。
“你要是觉得不累,可以换个姿势再来一次,以后他应该不会收你的钱了,因为他说会对你负责。”
叶小染干脆顺杆爬,一个人脸红,还不如拉个作陪。
负责么?
唐馨闻言,眸底淬起一团晦涩难懂的光,随即眼梢弯起一道猥琐的弧度,“你好像真的很懂耶,那你传授一下经验,告诉我哪种姿势比较累。”
叶小染觉得自己要吐血了,她不该来这一趟的,打个电话就好,干嘛要来和这个满脑子黄色饲料的家伙,讨论这样的话题?
她倏然站起身,没好气道:“虽然被滋润了一晚,你脸色看上去还不错,但我觉得你有必要再补个眠,早餐给你放桌上了,吃完就赶紧洗洗脑睡了。”
“这么快就走了,不一起滚个床单?”唐馨也跟着站起身,一脸谷欠求不满。
“你已经不干净了,再也不是我的糖宝了,我们分手吧!”
快步走到门口,她又转头看向唐馨,“分手礼物,送你四个字,你上他下。”
说完,叶小染就甩门离开了。
随着‘砰’的一道关门声响起,唐馨脸上的笑,快速褪了个干净。
一颗心,稀碎得像砖面上斑驳的光影。
没有希望,就没有绝望。
他心里的那个人,怎么可能是宝宝?
那是注定不可能的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