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墨御抬手,用指腹在沐青藜嘴角擦了一下。
他的手有些凉,冰冰的。
“好啦!干净了。”他一只手撑着脑袋,意味深长的看着她。
沐青藜简直怀疑他故意的,他所擦的位置,她刚才明明用纸巾擦过,怎么可能不干净,奈何她也找不到证据,只能闷闷的埋头吃饭。
她没见到的是,南宫墨御微微勾了勾唇,他竟然发现这女人生气时也蛮可爱的,有时候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。
“这几天住在家里还习惯吗?”南宫墨御开口问道。
本来他是打算过让她跟自己住在一起的,但是最近有人请了全国排行前几的雇佣兵追杀他,不得不防,所以只能暂时让她一个人呆在金樾别院了,奈何顾家的人也时刻注意提防着金樾别院的动静,导致他也不能回家陪她。
对于他莫名其妙的话,沐青藜差不多已经习以为然,回道:“有什么不习惯的,住久了就习惯了呗!”
被赶出来后,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,生活的差距刚开始让她的确不习惯,甚至有些接受不了,但是如今已经这样了,她也不会过多纠结。
她相信美好环境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。
南宫墨御对她的回答挺满意的,她说住久了就习惯了,至少说明她没打算离开。
他有些抱歉的说道:“我暂时不能回家陪你,希望你别生气。”
沐青藜真想说他是不是神经病,谁要他陪啊!真是无聊。
她瞪了他一眼,直接不想说话。
吃完饭,南宫墨御拉着她往外走问道:“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吗?还是想跟我继续约会?”
沐青藜没觉得他们在约会,对于他们是什么关系她也想不明白,还是觉得他们只是一个仅见了三面的普通朋友。
南宫墨御每次对她的轻浮举动,让她觉得这男人特不靠谱,估计就是无聊了想在她身上找乐子。
想到这儿,沐青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,心里还闷闷的,不悦的甩开他的手说道:“不用了,我还有事先走了,今天不回家。”
因为她还要去医院照顾沐爸爸呢!
这次南宫墨御也没继续为难她,而是关心的说道:“那我让司机送你去吧!你去哪儿跟他说就行了。”
“不用,我打车去。”
其实沐青藜平时都是坐公交车的,这样比较省钱,但是今天为了尽快摆脱南宫墨御,抬手就招了一辆车租车。
对于她这拧拧的小脾气,南宫墨御也无可奈何,自己能怎么办?只有宠着呗!
他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块递给司机,然后说道:“她要去哪儿就送她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沐青藜想阻止,司机已经接了钱把车开走了。
沐青藜从车窗处见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,暖色的灯光下,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,来来往往的车灯闪过,给他高大的身躯增添了几分耀眼的神秘。
那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,沐青藜突然有些失神,心里空落落的,有些涩涩的疼。
司机突然出声拉回了她的思绪,“小姐,你男朋友挺帅嘛!对你也很好哦!”
沐青藜本来想解释的,不过最后只是苦涩的笑了笑。
男朋友吗?
她不得不承认那男人的确很优秀,但是人家哪里是她男朋友,再说她又有什么资格交到那么优秀的男朋友呢!
算了,不想了,越想越堵心。
南宫墨御刚目送沐青藜离开,手机响了一下,接到李管家发来的消息:“少爷,大少奶奶说她这几天有事,不回家住。”
白曼至从有了顾家大少奶奶这层身份后,结交了不少豪门圈子里的少爷小姐,学校也找了代课,她现在每天除了玩儿就是玩儿,当然,还有买。
这不,今天约了几位少爷小姐去海边度假,别提有多嗨了。
南宫墨御看了信息后,回了声,“知道了。”
毕竟刚那女人已经跟他说过了,不回家。
至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,他们说的压根儿不是同一个人。
沐青藜来到医院病房,沐爸爸还是跟以前一样,静静躺在病床上,毫无起色。
沐妈妈端来水盆,打算给沐爸爸洗脸,沐青藜接过说道:“妈,我来吧!”
沐妈妈没说什么,毛巾给她后,一个人呆呆坐在病床边,一动不动的,也不说话。
沐青藜见了也只能干着急,毕竟她也知道沐妈妈受到的打击太大,一时间怕是难以走出来。
一切收拾好后,沐青藜走到沐妈妈旁边坐下,然后拉着她的手说道:“妈,我希望你好起来,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,以前您不是总喜欢骂我吗?”
其实也不是真的骂,沐青藜知道她性格如此,刀子嘴豆腐心。
“你不恨我吗?”沐妈妈突然说了一句。
听见她说话,沐青藜别提有多开心了,摇了摇脑袋,“您和爸爸对我那么好,我怎么可能恨您呢!您放心吧!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,现在的生活也挺好不是吗?”
沐妈妈哭了,她想问她,如果她对她的好不单纯呢?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,只说了句:“对不起,连累你了。”
沐青藜抱着她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安慰道:“没事,哪有连累不连累的,我们是一家人嘛!”
之后沐妈妈考虑再三,从枕头下拿出一块儿红色的印章,印章是用玉做成,小巧玲珑,顶端有只栩栩如生的凤凰,颜色艳丽如血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沐妈妈递过来后,沐青藜接过看了看,问道:“妈,这是什么?”
说实话,沐青藜觉得自己对这东西好像有点儿印象,但是想不起来。
沐妈妈告诉她,“这是你当初用命护下来的东西,应该对你很重要,你拿着吧!”
沐青藜听了再次仔细看了看,印章底部有字,但是很小,看不清。
“妈,你知道我身世对不对?可以跟我说一下吗?”
如今她对自己的身世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,这种感觉很折磨人,当她再次瞧着这印章时,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,但她清楚,离想起来恐怕还差很远很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