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建国强压着内心的愤怒,小心翼翼地将瓶塞重新塞回酒瓶,抬眼看向朱大春,低声说道:“大春,这瓶塞被人换过了,肯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咱们酒厂!”
林建国的声音低沉而愤怒,眼神中闪烁着怒火。
朱大春一听,双眼瞬间瞪大,满脸的难以置信,着急地说道:“建国哥,这可怎么办啊?仅仅凭借一个瓶盖,咱们也找不出究竟是谁在陷害我们啊!”
朱大春的声音都变了调,手不自觉地颤抖着。
林建国低头思忖了片刻,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王炳坤,带着一丝急切的说道:“王叔,能把卖这酒的供销社销售人员带过来,让我问一下情况吗?”
王炳坤毫不犹豫地点点头,说道:“行,建国,我这就去办。你在这儿等我消息,我尽快把人带来。”
说完,他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。
朱大春看着王炳坤匆忙离去的背影,又把目光投向林建国,焦虑地道:“建国哥,你说供销社的人能知道啥情况啊?万一他们也不清楚,这事儿不还是没头绪?”
林建国压低了声音,在朱大春的耳边说了几句,朱大春顿时挑了挑眉头,点点头道:“建国哥,我感觉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你猜测的这样。”
两人在病房外等待了片刻,很快,王炳坤就带着那名供销社的销售人员走了过来。
王炳坤指着那名销售人员道:“这就是卖出那瓶酒的供销社社员郑佩蓉。”
林建国扫了一眼郑佩蓉,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,穿着朴素,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。
他走上前去,脸上尽量挤出一丝友善的笑容,温和的说道:“郑同 志,你好啊,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。”
“因为我们酒坊生产出来的桃花香十二生肖精酿,在你那出了问题,所以想跟你了解下情况。”
“我们想要弄清楚,从你们供销社柜台上卖出去的这瓶十二生肖精酿,你还记得是怎么进到店里,又是怎么摆上货架的吗?”
郑佩蓉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,犹豫了一下,咬了咬嘴唇说道:
“林老板,这酒是前几天进的货,和其他酒水一起送来的。当时送货的人把货搬到仓库,我和同事一起清点,然后就摆到货架上了。”
郑佩蓉的声音微微颤抖,眼神闪烁不定。
林建国闻言,神色瞬间变得冰冷。
他声色俱厉的指着郑佩蓉,呵斥道:“你撒谎!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十二生肖精酿。”
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。
郑佩蓉被林建国突然的严厉指责吓得脸色煞白,身体微微颤抖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林老板,我……我没撒谎啊,这酒……这酒确实是从正常渠道进的货,我怎么会撒谎呢?”
郑佩蓉的眼中此刻已然充满了恐惧和慌乱,而且在躲闪着林建国如炬的目光。
朱大春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林建国,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郑佩蓉在说谎。
林建国目光灼灼的看着郑佩蓉,冷哼一声,声音冰冷的说道:“我们酒厂的十二生肖精酿,每一瓶都有独特的防伪标识。”
“而这个标识除了我和少数几个酒厂骨干,根本就无人知晓。”
“这瓶酒的瓶塞被换过,根本不是我们原装的。所以,这酒根本不是从我们正规渠道进到你供销社的。”
“你最好老实交代,这酒到底从哪来的!不然就只能把你送公安机关了。”
郑佩蓉一听这话,目光之中的慌乱早已经掩饰不住了,但她仍然咬了咬牙,强装镇定地狡辩道:“我真不知道什么防伪标识,这酒就是正常送来的。我一直都在供销社工作,兢兢业业,小心谨慎,怎么会干这种事呢?”
郑佩蓉的声音越来越小,下意识的低下了头,底气明显不足。
王炳坤一直在旁边关注着郑佩蓉的反应,自然看出了端倪。
他扶了扶眼镜,表情也严肃起来,毫不客气的警告道:“郑佩蓉同 志,现在这事儿关系到病人的生命和国春酒坊还有我们供销社的声誉!”
“你要是真知道什么,最好赶紧说出来,不然事情闹大了,对你可没好处。”
“你要知道,病人喝了那酒差点人都没了。现在还躺在病床上,尚未脱离危险期。”
郑佩蓉咬着嘴唇,沉默了一会儿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。
最终,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林建国,带着哭腔说道:
“林老板,我……我说实话。前几天,有个男的找到我,给了我一笔钱,让我把一瓶酒放到货架上,说是他自己酿的酒,想借着我们供销社的渠道卖出去。”
“我……我一时鬼迷心窍,就答应了。我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啊!”
“求求你们不要报公安好不好,我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,可不能进去了。”
郑佩蓉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,充满了懊悔和恐惧。
林建国怒视着郑佩蓉,急切的询问道:“那个男人长什么样?他还跟你说了什么?”
郑佩蓉这会儿哪敢还有半点的隐瞒,赶忙说道:“他大概三十多岁,皮肤黝黑,个子不高,说话带着外地口音。”
“他给我钱的时候,就说让我别声张,把酒混在正常货物里摆上货架就行,其他的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这酒有问题,要是知道会害到人,我打死也不会干啊!”
郑佩蓉一边说,一边不停地抽泣。
朱大春气愤地说:“你糊涂啊!为了点钱就干这种事,现在出了事,你担得起责任吗?!”
朱大春的脸色涨红,紧紧的握住双拳,恨不得上前给郑佩蓉狠狠来一巴掌出口恶气。
林建国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沉声对郑佩蓉问道:“你还有办法能联系到让你卖酒的那个男人吗?”
“如果能联系上的话,尽快把他给揪出来。不然,这口黑锅就只能由你自己背了。”
林建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。
郑佩蓉此刻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,慌乱地点点头,声音带着哭腔说:“我根本就不认识他,自从那天他把酒送过来之后,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”
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之色。
林建国眉头紧皱,心中一阵懊恼。
原本以为,顺着郑佩蓉这条线能迅速揪出幕后黑手,没想到在这里又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