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君悦赶到医院时,顾家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。
她看到这阵势,脸色微愣。
这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
顾文光看到江君悦和沈季修出现,连忙跑过去,他一脸焦急的说:“君悦,你可算来了。”
“顾叔叔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,为什么大家都在?”江君悦看着王翠云也在,不由愣住了。
“哎,绵绵进医院了,顾程把她送来后就被告知要做手术,她…”顾文光说着说着,竟然有些难以启齿。
他们顾家到底怎么回事,为什么老是发生这总事,真是造孽啊!
“她怎么了?”得知是顾绵绵出事了,江君悦悬着的心瞬间落下来,语气也平淡了。
在餐厅的时候还一脸嚣张,怎么转眼就进医院了?
顾文光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季修,家丑不外扬,让他怎么说出口。
江君悦知道他担心什么,于是说道:“顾叔叔直接说吧,季修不是外人。”
闻言,原本还因为被别人打断了兴致的沈季修,脸色总算有所缓和,他牵着江君悦的手,紧了又紧。
顾文光犹豫再三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:“锦锦怀孕了,顾程承认是他的孩子。”
江君悦听得糊涂了,顾程既然不是顾文明的儿子,那他和绵绵根本没有血缘关系,他们之间怀孕了有什么不妥吗?
顾文光知道她不知道内情,于是接着说道:“以前给顾程做亲子鉴定的时候,大哥和他虽然不是父子关系,但也是亲属关系。碍于面子,大哥才没把这件事说出来。”
这么一解释,江君悦顿时明白了。
顾绵绵有可能是顾程的妹妹或者堂妹,三代之内的近亲不能通婚,他们现在是属于乱,伦了!
忽然,手术门前一阵喧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。
原来是顾绵绵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。
顾绵绵被打了麻醉还没醒来,她脸上透着惨白,嘴唇毫无血色。
顾文正看到女儿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,他冲到顾程面前狠狠地给他一拳。
“畜生!你这个畜生!”他嘴里叫骂着,心里却在滴血。
王翠云见儿子被打,连忙冲过去把顾文正推开,她护着顾程,对着动手打人的顾文正怒吼:“你打什么打!你凭什么打我儿子!要不是那小蹄子勾引我儿子,他才不会糊里糊涂的犯错了!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打,我是…”顾文正怒火中烧,差点把“我是他爸爸。”这几个字说出口。
他连忙止住了声音,然而他身后的老婆李佳却不依了,自己的女儿被人诋毁,她连忙冲到王翠云面前骂道:“你凭什么骂我女儿,她才多大,一定是顾程诱骗她的,我要去告你们强女干!”
“呸!这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,你去告啊,我看看法律判谁的。到时候你女儿的学校知道这种丑事,我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!年纪轻轻堕胎,真是不知羞耻!”王翠云淬了一口口水,指着李佳鼻子骂。
李佳顿时气结,看着一旁闷不做声的顾文正,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,揪着他的手哭道:“呜呜,你看看她,天底下哪有这么无耻的人,居然还反咬一口。你个死男人还不帮你女儿出口气。”
顾文正心里在滴血,他的一双儿女居然做出这种丑事,他还不能说出来,憋在心里难受。
见顾文正不说话,李佳咬牙切齿的指着顾程骂个没完没了。王翠云看不过别人骂自己儿子,指着李佳,两个人开始对骂起来。
顾程被打被骂是他自己活该,他认了,所以没有说话,默默地忍受着一切。
冷眼旁观的江君悦看着这出龙凤大戏码,心里正偷着乐。
这个顾家真是一朵奇葩,什么人也有。
突然,几位医生护士走过来劝架了,吵闹的走廊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“谁是顾绵绵的家人?”一名上年纪的妇女医生一脸威严地说。
“我们是她父母,医生,我女儿怎么了?”李佳着急的问。
坐在凳子上发呆的顾程,这时也跑过来了,他焦急万分的问:“绵绵怎么了医生!”
“手术很成功,只是里面的胚胎是畸形婴儿,也幸好及时打掉了。回去休息半个月就可以了。”
医生的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众人脸上。
这时候顾文光出来说话了,他看向王翠云,眼里透着恨意,“王翠云,现在你告诉大家,顾程到底是谁的孩子?别逼我一个一个地做鉴定!”
王翠云心中大骇,她以为小孩打掉就算没事了,结果医生告诉他们,婴儿是个畸形。她错愕的看向顾程,顾程也在看着她…
“妈,二叔是什么意思?绵绵为什么怀的小孩是畸形?难道…难道我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?”顾程不敢置信的问着。
王翠云在所有人的逼迫下,她小声地说:“顾程是…”
顾文正害怕她把自己供出来,连忙出声打断:“你最好想清楚再说!”
顾文正眼里的警告让王翠云一时间清醒过来,她扬起下巴,冷笑道:“我就不说,你们耐得了我何吗!顾文光,你想替你大哥查到真相,你尽管一个一个的查去。”
顾文光没想到王翠云这么无耻不要脸,他气得浑身发抖。
李佳站在顾文正旁边一直观察着他,从刚才到现在,除了打了一拳顾程以为便一直不说话。这根本不像他的性格…
难道…
她咬了咬牙,不敢直接说出去,心里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。
江君悦被这场闹剧弄到半夜也没得休息,她打了一个哈欠。
“你困了?”沈季修低头看着她,关心地问道。
江君悦点了点头,“嗯,我们回去吧,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。”
闻言,沈季修当然是乐意的,今天这场闹剧真是比他沈家还要精彩。
而且就是因为这点奇葩事搅和了他今晚的幸福时刻,简直不可饶恕。
回到酒店后,江君悦已经睡着了。
沈季修无奈地摇了摇头,拿起手机对着话筒吩咐了几句话便挂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