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娘……呃!”
蔡总怒红了眼想骂人,但看宴时寒的手落在女人头上,再看两人的眼神。
不对劲!
这女人和二爷认识?
宴时寒的大手,从她额头抚落,捏住她的下巴,挑起,“哪里错了?”
“我早就是您的人,不该顶撞您,也不该被别的男人碰!”
识时务者为俊杰,这种情况下,她百分百相信,一旦自己不低头,宴时寒真有可能看着她被人糟蹋。
蔡总愕然,早知道她是宴时寒的人,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!
他急急忙忙扒拉好裤子,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,拍拍屁股就想走,“嗐,误会一场,既然你们和好了,我就不打扰了!”
宴时寒一声不吭,蔡总走到门口才发现,两个猛汉保镖并排站在门口,一条缝隙都不露。
宴时寒起身,示意她跟上。
但姜九笙脚软,可怜巴巴地看着他,“走不动了!”
宴时寒把她拦腰抱起,经过门口时,保镖让出一条道,恭顺两人。
等他们离去,两名保镖直接把蔡总一左一右扛了起来。
姜九笙走了很远,还能听见蔡总的求饶声,“二爷,您大人有大量,放了我吧,二爷……”
乔森快步跟上,“二爷,怎么处理?”
“他既然那么爱玩,就放他去玩得更花的地方。”
姜九笙靠在他怀里,听了这番话,莫名感到安心,又有几分报复的快意!
这就是权力至上的世界,只要有钱、有权……
她抬头,看着他锋利的下颚线。
其实,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!
“两人离开了餐厅,乔森把车开来了,把后排门打开,宴时寒毫无怜惜把她丢上去。
“欸!”
姜九笙被颠了一下,但这点小疼痛,比起刚才被姓蔡的折磨,又算什么。
车缓缓启动,宴时寒除了坐在她身边,没有其他行动。
姜九笙低下头,发现自己的衬衫根本不能扣了,还好刚才一路出来是被他抱着,她拉紧了衬衫,挨着车窗坐。
正思考着该如何开口感谢,一道刺耳的枪声破空响起。
砰!
她被人猛地抓了过去,枕在了宴时寒怀里,惊魂未定。
“二爷,是白绅的人。”
明明乔森的声音那么凝重,但宴时寒依然随意,“那是谁?”
“和上回绑架姜小姐那些人有些渊源!”
姜九笙心口咯澄,所以,他们是奔着自己来?
“呵,还挺仗义!”
宴时寒眼底浮动兴奋的暗芒,看着车后穷追不舍的面包车,他们后方还跟着一辆保镖车,正和面包车周旋。
“你先送她回御江庭,找个地方把我放下!”
面对宴时寒的安排,乔森没有迟疑,踩了油门,把车拐进窄巷。
保镖车也跟了进来,因为巷口偏窄,暂且甩掉了大型的面包车。
姜九笙眼睁睁看着他把西装外套丢给她,头也不回走下去,欲言又止。
宴时寒头也不回地上了后方的保镖车,估计司机接到他的指令,正在倒车。
这车上加上保镖最多三人,而对方来势汹汹!
再看乔森,一脸淡定的样子,真的不会有事?
姜九笙惶惶不安,看着保镖车已经开远,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情况。
车回到了御江庭,北川最高档的小区,没有之一。
高耸入云的大楼,都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。
乔森带她来到顶楼的大平层,恭敬道:“姜小姐,你在这儿等二爷回来,换洗的衣服也备好了,我就不进去了。”
宴时寒这人有严重的领域癖,不喜欢自己的地方被人随便进入。
“我是不是给二爷添麻烦了?”
她心里惴惴不安。
“你不用愧疚,想对二爷下手的人多得是,多一个敌手也不算多。”
姜九笙:“……”
“进去吧,我先走了!”
“等等!”姜九笙咬了下唇,“他会有危险吗?”
这时,乔森才抬头看她一眼,“你在担心二爷?”
姜九笙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,“这事因我而起,他万一出了什么事,我会过意不去。”
“姜小姐请放心,二爷从不做没把握的事。”
乔森的话,让她心里踏实了一点。
姜九笙进去了,把灯打开后,发现偌大的空间,空荡荡的。
只有一套环形沙发、茶几,再无别物。
沙发还是银灰色,给人很硬冷的感觉。
怎么那么空?
她往里走,发现房间不少,但里面连床都没有。
走到尽头的房间,才看到放了一张深咖色的大床,连通着书房,衣帽间。
但放的家具也很简单,根本不想正常人居住该有的样子。
她想洗澡,走进衣帽间推开衣柜,发现真有一排女性衣物,不多,但样式很齐全。
如果不是看到有全新标牌,她碰都不敢碰。
随便抽出一条睡裙,她走进了浴室。
她发现了,这套房子最奢华的莫过于浴室。
干湿分离,浴缸还配有按摩功能。
正对着是一扇弧形的单面玻璃,躺在其中,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星空,也能俯瞰脚下的城市繁华。
真会享受!
姜九笙不知道宴时寒什么时候回来,她不敢洗太久,冲刷干净身上的污垢就出来了。
头发还沾染着水汽,睡裙长及脚踝,因为没找到女用拖鞋,她直接光着脚,踩在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。
来到客厅,那一扇占据了大平层三分之一的弧形落地窗前,观感比想象中还要震撼。
给人一种深陷云端,俯视众生的不真实感。
因为客厅太空荡荡了,亮着灯反而瘆人,她把灯也关上,抱膝靠在落地窗前,目光盯着窗外。
长发随意披散,纯白的长裙和墨发形成鲜明对比,这偌大的空间,把她衬得更娇小依人。
夜深了,但此处是北川最繁华的地带。
周围都是商圈,身处高楼,实属闹中取静的好地方。
但最吸引她的,是遥遥望去的南方。
北川河南下,就是南淮了。
那是她的故乡!
隔着薄雾,她似乎看到了南淮的江火,水光……
她勾起一抹淡笑,原来不是北川看不到南淮,是她以前站得位置不够高!
南淮、南淮……
那个生她育她的地方,藏了她最快乐、最黑暗的时光!
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熏臭难闻的耗子洞,月光白惨惨透过草缝渗进来,但她不敢松懈,一双漆溜溜的眼睛,紧张盯着外面,心跳声比外面的蟋蟀叫得还要猛。
踏——踏——
脚步声由远及近,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滴着血的刀,停在了耗子洞前。
她屏住呼吸,丝毫不敢乱动。
缓缓的,那人蹲了下来,拨开挡住洞口的野草,对上她的眼,阴惨惨的笑了……
“不,不要!”
姜九笙大喊一声,从噩梦中惊醒。
她脑袋一动,磕到了窗玻璃。
碎发贴在了额前,被冷汗洇湿。
睁眼看着漆黑四周,光洁的地板还倒映着窗外的星辰。
她长长吁了口气,还好是梦!
不对!
意识回拢,她闻到了血腥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