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伙的声音轻软纯净,眼巴巴地看着爹地,“可是我害怕。爹地,我想马上见到妈咪!”
年年瘦弱的身躯,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,雪一般白的小脸上满是不安。
厉驰的黑眸深不可测。片刻后,弯腰将年年捞入怀中。
————
“就是前面了!”
车子停在一片荒芜的草地前,三个小崽子汤圆儿似的,从车里滚下来。
宴宴手里抓着微型电脑,大眼睛在四周寻梭。
丞丞牵着妹妹,小脸板正,乌黑的大眼睛扫过四周比人还高的荒草,奶音冰冷,“能不能精准定位妈咪现在在什么地方,这里的草太高了,我们很难找到她。”
“我试试。”
宴宴白胖的手指摆弄着微型电脑,绿色小点四周的范围逐渐缩小。几秒钟后,一条红线出现在屏幕上,指引着他们往绿色小点走。
宴宴带头,拨开荒草,往深处走去。
……
荒地深处,一男一女将江明月丢到挖好的坑里。
两人脸上都戴着口罩和鸭舌帽,看不清面容。
“应该差不多了,把人埋了吧!”男人声音狠戾,捡起旁边的铁锹便要往坑里埋土。
女人颤声道:“这样真的可以吗?要是被人发现了,我们是要去坐牢啊!师兄,不然还是把人丢路边……”
“闭嘴!”男人冷声打断女人的话,“师父的命令,你敢不听?不想死就动手!”
女人闻言,只好捡起铲子,一边四处张望,一边往坑里埋土。
“在前面。”
一道奶音从荒草里传出。
正在埋土的两人对视一眼,男人先反应过来,丢下铁锹,拉着女人躲到旁边的荒草丛中。
三个圆滚滚的小崽子,拨开荒草,走了出来。
看到被埋在坑里的妈咪,宴宴双眼一亮,迈着短腿跑过去,“找到了,妈咪在这里!”
丞丞和安安也从草丛里钻出来。
妹妹的小揪揪上沾了几颗蒲公英,乱七八糟地和小卷毛混在一起。
小丫头伸出胖手,揉了揉痒痒的小鼻子,打了个喷嚏,“救妈咪惹!”
坏蛋把妈咪埋起来惹!
三个小崽子围在坑旁,小手抓住妈咪的手腕,用力地将妈咪拽起来。
宴宴和安安给妈咪拍掉身上的土,丞丞双眸眯起,警惕地盯着四周看。
妈咪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种地方,一定是有什么人把妈咪给带了过来。而且看这个土坑的新鲜程度,坏人可能还在附近!
小大哥的目光从荒草丛中扫过,看到旁边的一条小路后,小脸上的神色顿时一沉。
人在那里!
但他们只有三个小孩子,还要带昏迷的妈咪出去。要是和坏人硬碰硬,根本应付不过来!
丞丞不动声色,拿出电话手表,想要让守在外面的佣人进来。
在小家伙观察四周的同时,草丛里的男人也在打量着三个小崽子。
丞丞和宴宴的五官和厉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男人根本不用费心猜,就能知道这两个孩子究竟是谁。
可厉家的孩子,为什么要叫J“妈咪”?
他们的妈咪不是江明月吗?
男人脑海中灵光闪过,猛地意识到了什么,脱口而出:“抓住他们,那贱人根本就不是什么J,她是江明月!”
草丛中爆发出来的怒喝声,惊动了外面的三个小崽子。
宴宴看着从草丛里冲出来的一对男女,小手抓起铁锹,小马步一扎,回头道:“丞丞,你先带着安安走。小爷留下来保护妈咪!”
丞丞毫不犹豫地捡起铲子,奶音冷酷:“要走一起走。安安先跑,有人在外面接应!”
小丫头咬了咬樱唇,知道自己留下来,只会成为哥哥们的累赘。
反倒是跑出去,还能尽快为哥哥们搬来救兵。
安安一扭身,“葛葛,大葛葛,等着安安带人来救你们!”
胖乎乎的小丫头灵活地钻入草丛里,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踪影。
男人脸色阴霾,嗜血地冷笑了一声,“先解决了这两个臭小子,再去追那死丫头!”
两个大人扑过来。
宴宴挥舞着大铁锹,虎虎生风地往女人的身上招呼,“老虎不发威,你们真当小爷是小猫咪啊!敢欺负小爷的妈咪,小爷送你们下去见阎罗王!”
小家伙受过专业的训练,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很快就被揍得嗷嗷叫。
宴宴愈发斗志昂扬,奶音扬起,“还敢动手打你宴宴小爷,真是活腻了!打你大屁股!打你狗腿子!”
在宴宴的精准控制下,铁锹接连几下,拍在了女人的大腿和屁股上。
女人一个趔趄,栽倒在地上。
宴宴正要乘胜追击,身侧传来一道阴冷的男声,“再上前一步,我杀了他!”
宴宴的小身体僵住,回头看去。
戴着口罩的男人已经将丞丞控制住,抓着丞丞的手,将他吊起来。
丞丞一边挣扎,一边喊道:“宴宴,别管我!他们不敢伤害我!”
男人冷笑,“丞小少爷,事到如今,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!老子只想活下去!要是再乱动,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儿子,老子也照样拿你小命!”
宴宴咬咬牙,白胖的小脸鼓起。手上的铁锹一丢,妥协地举起了一双小手,“小爷不动了!你放开丞丞,要干什么,小爷都配合你!”
这小子还算识趣!
男人提着丞丞,靠近宴宴,一把将宴宴的衣领抓起来。
两个小崽子犹如两颗小米粽子似的,被男人提在手上。
男人的眼眸一片阴毒,声音冷鸷,“天堂有路你们不走,就别怪老子对你们无情了!要怪,就怪生你们的人是江明月!你们母子三人能死在一起,黄泉路上也有个伴!”
话音落下,男人抬起手就要将丞丞和宴宴砸到坑里。
宴宴的小腿猛地收起,死死地缠着男人的胳膊。小脸往前凑去,狠狠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耳朵上。
“啊——”
男人惨叫一声,下意识地将手上的孩子甩开。
宴宴被甩到荒草地上,滚了两圈,小手抓住地面的荒草站稳了。
另一边的丞丞,也被甩到了草丛里。
男人摸了摸被咬掉一口肉的耳朵,狠狠地啐了一口,“小贱种,还敢咬老子!老子弄死你!”
他抓起刚才被宴宴丢到地上的铁锹,朝着宴宴掷了过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