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钟后,疾驰的车子拐入路边的别墅区,停在一栋装点古朴的别墅前。
厉驰从车里出来,怀里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江明月,快步走入别墅内。
……
凌晨三点,江明月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。
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,边缘勾画着精致的纹路。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,身体肌肤冰凉凉的。
低头看一眼身上盖着的薄被,掀开被子看一下被子下的身体,她猛地一个吸气,从床上弹起来,抱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。
怎么回事?!
她记得,在她意识停留的最后,杜修试图催眠她,问出她的来历。
之后,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门……再往后发生了什么,她就没有印象了!
难道是杜修趁着她被药物影响时,对她做了什么?!
江明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,从床上跳下来,跑到浴室里换上浴袍,打开房门走出去,匆匆往楼下跑。
忽然,手腕别人攥住。
“啊!”江明月受惊,身体一晃,人就被拽了回来,砸到一块坚硬的胸膛上,清丽的眉头皱着,“唔!”
“谁啊……”
江明月刚问出口,待看清袭击自己的人是谁时,愣住道:“厉驰?”
怎么是他?
厉驰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江明月,看到她身上的疤痕消下去后,眸光微动,淡声道:“你要去哪里?”
江明月拢紧了浴袍,“是你救了我?”
是了,当时她听到一声巨响,之后应该是有什么人来到了杜修的家里,将她给带了出去。
要不然的话,不说她会不会在杜修面前暴露,她这一身皮也要被烧伤了。
慢着——
她的衣服是狗男人脱掉的,药膏也是狗男人涂上去的?
为了防止再次露出破绽,她在出门前,浑身上下都涂满了药物。狗男人……把她给看光了?!
江明月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化,精致的小脸炸红,耳垂热得快要烧起来。
她低咳了一声,极力压下心底的尴尬与别扭,摸了摸鼻子,低声道:“那什么,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情况紧急,就算狗男人把她摸了个遍,她、她也没什么好说的!
江明月的头顶都要快冒烟了,露在浴袍外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殷红的霞色。
厉驰垂眸看着她,深沉冷冽的黑眸从她俏红的小脸上扫过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声音寒沉。
“我只能救你一次。江明月,你在干什么?把生死置之度外?”
男人黑眸凌厉得几乎要将她来个对穿过,俊美的脸上含着讥讽,冷冷地嗤笑了一声。
“如果你死了,我一定把你女儿从庄园丢出去。”
江明月一哽。
狗男人是疯了吗?那不仅仅是她的女儿,也是他的孩子!
她抿了抿红唇,不服气地哼唧,“也不至于死,顶多就是受点小伤……我已经做好了风险预估……啊!”
话音未落,厉驰一把掐住她的下颚。
“嗯……”
手劲大到,江明月都感觉自己的下颚骨要碎掉了,疼得她呼吸急喘,“你放手!”
“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,你已经暴露身份。你猜涂雪容的情/夫知道你就是江明月后,会不会把你给弄死?”
男人的声音含着寒气,直扑江明月的面门,危险的气息笼罩着每一个角落。
江明月心慌,两只小手抱着厉驰的手臂,真怕他直接把自己的下颚给捏碎了。
狗男人的手劲儿这么大,完全有那个可能!
“我,我对他们还有用,他们不会杀我……厉驰,你放手!有话好好说,我疼!”
厉驰凝视着她的眼睛,表情阴鸷,带着凶残,“江明月,没有下一次!你好自为之!”
江明月咬咬牙。
她何尝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危险,但要找出真相,她只能冒险!
这不是她第一次以身涉险,更不会是最后一次。为了给师傅报仇,她只能靠自己!
女人脸上的倔强,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。
厉驰瞳眸狠狠一缩,松手放开她,转身就走。
江明月心底慌乱,有心想要再次道谢。但看男人没有丝毫停滞的背影,无措地咬了咬嘴唇,不吭声了。
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低头看一眼身上的浴袍,还是决定回房间休息,等天亮再说。
————
早上,江明月回到杜修的别墅里。
杜修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。
昨晚厉驰突兀地闯入别墅,将J带走,他忐忑不安了一个晚上,猜测着J和厉驰的关系。
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
看厉驰匆忙慌乱的样子,似乎对J十分在意。要是厉驰因此报复他,他根本无处可逃!
杜修慌得一晚上都没睡着。
一看到江明月,马上就站起身来,急迫道:“J,你终于回来了!”
江明月眸光微敛,故作奇怪地看着他,“杜先生是一晚上没睡吗?看上去精神不太好!”
杜修眯了眯双眸,神色缓和下来,温声道:“昨晚驰爷将你带走后,我担心他会出于对江明月的感情,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,所以担心得一晚上没睡。J,他带你去了哪里?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
江明月敛眸,沙哑的声音含着碎冰似的,冷得人彻骨,“原来是他把我带走了!我还说,我早上醒来,怎么会在一个垃圾场里!”
她走过去,抱着双臂在沙发上坐下,平凡到了极致的脸上带着浓稠的厌恶,唇角挑起。
“没什么关系,无非就是厉氏曾经重金求我入职,我拒绝了他,还把他挂到了金融圈嘲讽了一番罢了。想必是他从哪里知道了我在云城的消息,故意趁我发病时,上门来找我的麻烦,报仇雪恨来了!”
“发病?”
杜修敏锐地抓住了字眼。
江明月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是。自从被烧伤后,每隔几天,我就会陷入幻觉中。心理医生说是当时的遭遇给我留下了阴影,让我尽量避免在人前犯病。这也是为什么,这么多年来,我从不在人前露面的理由!
如果有人趁我发病时,对我做点什么,我根本无法反抗。你说对吗,杜先生?”
女人的目光毫无温度,落在了杜修的身上,脸上讥讽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。
杜修的呼吸猛然一沉,强笑道:“你还记得昨晚你发病时,都发生过什么事吗?”
该死的,他大意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