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一摇摇头,扶住她的肩膀:“魏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。她的意思是梦里面赵将军领兵打战打赢了。
但也正是因为赢了,你家才会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赵乐欢发现她根本不明白她们三人的意思,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,赵乐欢无比怨恨自己脑子笨,笨到连解释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。
许言清叹一口气,看着脸上无措的赵乐欢:“魏宁的意思是,正是因为赵老将军功高盖主,我外公又年事已高。
再加上魏家隐藏的力量,那时的朝堂上又可以说是赵将军一家独大。
身为皇上维持朝堂的平衡是首要的职责,可想而知,不管那种原因皇上都不会容忍赵将军继续在朝堂上。”
说到这儿赵乐欢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,许言清不忍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:“你还记得梦中,你们家的罪名吗?
那可是通敌叛国啊,我想估计也只有这种罪名才能够扼杀赵将军在百姓心中的威望。”
“通敌叛国。”梦里的一幕幕惨烈的景象再次出现在赵乐欢的脑海,满院的血腥充满了赵乐欢的眼睛。
看着赵乐欢身体开始摇晃,许言清赶紧把她扶到椅子上:“别想了,这些事还没有发生,我们还有机会去改变。”
赵乐欢紧紧拽住许言清的手,眼里那种惊慌似乎能把整个人淹没:“言清,你有办法的对不对?我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。皇上,皇上真的那么狠吗?”
看着满脸惊恐的赵乐欢,其他三人不再说话,原以为梦中那些事只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,原以为她们已经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。
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些事,好不容易努力改正人生,却发现原来自己的路还是那样。
四个人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,凌一惨笑一声:“许言清,是不是我们的未来输定了?是不是不管怎么做,我们都逃不了那样的结局?”
看着四个人绝望的神情,许言清心里特别难受,感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去气来,往日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那些梦中场景,此刻却无比清晰的出现在许言清面前。
“不,不会的。”许言清狠狠的摇摇头,似乎只有这样,才能把脑海里那些自己永远不想看东西抹去。
感觉到自己情绪不稳,许言清知道这时候谁都能最先崩溃,只有自己不能。
深吸一口气,许言清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们四人:“不会的,有我在。你们别忘了在梦里此刻的我正躺在床上呢,别说和你们交朋友了,就连走路就不行。”
见这番话有效果,四人的眼神中慢慢充满了除了绝望以外的其他神色。
许言清认真的看着凌一和陈墨凡:“而且你们别忘了,如果在梦里许言璃这时候应该居住在凤翔宫,你们这时居住的甘萃宫可是她名义上的居所。
但是现在呢,她别说经常出入凤翔宫了,就连居住地也变成了远离凤翔宫的琛珠宫。
这说明什么?说明我们是有能力改变我们的命运的。”
“真的吗?”陈墨凡白着脸怯怯的问,让许言清看着心痛如绞。
“真的。“许言清重重的点头,其他四人看着如此笃定的许言清才慢慢轻松下来。
赵乐欢如释重负的摊在椅子上,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在这么冷的天里竟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宫殿里瞬间安静下来,没有人想说话,只是在慢慢安抚自己的心情,既想让自己遗忘曾经梦里的发生的一切,又想记着每一个场景提醒自己避免行差踏错。
凌一拧着眉头走到许言清面前:“言清,你说的都对,但是你发现了没有,现在与梦里一切的不同都和你有关。”
许言清疑惑的看着她,凌一看行其他三人提醒道:”你们仔细想想,是不是这样,一切的不同要不就是许言清直接引起的,要不就是有许言清算计的。”
魏宁最先反应过来,看了赵乐欢呵陈墨凡点点头,然后看着许言清:“没错。一切的不同就是从你风寒好了开始。”
“而且按照梦里的情景,我们的一切不幸也是由你的死亡拉开的序幕。”凌一接着补充。
许言清听见两人的谈话陷入沉思,仔细对比梦里的一切,发现好像就是如此。
“所以也就是说如果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,那我们才能真正的改变梦里的命运?”许言清看着她们。
凌一和魏宁点点头:“一切不幸的源头就来自与之后边境的战场,梦里一切的主动权交在皇上手里。
如果我们能主动出击,成为掌控的一方,那么才能最大程度的阻止梦里发生的一切。”
陈墨凡和赵乐欢也眼巴巴的看着许言清:“那么,许言清你就必须阻挡住许言璃和皇上的打算。”
许言清原来以为自己已经不在剧情剧情中,还在为四人的安危担心。却没想到自己早已陷入剧情之中,原来以为的保护她们,纠结到底其实是护住自己的生命。
许言清苦笑一声:“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啊,原来我做的一切全是白费,原来这才是所谓了真爱啊。”
许言清闭上眼睛,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划过,许言清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如今看起来特别像一个笑话。
不过那又如何,剧情才刚开始,不到最后谁又敢说一定是自己胜利呢?
整理好心情,许言清再次睁开眼时,四人发现许言清的眼里不再是那种懒散的神色,而变成了往日昙花一现的那种让人害怕的气势。
“这样才有趣不是?“许言清意气风发的看着四人:“或许从我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,命运的主动权已经在我们手里了。
既然如此,我们只有好好的把握住主动,让事情控制在我们手里。”
许言清说到这儿,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私印:“至少现在我们不再是皇上圈养在皇宫里,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就凭我们之间的布局,皇上想和我们撕破脸没有那么容易。”
许言清把私印放在中间的桌子上,看着四人:“别的不说,就凭这枚私印,我现在手里的钱财足以和皇上的内库房抗衡。”
说这看看魏宁:“魏宁你也不要小看你手里的东西,我给你的棉花和其他作物的种植方法,就凭这两个,足以让百姓为你为魏家梳理长生碑。
如果皇上真逼你到那种地步,就把着两件东西散播出去,我敢保证皇上不仅不敢对你怎么样,反而还会好好护着你。”
原以为许言清交给自己的方法只是用来挣钱的魏宁愣了,呆呆的看着许言清:“那棉花有这么厉害吗?比许言璃的土豆还厉害?”
许言清骄傲的点点头:“就凭你大面积的种植棉花,掌握了棉花的种植方法,不说其他,那些饱受寒冷折磨的边境百姓和军士都对对你感恩戴德。
更别提你还有其他提高粮食作物的方法了,许言璃区区一个土豆都能如此嚣张,你觉得你还会比她差吗?”
魏宁被这真相吓到了满脸震惊的点点头:“可是我那些东西才刚开始,会有你说的那种效果吗?”
许言清笑着摸摸她的脑袋:“你知道舆论的力量吗?你知道三人成虎吗?我们缺少时间,那就找方法拖延时间。”
许言清话还没说完呢,结果本来听着认真的魏宁一下子跑了出去,许言清和其他三人突然愣了。
“她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?”凌一疑惑的问道。许言清自己还在蒙着,不知道魏宁是怎么了。
就在四人疑惑的时刻,魏宁抱着一个箱子又跑了回来,哒哒的跑到许言清面前,无比庄重的打开箱子。
“这是下面的人汇报的结果,因为之前你说过最近几年都是往里面撒钱,所以我就没有仔细看。
正好你们现在帮我看看,我到底种了多少东西,产量又如何?”
本来有些压抑的氛围被魏宁突然这么一闹,整个气氛变得活泼起来,四人无奈的看着气喘吁吁的魏宁。
凌一低着头一手扶着额,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魏宁:“我说你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?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,如此的……”
“憨。”赵乐欢也一脸无奈的看着魏宁:“感觉你的智商变的和我一样了。”
魏宁瞪了两人一眼:“什么叫和你一样了?我这是有备无患,心里有谱。”
许言清好笑的看着凌一和赵乐欢敷衍的点点头,对魏宁说:“也不用那么急,不过心里有数总是好的。来吧,一起看看咱们魏宁这一年干活的成就如何。”
于是本来一场讨论危机的会面暂时办成了财产清点。
魏宁虽说没有多在意这件事,但基本的记录还是归类的很详细,查起来也不需要很长时间,只需要每个时间段汇总即可。
五人智商又不低,所以即便是一年的账目也很快查看清楚了。
看着最后的结果,不止另一三人惊叹,就连作为合伙人的许言清也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宁。
“魏宁,你确定这些都是这一年的账目?这真的是你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