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有句话叫做过了腊八就是年。百姓们停下一年忙碌的脚步,开始采买东西补充家里。
各地寺庙僧人分发佛前的腊八粥给信众,祈祷新一年的风调雨顺。
京城在这一天盛行煮腊八粥祭祀祖先并馈赠亲友。
一到早,许言清就被小圆叫醒。作为皇后,她要亲自煮上一碗腊八粥以示皇家的与民同乐。
皇家的饮食多有讲究。先期数日将红枣槌破泡汤,纸初八日,加梗米、百米、核桃仁、茭米煮粥,供佛圣前。(出自明末刘若愚《酌中志》)
许言清在小圆的指导下煮好了一翁的腊八粥,交流前来等候的吴公公。之后这一翁腊八粥将混入御书房煮好的腊八粥中,赏赐给大臣。
前朝今日不在堂上上朝,而是和皇上一起在午门吃粥。许言清刚听说时还调侃说:“这算是另类的放假吗?”
后宫从今日起,正式进入了春节前的准备工作。
许言清作为皇后和四位妃嫔作为后宫的主子,需同宫人一起备好春节所需的一切杂物。
到现代,虽然物质极大的丰富,人们之间的感情却变得淡薄。在许言清的记忆里,过年越来越变成了一个形式,甚至一个符号。
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,倒是能体会下真正的春节。
腊八之后,宫人渐渐忙碌起来,整个后宫开始洋溢着欢乐的气味。
腊十,各宫开始张贴年画、门神,每个门上挂上了铜钱。皇上送来了亲笔所写的春联由许言清分发给四位妃嫔,到年三十挂在宫门口。
至于宫内的其他春联可以由内务府置办,也可自己书写。
许言清很喜欢如今后宫热闹喜气的样子,和小圆四人一起亲自拿笔写春联。
在小圆的提醒下,许言清分别写了四幅春联分别送给四位妃嫔。
甘日,各大皇商进宫来各地制作的糖瓜、糖饼,许言清接到内务府送来的这些,除了按照规格送给妃嫔的份例外,其他的全都交友小圆分给各宫各司的宫人,也因此收获了年纪小的宫人的喜爱。
钦天监至十九、二十、二十一、二十二四日之内选择吉期封印,由皇上颁示天下。从今天起,全体官员执行放公假。
听小鱼讲,民间这时正是热闹的景象,只可惜许言清是见不到了。
二十七,洗疚疾;二十八,洗邋遢;二十九,置家宴。
后宫之人说是一家人又不是一家人。皇上没空搭理后宫众人,交由许言清负责。
许言清乐意之至,亲自在厨房里呆了一天做好了一桌子的菜。
黄昏时分,四位妃嫔齐至。皇上传话过来,他要邀请大臣走不得,拜托皇后招待妃嫔。
随同吴公公来的,除了皇上的歉意,还有皇上的歉礼。
许言清暗自吐糟,就不就是现代的渣男惯用的招数吗?我忙走不过来,但我还是想着你,心中有你,你看特地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。
精心不精心许言清不知道,反正对于她来说,皇上不来就是最好的礼物。
看看其他人,听见皇上不来后,虽然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开心的表情。熟悉她们微表情的许言清却明显能察觉到,其实她们和自己一样,都很开心。
许言清憋着难受的表情,心里暗自发笑:做皇帝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不容易。整个后宫就没有一位妃子是喜欢皇上的。
看看手上的礼物,许言清更加开心。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面要钱的印象太深了,皇上送给许言清的是一个箱子,打开箱子一看,里面全是金灿灿胖嘟嘟的金子。
再看看其他人,又是微表情告诉许言清,各位妃嫔也都是满意皇上的礼物的。
这个家宴,讨厌的皇上没来,送来了自己喜欢的小钱钱,还能看到美丽可爱的四位小姐姐。忙碌了一天的许言清表示很满意。
整个宴会上,许言清表现的很开心。或许在别人看来,自己的开心只是因为皇后要大度贤惠,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,许言清是真的开心。
各位妃嫔也很开心,吃着好吃的菜,身边不是冷冰冰的宫殿,对面是可心的朋友。也没有讨厌的人出现。
气氛一直很好,直到晚宴快结束时进来的皇上。
许言清看着,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时,对面的四位妃嫔统统变脸,满脸的笑意瞬间收起来,又瞬间绽放更大的笑容。
只是这笑容里少了几分真诚,多了几分掩饰。
“扑哧。”看了全过程的许言清实在忍不住,她真的有点可怜皇上了。
四位妃嫔齐齐看向许言清,明白她的笑意从何而来,几位对视一眼也笑了起来。这次眼里多了几分暖意。
“在笑什么呢?这么开心。”皇上进来了。
许言清走在前头行礼: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后面跟着几位妃嫔。
皇上把许言清扶住,摆摆手。紧跟在身后的吴公公等人连忙上前扶住四位妃嫔。
“皇后可否和朕说说,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小的那么开心?”皇上笑着看过所有人,最后转向许言清。
其他人低头不语,许言清故意用酸溜溜的声音回答:“还不是听见皇上来了,几位妹妹都在等着皇上呢,哪有心思听臣妾说什么呢。”
皇上看来许言清一眼:“是朕的错,这几个月忙于国事,疏忽了你们。”接过吴公公递来的酒看向其他人。
“朕以酒谢罪。”就要喝酒。
就见魏宁上前一步:“皇后娘娘说什么呢?皇上因何不进后宫,臣妾知道,这怎么能怨皇上呢?”说完似是不经意的等了许言清一眼。
许言清摆出委屈的神情低下头,皇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,笑眯眯的不说话,还是把酒喝了。
就坐后,许言清把主座让开,坐在皇上旁边。
这样一来,坐在皇上旁边的分别是许言清和魏宁,再往后就是凌一和陈墨凡,赵乐欢坐在皇上对面。
看到如此的座位排列,皇上不知想到什么,看着赵乐欢:“魏嫔这么不和皇后一块坐,朕听说你和皇后不是关系很好的姐妹吗?”
赵乐欢站起来,先是看了许言清一眼:“皇上,那是臣妾不懂事,皇后娘娘怎能是臣妾的姐妹?”
在其他人的视线里,许言清的脸一下子便的涮白,抬头看了赵乐欢一眼,又马上低下头。
皇上先是一愣,看了许言清一眼,接着便训示赵乐欢:“赵嫔,你和皇后同为后宫之人,本该就是姐妹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赵乐欢还是想说什么,就被皇上制止。
“没有什么可是。皇后作为后宫之首,理应得到你们的尊重。”皇上环视其他人。
三位妃嫔赶紧站起来,同不情愿的赵乐欢一起行礼:“臣妾明白。”
“皇后,”皇上又看向许言清:“朕将后宫之事交给你,便是希望你能做到皇后的职责,不是让你连妃嫔都照顾不好。”
许言清赶紧站起来,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:“是臣妾的错。”
整个桌子上,只有皇上一人坐着,其他人都在低着头告罪。
皇上摆摆手:“今天是个好日子,不要破坏了气氛,都坐下来好好吃饭吧。”
几位入座后不久,分别敬了皇上一杯酒,然后,皇上就走了。
许言清松了一口气,耳边又传来四声同样的声音。几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的发出笑声。
赵乐欢坐回许言清身边,摇着许言清的手抱怨到:“何着皇上来就是为了把我们训示一顿?许言清,我不想和你做姐妹,咱们可是比姐妹还要好的闺蜜。”
许言清揉揉身边的大脑袋:“好好好,咱们几个人不做后宫的姐妹,要做就一起做好闺蜜。”
魏宁小口的喝着许言清特地准备的蜜茶:“看来皇上是无时无刻不想让我们好过啊。”
“所以,我们在人前不能表现出关系好的样子,这样才能降低皇上的戒心。”凌一夹给陈墨凡一块儿甜藕,接着说道。
“那那那,我们现在这样不会被皇上发现吗?”赵乐欢看着四周的宫人问道。
许言清、凌一、魏宁看着赵乐欢笑了,只有陈墨凡啃着甜藕一脸状况外。
赵乐欢委屈的看向许言清,许言清点点她的脑袋:“你才发现啊,按你这脑子,估计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人数钱呢。”
见赵乐欢还是不明白,凌一好笑着解释:“你以为言清这两个月这么安静,是什么都没做吗?这凤翔宫里的人早就是她的人了。就连你宫里,估计也全是她的人。不然,你以为你天天跑圈还能不受到皇上的怀疑?”
赵乐欢抬头看着许言清寻求答案,许言清笑着点点头。
“哦。我说呢,你这么好动的人怎么可能安静这么久。”赵乐欢煞有其事的点点头。
旁边的魏宁扑哧一笑:“我算是发现了,咱们五个人之中,许言清就不用说了,是个极聪明的人。凌一呢,读的书多,见识、观察力都极为惊人。我呢,自认为智慧还可以。只有你和陈墨凡两人……”“
陈墨凡听见自己的名字,停下进食懵懂的看着魏宁,魏宁摸摸头:”没说你,这个好吃,多吃点。”
陈墨凡听话的继续吃着碗里的事物,赵乐欢急了:“我怎么了,你接着说啊。”
许言清、凌一对视一眼,看着赵乐欢忍不住的笑,就听见魏宁说:“人家陈墨凡虽然有些事迟钝,但是有些事是真聪明。而你”
魏宁喝了一口蜜茶,在赵乐欢抗议的眼神中慢悠悠的说道:“你是真的——傻。”
许言清和凌一对视一眼,眼角含笑,就这许言清还补刀:“人家陈墨凡至少还长得可爱些。”
赵乐欢是真的伤心的,别过头不想理她们三人,见她们还在笑直接坐到陈墨凡身边不说话。
陈墨凡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一人,见是拉着脸的赵乐欢,歪头想了一儿,夹给赵乐欢一个甜藕:“赵姐姐,这个很甜的,你吃了就不傻了。”
此话一出,许言清、凌一、魏宁直接笑趴下了,小圆她们也都乐的不停。
陈墨凡看看她们,又看看更加不开心的魏宁,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:“我说错什么了吗?”
许言清捂着小疼的肚子解释道:“不不不,你说的对,你赵姐姐吃了甜藕就不傻了。”
整个凤翔宫再次充满了欢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