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国公曹伏彪看着眼前的这一队少爷兵,甚是心累!
这一队一共三十三人,最大的十三岁,最小的六周岁。往那一站,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。有一个还打了个哈欠,挤出一泡眼泪来!
曹伏彪心中已经问候到林孝言的第二十五代祖宗了!等问候完皇帝的,就该问候右相邵照锋的了!
这两个老东西,凑在一起就不带憋好屁的!
自己不想带孩子就扔给我?自己忍不下心好好操练就扔给我?那个身高还没有自己腿长的估计还没断奶吧?
“全体注意!”曹伏彪皱着眉,喊道:“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,我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公,在野狼营你们要叫我曹将军!”
“我不管你们是皇子,世子还是公子,在我这都是新兵蛋子!进了我的营就是我的兵!所有标准所有的作息都跟其他兵士一样,没有例外!都听清楚了吗?”
皇帝下旨,要训练这些个整日里只知道斗鸡走狗的勋贵子弟,却没说要训练到什么程度。是就来见识见识真正的军营,增强一下体能,还是将来要上战场,接受血的洗礼?
不管怎样,铁血将军的名号不能锉。
“听!清!楚!了!”曹伏彪训过话,只得到了一个奶音回应。那是右相的小儿子,邵攸宁。
“都是聋子还是哑巴?只有一个奶娃娃听清楚了是吗?”若是都没有人吱声也就罢了,大概这些少爷兵并不知道军营里的规矩,以后慢慢教就是了!可这个突兀的小奶音,反倒是让曹伏彪气愤!
奶娃娃都懂的规矩,这些少爷兵是真的不懂吗?
“听清楚了!”四个字被说得是稀稀拉拉松松垮垮。
曹伏彪深吸一口气,心中默念莫生气。扫了一眼站在队伍第一排中间位置的自家幼子,不生气不生气,都是孩子,这些都是孩子!
曹伏彪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些少爷兵,叫来副将李长富:“训出个样子再给我,瞅着闹心!”
呃……这样一群公子哥儿,比新兵蛋子都不如!我瞅着也闹心啊!
可无论在何时何地,下级都只有服从的份!
李长富眼巴巴地看着曹伏彪离去的背影,摇头叹息。转回头再看看眼前的这一队,几乎云集了京城所有权贵子弟,又是摇头叹气。
“得亏这是位副将而不是太医!”赵太尉家的嫡次子赵殿坤本想心中腹诽的,却不小心说出了声!这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!
“嗯哼!”李长富清清嗓子:“瞅瞅你们的样子!瞅瞅,瞅瞅!站没站相坐没坐样!我们大盛的军人就要站如松、坐如钟、行如风、卧如弓!今天,就教教你们什么是站如松!”
不知道啥时候,李长富的手里多了一支小柳条,纤浓有度,柔韧有余。李长富唰唰的挥舞了两下带起了强劲的风声。仅凭那风声就知道,被这根小枝条扫到,那必会肿起一道红痕。
这些个少爷兵哪个不是家里的宝?那真是搁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!就算不是嫡长宗孙,那也是没人敢动一根汗毛的!谁会想过,一个从社会的最底层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小小副将,会真的拿柳条抽打自己!所以依旧懒散懈怠。
“腰杆挺直了!”李长富用柳条点了点一个少年的背:“我们大盛是最强大的国家,是腰杆子最硬的国家!所以把腰杆子都给我挺直了,别像个娘们儿似的,扭着个水蛇腰,给谁看呢?”
许是叛逆心理作祟,又或者,那少年根本就是要和李副将作对!原本是左肩高右肩低的懈散站姿,被李副将用柳枝点过以后,身姿倒是有了变化,只不过这变化是变成了左肩低右肩高更加夸张懈散的站姿!
“啪!”
这帮少爷兵爷确实难带!打不得,骂不得,碰不得!
李长富生气!用力一甩手中柳枝,好巧不巧地,柳枝甩到一块石头上,啪的一声脆响,石头应声裂开!
纤弱的一截柳枝,竟甩出了长鞭的气势!
这一柳枝若是甩在这些个少爷身上,不说伤筋动骨,至少也要养上十天半月。但,少年赌这个苦出身的副将,不敢将柳枝真的打在自己身上!
邵攸宁被这一声吓得快哭出来!呜呜,哥哥和爹爹不是都说来军营见识见识是好事么?好事?他们怎么不来?呜呜……
这一声也惊住了其他少爷!
“我再说一遍!无论你是皇子,世子还是公子,到了我这里就是最低层的新兵蛋子!无论你们的老子有多位高权重,在我们野狼营你们都是身无寸功的白身!野狼营,一切靠实力说话,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!”
“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过三招,无论你们是什么样的站姿都可以!否则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把腰杆挺直,像个人一样的站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