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当中,柳蝉的修为是最高的。
事故过后最先醒来的也是柳蝉。身边躺着的是墨棋,手中还拿着一包奶香十足的小食。不过已经散落一地,沾满了灰尘。
“傻子!”
柳蝉拉开环抱在自己身上的手臂,先给墨棋施了一个清洁术,去除血污,方便查看到底是哪里受了伤。
喂了卜元丹,又在外伤处敷了止血散,墨棋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。
柳蝉是魔族,修炼的是魔气,并不能用魔气修复人族的经脉。所以墨棋的内伤只能另想办法。
看姿势是墨棋保护了柳蝉,实质上确实柳蝉护住了墨棋。墨棋伤的并不重,只是柳蝉不知如何帮墨棋疗伤,所以墨棋一直没有醒来。
放眼望去,四周只有散落的飞舟碎片,并不见其他人。
柳蝉释放神识,发现了两个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却仍然抱在一起腻咕的两人,皱眉叹气。
柳蝉扫了一眼身边安静躺着的墨棋,点燃一道符箓:‘安?我和墨棋在一起,安。其余人散落各处,情况不明。’
‘我们也安好!你们能过来吗?’
柳蝉想了想,不能疗伤,那查看呢?
柳蝉向墨棋的身体里注入了一丝魔气,游走在墨棋的经脉里。墨棋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。柳蝉加快查看的速度,收回魔气。
经脉和内脏都没什么问题,只是左脚脚踝有些错位,右腿腓骨骨折。
这里是大平原,没有什么树木,柳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树枝木板什么的。最后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根前前任魔尊——暝影的老爹,赐予的法杖,绑在了墨棋的小腿,以作固定。
柳蝉将墨棋横抱在怀里,向攸宁的方向飞掠而去。
柳蝉的身量虽然高挑,但一个纤瘦的女人,公主抱着一个男人,怎么看怎么别扭!
攸宁看看柳蝉怀里整洁干净的墨棋,再看看自己和蓁蓁满身的血污,噘噘嘴,心情又不美丽了。
“要我帮你施个清洁术吗?”柳蝉抱臂站在一边,看着地上这老弱病残的三只。
本想欣然同意的,但看到柳蝉鄙夷的眼神,攸宁扭过头,倔强的哼了一声:“不用!”
不用拉到!
“你们照看一下他,我去捞别人!”说完,柳蝉就转身离开了。
都不坚持一下的吗?
攸宁实在是不敢再动用灵力,连运转大周天修复自身都不敢——丹田实在是疼。
传说中的姨妈痛大概也就是如此吧!唉!
蓁蓁倒还好,醒过来后,除了识海在隐隐作痛,并没有其他症状,运转起混沌诀,吸收着周围的风雷灵气,修复自身。
“师尊帮我上药可好?”不知道什么时候,蓁蓁已经脱光了自己的上衣,上面满是飞舟碎片剐蹭的外伤,落地的擦伤,砸伤。肩胛处的伤最重,几乎深可见骨!
攸宁的眼泪又要不争气的落下,紧咬了唇,接过蓁蓁递过来的药膏。
“给我一个干净的手帕,再给我一坛神仙醉。”总是要先擦干净血污,消了毒,才能上药包扎吧!
“师尊上药还需要喝酒壮胆不成?”蓁蓁轻笑,那笑声好像是从胸腔发出,共鸣的震动,也让攸宁的心跟着震颤着。
攸宁白了一眼蓁蓁,接过要的东西,用酒将手帕打湿,一点一点擦拭着蓁蓁的后背。有的血迹已经干涸,浸润了许久才擦干净。
总算是能看了!
攸宁一边轻吹着气,一边上药。上到肩胛处,好不容易止住的泪,又留了下来。
“今天的师尊怎么这么爱哭鼻子?”蓁蓁被攸宁吹得直发痒,便引着攸宁和自己聊天,不让他再吹气:“睡着了哭,睡醒了哭,给徒儿上药还哭!师尊啊,徒儿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哭呢!”
“嗯,宝贝徒弟最乖,要不要奖励你糖吃啊!”被转移了注意力,攸宁果然不再时不时的掉两滴金豆子。还在一浅浅的擦伤处,重重地按了一下!
“啊!”蓁蓁夸张的叫了一声:“师尊不疼徒儿了!”
“疼疼疼!为师最疼你可好?”嘴上说着不耐烦的话,手上依旧小心翼翼,轻之又轻。
“前面有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前面有伤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下面呢?”
“师尊想看?”
“滚!”
这一对一对的,果然都抱在了一起啊!柳蝉一手捡起夔牛,扼住命运的后脖颈,一手抱起汤圆,去找攸宁和蓁蓁。得亏是人少,不然满地捡人,还不把自己累死!
柳蝉把夔牛往地上一扔:“皮糙肉厚,安。”又把汤圆交到攸宁手里:“没受什么伤,大概是吓到了,已经喂了安神丸,睡醒了就好了!”
还真是区别对待啊!
说完,柳蝉就又走了,还有两只没找回来呢!
“不歇会吗?”攸宁望着柳蝉的背影,对力量有了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