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雷神闻仲赠与的地图,师徒二人的此次历练自然是有了方向。
攸宁御着宁蓁,朝着东方,向着东洲以东的东海飞去。
‘主人!’汤圆从乾坤袋中探出小脑袋:‘主人,下面有魔族的味道,很重!’
尽我所能,守护一方!
一句话,八个字,沉甸甸的压在攸宁的肩膀上。就算能力有限,但也要在有限的范围内,为一方百姓做些什么。
‘能找到魔气的具体位置吗?’攸宁问。
‘大致的范围就是下面的小镇,具体的位置,只能到了小镇以后慢慢探寻了。’汤圆有些无奈。
原主人拼劲最后一丝力气,斩断了与自己的天道联系,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。自己也退化到幼崽期,好些记忆也缺失了,本领也降低了不少,能帮上主人的也只有这么多。
从前师徒二人同乘一剑,蓁蓁的手搭在攸宁的身上,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。有时候攸宁怕速度太快,罡风过盛,蓁蓁站立不稳,还会拉着蓁蓁的双手将自己环抱。但从梦境醒来,攸宁知道蓁蓁在自己的心里的重要位置,总觉得二人似乎太过亲密。
攸宁说不好对蓁蓁的感觉。粗看,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,细瞧,两人好像太过亲近。
攸宁摸不准蓁蓁的意思,若是人家只是把自己当做师尊敬着爱着,而自己歪曲了人家的意思,今后相处岂不很是尴尬?
攸宁故作不在意的继续御剑,在小镇的城门外降落,隐身观察来往的百姓的穿着,施展一个小法术,化作普通百姓的模样。
小镇临河而建,很是繁华,来往商船络绎不绝,路上的行人也都喜气洋洋,春风满面。
‘汤圆,你可有感受到什么不妥?’
‘暂时没有。’
茶楼酒肆通常是消息的集散地。攸宁带着蓁蓁找到一家生意看起来很是兴隆的饭庄,寻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。
“小二!把你家的招牌菜速速报上来!”攸宁一改往日陌上公子的形象,特意贴了假胡子,扮做江湖草莽。
“哎呦二位爷!赶巧了不是?今日刚到的灵兽肉,要不要尝尝?”店小二最喜欢伺候江湖草莽,虽说脾气不大好,但出手阔绰。
“行!再来两坛好酒!若是伺候爷高兴了,银子少不了你的!”说着从腰间掏出两粒碎银。
小二捡出一粒小的塞进自己的腰包,另一粒大的送去给掌柜的入账,高喊一声:“贵客两位!八宝脆皮鸭,灵米糟鹅,清炖山灵兽,什锦百灵羹,两坛清风酿!”
“师尊又要喝酒?”蓁蓁坐在攸宁对面,捡起店家赠送的味碟小菜丢进嘴里,问。
“来酒楼不喝酒,难道真是来干饭?”攸宁白了蓁蓁一眼。就这么一个爱好,还老被限制,我到底还是不是你长辈?是不是你师尊?
“师尊想喝便喝,只是徒儿又要抱着师尊满大街的找客栈了。”
一个英俊帅气的少年,怀里抱着对少年上下其手的醉鬼,满大街的跑!估计只要自己出现在小镇就会是小镇的焦点吧!
好吧就喝一小口,剩下的打包存放起来,以后慢慢喝。
很快,店小二端着托盘走了过来:“二位爷,这是店家赠送的百菌烫,解腻开胃,您慢用。”
“多谢!”攸宁朝小二抱拳。小二受宠若惊,点头哈腰的说着不敢不敢,退行离去。
‘主人!有魔气!’汤圆从乾坤袋中钻出,窜到桌子上,挨个盘子闻:‘主人,这个!’
攸宁顺着汤圆所指的方向看,真是那份清炖山灵兽。
攸宁叫来小二,抛给他一粒碎银子:“这道清炖山灵兽甚是美味,而且一口下肚,浑身舒泰。不知这山灵兽是何品种,在哪里猎捕?”
“回这位爷的话,此种灵兽名为铁甲穿。西山郊外就有,至于具体猎捕之地在何处,小人就不知了,都是那送山货的猎户送来的。每日送来的灵兽也都不一样。后厨还有其他灵兽,爷若是喜欢再来两道?”小二笑呵呵的收起碎银,不忘卖力的推销。
“这几道便足够了,剩下的,下次再来品尝。”攸宁拍拍小二的肩膀,意思会经常光顾这家店。
待小二下去,攸宁对蓁蓁说道:“你在这等我,我带汤圆去后厨看看。若是有人来问,就说我去了茅房。”
“师尊小心!”
攸宁将汤圆收进乾坤袋,特意询问小二茅房位置,待行到无人之处,口念咒诀,隐匿身形,悄然来到后厨。
后厨庭院里,靠墙的位置摆放两排铁笼。一排是普通铁笼,关着普通的家禽畜兽,一排是有轻微灵力波动的铁笼,关着的应该就是小二所说的灵兽了。
准确的说,这些只是稍微开启了些灵智,会吸纳天地灵气的普通山兽罢了,连凶兽都算不上,更别说什么妖兽灵兽。只不过说着好听罢了。
‘汤圆,有没有什么异常?’攸宁用意念与汤圆沟通。
‘这些山兽身上都沾染了魔气!尤其那笼兔子,魔气最重。’
若是夔牛还清醒着,用溯镜照照这些个兔子,就能知道他们的过往,知道这魔气从哪里沾染了。
攸宁没有贸然行动,而是转回无人的地方,现出身形,又若无其事的回到饭庄大厅。
“诶?蓁蓁,你可知这镇上哪里有卖宠物的?”攸宁夹起一片鸭肉,放入口中,状似无意提起。
“徒儿也是初来乍到,自然也是不清楚的。”蓁蓁无奈笑笑。
“临行前,我儿萄萄非哭闹这要兔子。若是不带回去一只,只怕他娘也是要跟我闹的。”攸宁撇了一眼正在隔壁桌忙着上菜的小二,胡编乱造。
“那等下可要好好出去问问了。”蓁蓁低头轻笑,师兄什么时候成师尊的儿子了?
“两位爷要买兔子?当宠物养?”之前受了攸宁的恩惠,小二听闻攸宁有需求,遂忙完手里的活计,过来搭茬。
“是啊!家中稚儿喜欢。”攸宁见小二上钩,很是开心。
“若是给小孩子当宠物,那自然是开了灵智的灵兽最好,通人性。我们小店就有,是掌柜家小姐所养,刚下了崽子,正愁数量太多,养不下呢。”店小二也瞪俩眼睛说瞎话。
“那劳烦小二哥帮忙问问,掌柜千金可愿割爱?”攸宁喜上眉梢,又拿出一粒银瓜子,放入小二掌心:“价钱好商量。”
小二得了赏,快速的跑走,拉着掌柜到隐蔽处商量去了。
攸宁对小二与掌柜的对话甚是好奇,遂放出精神力,偷听。
“掌柜的,我可给你揽了个大买卖!”
“什么买卖,神神秘秘的?柜台可不能没人守着。”
“有两位冤爷,要买兔子回家给孩子玩儿。我说我家小姐养的灵兔最适合给孩子做宠物。那位冤爷出手阔绰,光给我的赏钱就有一粒银瓜子,想必定会愿意出大价钱买兔子的!”
“我家哪来的闺女养兔子啊?”
“掌柜你怎么这么实诚!后厨今天送来那么多山兔子,随便找只干净漂亮的卖与他不就行了?到时要他一百两,你七我三?”
“行!”
听了二人对话的攸宁摇头笑笑,领了三次赏还不够,还要再坑自己一次!
不一会店小二拿着个精致的竹篾小笼过来,里面正是从后厨挑选的一只体型最小却也干净漂亮的小兔子。
“爷!您瞧瞧!”小二将小笼子递到攸宁手里。
攸宁看了看,叹到:“真是可爱的紧,家中稚儿定会十分喜欢。不知价钱几何?”
“我们掌柜的说是这个数。”小二用手指比量了个二:“不过我和掌柜的说,二位爷出手阔绰,赏了小的好些银子,小的愿意把赏银上交,希望掌柜少要些,最后商定是一百五十两。不知二位爷可满意?”
“满意!满意!”这小二真是机灵,自己若是说太贵不要,就是枉费了小二的一番心意,还害的小二失了赏银。
攸宁交了银子,提着竹笼,带着蓁蓁,离开饭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