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吧,我这人呢,平时也不怎么喝酒。既然是你孝敬的,我就尝个鲜,那就带上长了点?”
“对,带上点,带上点。”
康帅交代了典敏,回了酒坊带上二十大瓶不良酒瓶,来送给胡俊。
“胡大人,这有二十瓶酒,给皇帝十瓶,给您留了十瓶,你先回去尝尝鲜,若是喝得惯,差来人拿,拿多少管够。”
胡俊很是受用,心想这小子很会揣摩人心,皇帝他才给十瓶,私下给了我也是十瓶,这不是说明把我和皇帝放在了一样的位置。
胡俊这趟来的很高兴,觉得来此处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高规格待遇,高高兴兴带了酒回去了。
送走了胡俊,康帅有些兴奋,手中有了这临时的令牌,至少让他现在可以大展拳脚。
回到访中,赵赛孙过来汇报,说是隔壁房子买下来,康帅点点头,让赵赛孙按酒坊原有的样式再垒上七八个灶。
交代了宋槐,一会怎样安置新招的工人,特意交代让他们新老交替,相互混合在一起。让老匠人带着新人尽快熟悉工作流程,可以早日加入制酒行列。
又安排了李杼去市场中购买了更多的制酒器具,之后又一起叫了青鸾和婉珍来,并提出了自己一些想法。
他如今各处大把花钱,手头已经不太宽裕。叫他们来给他们说了如今的困境,又说想让他们回去问问家中,是否愿意投些钱来入股酒坊。
按比例入股,这是康帅把后世的合伙经验完全的拿了出来。两人听了,都想帮康帅的忙,放下手中的活,便各自回去问问家中的情况,康帅提出帮忙,俩人自是乐意至极。
康帅又叫了典敏去飞鹤楼,找王胖子王翔林来一趟酒坊。
康帅在画一个圈,一个大圈,他心中有个大概的规划,他要借用身边可用的一些资源,要给自己加码,要让自己酒坊更上一层楼,他要借机查清阿爷被害的凶手,并将他们绳之于法为阿爷报仇。他还要想办法打消皇帝心中的顾虑,给不良人找出一条出路来。
动脑是真累,还没做什么,便觉得自己累了。
康帅在凳子上坐了一小会,吴越就回来了,后面跟着典敏。说是正准备回来碰到了。
康帅,带两人来了一处偏房,两人见他如此谨慎,便知是机密之事。
”可曾查到些什么情况?“康帅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”禀冯帅,此次出去,重点放在召集他们在一起宋三身上,另外我们也查看了西市上可疑摊贩。”吴越答道。
“有何发现?”
“摊贩并未发现,我们便把重点在那宋三身上,也得出来些信息。宋三,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,如今三十多岁,无父无母,娶了婆娘,家有一子一女住在安化门左近。”
“我带人去拿他时家里已空无一人,问了四邻说,只见昨夜有不少人出入他家。今日去了何处,却是无人得知。”
康帅沉思了一下,这案子宋三是整个事情的关键人物,他若不见这条线索就断了,想为阿爷报仇,查询清楚这件事来龙去脉就没有了可能。
吴越继续说到:“去见他时,屋内东西凌乱,但未收拾什么,可见走得很匆忙。我估计是昨夜我们救下那人之后,他感到不妙,急忙回家收拾之后跑了。”
“跑?那时天未亮,一来宵禁未下,二来城门未开,若是怕白天有人四处寻他,白天只是躲着不敢露头。犯下这滔天罪过,他心中定是害怕之极,若是夜里跑,四城封闭又无处可去,如果我所猜不错,他定然还在这长安城中。”
康帅思前想后,权衡利弊,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,认为这宋三携家带口必不会跑得很远,说不得还在长安城中找了另一处居所,隐藏了起来。
“冯帅所说所说极是,但不知下一步又该如何?”吴越拱了拱手问道。
康帅。略一思索说道:
。“这样,找个画师去趟宋三四邻家中,画了他一家四口的模样,安排人员守了各处城门出口,不给他逃脱的机会,另外城中四处搜索他的不良人也带了他的画像四处拿他,总会找到他的。”
“此法甚妙,”吴越说道,“只是画师没见过他们相貌,怕是画不出来,此时还需抓紧。”
“我教你一个方法,多找些画师来,每个人依据四邻所说画上一幅,让四邻观看。若发现相似之处便留下这个部位,几番拼凑必得那宋三样貌。”
吴越也是第1次听说此法,虽说费些周折却是最好办法,当下点头应下。
“另外抽个时间,越快越好,我要与全体不良人见上已面说上一些事。”
“是冯帅,我马上去安排,等安排妥当再来禀报。”
刚安排好了不良人的事,王胖子也正好赶过来。
下了轿子他气喘吁吁。似乎比那抬轿子的还累。
“王东主,此番我请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康帅没有多过多客道,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。
“大郎有事尽管说,不必客气。”王胖子很大方的说道。
“我想借王东主的地方办一件事?”
“我的地方?办一件事?大郎细细说说。”王祥林一脸迷惑。
“我想在王东主酒楼内举行一个义卖活动。”
“义卖?何为义卖?”
“我拿我酒坊的不良酒,去你的走访中卖,只要有人买一瓶,我便拿出一瓶酒一半的利润用来出资重建兴德坊的民房。”
“大郎是想通过这个方法帮街坊邻里重建家园?此事难度不小。”王祥林摇摇头。
“一切不用王东主操心,此事我来谋划,只需东主借我飞鹤楼的地方就好。”
王胖子思考了一下说道,“看了大郎所创的春风丸和雨露酒,又后来创了个不良酒,对大郎才智我是十分佩服。也罢,我对大郎有信心。我就答应你这个要求,我期待大郎再造一个大唐的新的传说。”
“如此多谢了,另外王东主也可以想想,我做了此事对你酒楼来说有利无弊。”
王祥林自是做生意天长日久之人,其中的道理一点便通,略微思考了一下,确实看到中间的可取之处,忍不住伸出拇指对着康帅点了点头。
送走了王胖子,康帅又叫了李杼来,他写了一封信,请李杼送去给杜娘子。
李杼这几日总是忙着张罗着酒坊的事,期待自己的酒肆开卖,杜秋娘他虽是也时常想起,却一直在忙顾不上去见她。
康帅告诉他自己写了封信,想请杜娘子帮忙,就是不知道府娘子是否答应,让李杼帮忙去送,李杼点点头就答应了。
安排好了这事康帅就饮了一口茶,又起身去了后院。昨日他们出去找的二十人此时大部分都来了。
见康帅来了,宋槐带他们见了东主,康帅让他们好好干,说不会亏待他们众人也纷纷感谢康帅。
康帅看这些人,犯了罪则的占了一小半其他都是些生活不太好的人。
其中有一人见了康帅来,明显有些紧张,这人长得五大三粗,脸上却尽显彪悍之色。目光铎铎,却有显得沉静至极。这人引起了康帅的兴趣。问了以后才知道是宋槐的熟识,便叫了宋槐来问。
宋槐一见问的是此人,脸上有些忐忑,“东主此人名为吴东,乃关内道,化州府人,原先乃是右武卫军一名怼正,后随军征战高句丽时伤了头,官府后来安置了钱物,便让他回家,他原来家里没什么人,便留在了长安。昔日于我有旧。他人孔武有力,为人憨直,日常讨生活也过得苦,我可怜他,想着大郎给的佣金不少,他又能干些重活,便私自带着他来,大郎若是不行,我赶他走便是…”
“不不。宋大兄,我依然把事交给你做,便是相信于你,你所做之事我自然不会多做干涉,只是见此人憨直,但目光坚毅。看起来像个人物,只是过来问问而已。”
“大郎,此人还是有些力气,我也是觉得他做的来力气活…”
“宋大兄不必再说,你眼光自是不错就留下他,好了。”
“谢东主,谢东主,吴东快来谢谢东主。”宋槐赶紧招呼了黑大汉过来。
拿汉子果然憨直,一边略有些不愿走过来,一边声若洪钟吼道:“东主是谁?一个娃娃?”
看到宋槐所说东主竟是十七八岁的孩子,吴东明显理解不了。看他满脸疑惑,目光纯净,康帅知道他受过伤后,怕是变成过于单纯之人了。
笑笑说道:“好了,不用谢我。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我叫吴东。”
“家里还有其他人呢?”
“没有了。”
“你认识他吗?”康帅用手指了指宋槐。
“认识。”
“愿不愿意跟着宋大兄在我这里做事?”
“可以管饱吗?”一句话惹的其余众人都笑了。
康帅也笑了,一旁的宋槐还面露难堪之色。
”我这里不但管饱,每月还有一金的钱花,你愿不愿意?”
宋槐一直在一旁点头,吴东看了有样学样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