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年轻杂役慌忙点头,一路小跑去那管事之人所指的柴垛后去捡那只鸡。
另一边躲藏的莘娘看的清楚,心中暗暗叫遭,只怕那小学徒过去之时,典敏将无法再躲藏,身形将被看得清清楚楚。
那年轻人三两步便已跑至柴垛处,低头果然见那鸡在草堆中躺着,尚未死透,还正在扑棱翅膀。
那小学徒口中说着,叫你跑,跑到此处,你不还是难逃一死。
说罢弯腰去捡那只鸡,刚拎起鸡的翅膀,尚未直起身来,眼睛余光发现离他几步的地面上出现一支脚。
他心中诧异,是谁藏在此种地方。刚要抬头去看,还未看清来人面目,便觉得自己脖颈处挨了重重一击。眼前一黑,人便软了下去。
而外面三人还没发现此处的异常,正忙着将已经飞的各处都是的鸡往一起归拢。待都归拢到一起,那管事之人这才发现先前去柴垛处捡鸡的年轻人并未回来。
那大胖子便口中骂骂咧咧起来,“小东,让你捡个鸡怎么磨磨蹭蹭的,半天了你躲在柴垛后面做什么,赶快出来。”
叫了两声不见有人应声,管事之人显然生起气来。
“让你干点活,你便装聋作哑,整日里只知偷懒,是不是?你最好马上给我滚过来。非要等我过去,少不了一顿子棒揍。”
那管事之人骂了一阵,仍旧不见有什么动静,心中火气更盛,嘴里骂骂咧咧,大踏步的便往草垛后面而去。
“老子非要看看你躲在后面做什么,今天没打你,我看你皮痒了厉害,你等…”
那管事之人大踏步迈入柴垛之后,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到柴垛之后便看见了软倒在地的小东。
他吓了一跳,正要出言呼喊,一柄闪着寒光,冰凉刺骨的短剑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中。
他正要回头,身后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。
“莫要乱动,小心人头落地。”
他一个做饭的伙夫,哪见过如此阵仗,见小东他软在地,以为是身后之人已将他杀了。
当下害怕得人都哆嗦起来,**也控制不住,一股淡黄的液体,顺着裤管流了下来。
典敏一见觉得恶心异常,口中说道:“真是一个废物。”
挥起一掌砍在那人脖颈之处,那人眼前一黑也软软倒在地。
剩下两名小伙计见师傅暴怒,疾步奔入柴火垛后面去,两人也亲眼见小东跑向了那处,心想这次师父发这么大脾气,小东这次的打怕是跑不了了。
见了师傅奔入柴火垛,意料之外小东的惨叫之声并未响起,奇怪的连师傅也没了声音。
两人心中好奇,却不敢轻易丢下手中的活,都怕师傅出来看见了挨骂,只都伸了头往那边观望。
正踌躇间,一个人忽然听到身旁传来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等他转头去看,尚未看清,便觉得自己脖颈也挨了一下,身子便软软的躺倒下去,用来接鸡血的盆也带翻了,沁了满身的血。
莘娘见典敏似乎解决了那俩人,而如今在场的两个杂役,注意力又在她那个方向,便从后面赶上前来,挥了两掌将两人放倒。
莘娘解决了两人,弯下腰拉了两人衣服,将两人拖到灌木丛后面隐藏了身形。
见刚才铜盆摔落地上发出声音,并未有人出来查看。莘娘给典敏做了个手势,告诉他基本确认应该就这几人。
此时后院之中,明眼处并不再见有任何人,典敏一挥手,两人同时向探查好的那处房间摸了过去。
刚到了那房间所在的狭窄巷口,两人刚一探头,马上又缩了回来。
原来那处可能藏了朱旦的房间门口,另外有两名龟奴在门口值守。
这条小巷总共不过二十多步长,约有三四人并排那么宽,整条小胡同笔直,两人中有一人面对胡同口而坐,若是硬闯怕是不太容易,还未走近边会被发现的。
似乎那两个人守得久了,有些无聊,此刻正用了一个碗,中间放了两个骰子,正在摇骰子打发时间。
这二十步两人必须保证冲到跟前,待两人尚未发出声音之前解决他们。
正发愁之时莘娘脑袋一转,想出一法。她从怀出摸出一贯铜钱。又伸手对伏在胡同口另一边的典敏做了几个手势。
点敏觉得此法可行,便点了点头。之后莘娘一只手攥了那贯铜钱,另一手伸出三指,做出倒计时的手势。
但最后一支指头也收起,莘娘先探出半个身去,将那罐铜钱用力掷出。
那贯钱带着呼呼风声,从两人对坐的中间飞驰而过,两人几乎同时都见到眼前有一物一闪,都同时转头去看。
之后那铜钱被大力摔在墙上,摔得那穿钱的绳子都断了,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许多铜钱分散开来,天女散花一般掉落地上,发出“哗哗”的声响,两人同时被满地的钱吸引。
正是此时,典敏,莘娘两人在丢出铜钱的同时发力,如离弦之箭奔向那两人。
待两人听到一旁有脚步之声传来,同时转头去看,两条人影已奔至面前,两人尚未看清来人到底是谁,一人脖颈上便挨一手刀,另一人下巴上挨了一重拳,打得牙齿都飞了,两人几乎同时昏了过去。
解决了两人,他二人再不停留,莘娘弯腰从一人腰间摘下一串钥匙。典敏回身看向了两人来时的方向,怕身后忽然再有人出现。
拿了钥匙,两人轻巧的奔至那在巷尾的屋子门前。
那屋子被人从外面锁住了,莘娘伸手去开锁,屋里的人显然听到门上的声响,门内便传来了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“两个该死的东西,早说让你们把门打开,整日里把老子关在此处。想让你们叫个娘们儿,也不给我送来。等过了这几日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…”
屋里的男人骂骂咧咧,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,他几乎快被关疯了,从国公府出来,就被驸马房遗爱送来此处,直接用看犯人的方式把它看押在这里,整日里锁了房门,吃穿都从门缝往屋里递。
吃喝拉撒全在屋里解决,只有夜里才开门让他放放风。虽然不是坐牢,他觉得却和坐牢没有什么区别。
这怕你过惯舒服日子的他,觉得难以忍受,更不能忍受的是无人说话,无人交流,连晚上睡觉想搂个女人也是没有。
这半月来整日里自言自语,只怕再关上几日,没被人抓走,自己就已经先疯掉了。
门上传来锁链去掉的哗哗声,随后门被人推开了。他在屋里待了半个多月,不见光亮,此刻门忽然大开,外面的阳光刺着他的眼睛睁不开,只模糊的看见两个身影进了屋来。
他忍不住的大骂:“两个狗东西,整日的看老子看的舒服吧?是不是准备放我出去了?”
进来的两个人并未回答,待他慢慢适应了明亮的光线,眼睛开始慢慢的恢复正常,才发现面前两人一人蒙了面,一人男子打扮,这两人他自己都未见过。
“你们是谁?”
那男子眯着眼睛质问道,却见对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,那蒙了面的人,对另外一人点了点头,之后两人便同时抢将过来。
典敏心中暗暗高兴,她几乎可以确认面前之人,与冯帅所造画像上地人几乎一模一样。
他刚才点头是告诉莘娘,此人便是他们要找的人。两人便不再废话,同时向朱旦袭来,想着一击之下将他拿住再做打算。
不想那朱旦也是整日在街面上厮混之人,手上也有两三下三脚猫的功夫。想那时还曾经和康帅在大街上走过几遭。
但他在屋内圈了10多天,每日也只是吃喝犹如废人一般,虽然空有拳脚又怎是两人的对手。
没走过几招,两人便将他弄翻在地。朱旦自是聪明,知道这两人怕不是自己东主派来的人,因为自己便在他的掌控之中,若要叫自己,不用费如此周折,他不知两人是谁,又为何要来抓自己,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对劲。
眼见自己不敌,他便要张口大叫,谁知只发出轻微一声喊,一左一右奔过来一掌一拳。那一掌瞬间抚上他的喉咙,紧紧掐住他犹如被捏住脖子的鸡。
而紧接着另一侧又来一拳,重重击在自己下巴上,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被打断了两颗,当时觉得头晕目眩支持不住,软了下去。
典敏从腰间取出平日里用来捕捉宵小的绳子,捆了他的手脚,又从床上割了破旧被子,塞入他的口中。一切收拾停当,两人才喘了口气。
如今两人携手终将此人捕获,但最最大的问题还在等着他们,便是如何将这个大活人在不引起酒楼众人注意,或者说不被酒坊中人来阻拦的情况下,将他弄出酒楼去。
两人相互看了一眼,都知道此时他们面临的问题。
莘娘毕竟古灵精怪一些,它想了想了说道:“不如这样,我们趁后面此时没人,想方设法将他弄出墙去,由守候在四周的不良人兄弟再将它转运出去。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