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娘子回头见桌子上此刻自己用的酒杯,刚才在曲目会上已经被康帅无意间拿着用过了,想起两人共用一杯,她微微脸红了一下。
因为她有轻微的洁癖,云良阁里每日人来人往,各种各样的人都有。她怕和别人共用,便特意选了杯子自己专用,若是平时他人用了,她定是着悩的紧,怕是早就丢了。
可想起今日被他无意间用了,却不知怎么的,反而并没觉得那么反感。
她又端起来浅饮一口,口中说道:“好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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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帅和李杼出了云良阁,两人往家中赶去。
一路上两人都显得兴奋异常,康帅觉得曲目会上自己的酒反应良好,李杼觉得见了杜娘子得偿所愿,十分感激,两人都心满意足。
“今日觉得有些奇怪啊,兄长。”
两人边走边聊,走到一处平日里较为安静的小巷子时,李杼忽然出言说道。
“怎么了?”康帅说也没放在心上,继续往前走。
“平日此时,怕是早就被金吾卫盘查我们几次了,今日却是一路无事,并未见到任何禁军的身影。”
“你呀,就是贱骨头,没人查验不是更好?”康帅不以为然。
“我就是觉得路上禁军少了,觉得好奇而已。”
康帅不理他,一边继续给他描绘他梦想中医坊的繁荣场景,一边脚步未停的往家中赶去。
两人议论了几句,过了几条街巷,正兴高采烈时,忽然来自后世几年的特种兵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了危险。
他小心起来,迎面走来的两个男子中,其中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这个人,在自己面前一路上来来去去,相遇了几次。长安城如此之大,康帅两人没有走回家最近的路,两人完全是信马由缰随意走,可一会的功夫面前的男人他们至少碰到了三次。
不会有这么巧的事,几率太小。
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迎面而来的人,在跟着他们。
“一会有事你记得躲在我身后。”
“什么?”康帅出言提醒,李杼却没有听明白。”
对年两人男人继续向他们走来。从进入小巷子走过来开始,两人就从未看过康帅他俩一眼。两人一眼目光也刻意不与康帅他们的目光相遇,这太不正常了。
康帅一边走,心中一边暗暗盘算,前面两人离自己较近,必须先要解决。后面两人离得稍远,他们的任务应该只是为了堵住自己逃跑的退路而已。
这给了他各个击破的机会,不用同时受到4个人的攻击。心中拿定了主意,便安定了许多,继续若无其事的迎面向对面两人走去。
巷子不宽,并排也就只能过个四五人,此处又较为偏僻,除了两头与其他巷的交接处有灯笼照明,中间这边稍微黑了一些,好在今晚是月半刚过,月光皎洁。
见面前两人越来越近,到了可以发动攻击的时候,康帅深深的吸了一口,全身贯注盯着来人。
那两人继续往前走,并未见有什么动作,4人擦肩而过,刚刚错开身躯。
正当康帅以为自己多想之时,异变突生,内侧靠近康帅之人,忽然一个转身,紧接着就挥动手中的武器,闪着寒光对着内侧的康帅就砍了过来。
还好,康帅早有准备,与两人错过之时,特意微转了下头,用眼睛余光观察着两人。
这完全是当特种兵时练就出来的条件反射,见内侧之人稍有动作康帅想也不想对着他一个侧踹,正中肋骨,咯嚓一声,将人踢翻在地。
那人手中挥舞的刀带着风,堪堪从康帅脸旁划过。
虽然击空了,可带起的风也刮得康帅脸疼。
娘的,这是要下死手啊,如果实打实落到自己头上,自己非死即伤。
康帅这下动了真火,下手便再也不留情。另一个人见同伴,一击不中还被踹翻,大喝一声,也拿出袖子内藏的短刀,对着康帅刺了过来。
康帅伸手把吓得呆立当场的李杼拉过去。顺势飞起一脚正中飞奔而来的男子持刀的手臂,手中的短刀被踢飞出去。
康帅趁他前冲之势收不住之时,大步前进,直扑他怀中,来人明显被吓了一跳,他也是街头历练许久,却从未见这种以退为进的打法,没给他太多时间思考,一记手刀重重记在他的喉间,力度不大,却刚好将他喉管打的错位,只听“咔嚓“一声轻响他就觉得呼吸不畅,似乎被人卡住了喉咙。
他使劲呼吸却吸不上气,大脑迅速缺氧,脸也变成了猪肝色。
他跪倒在地上,翻滚着使劲拉扯着胸前的衣物,嘴里该发出嗬嗬沉闷的叫声。
李杼还算机灵,随说被一开始吓破了胆,此时见来人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,便痛打落水狗,趁机给了他两脚,又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短刀,竟有参战之势。
康帅见他腿都忍不住抖,看样子也是紧张的很,觉得李杼小子还算有点意思,虽然平时是个怂包,关键时刻到时还有点血性。
“你看了他俩别让他们再站起来,从背后偷袭我就好。”
“好好。”李杼答应的很干脆,不住的把刀在手中晃来晃去。
身后过来的两人,看到康帅一伸腿,一抬手,瞬间击倒两人,两人似乎又短时间内倒地不起,两人明显很震惊。
康帅和他们一交手心中就有了数,打架两人没什么章法,完全是街头流氓打架差不多的招式,靠的就是人多,靠的是手中有利器。
康帅击倒两人,又大步向后面两人走去,原来跑过来准备帮忙的两人看见同伙轻易背放倒,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来,相视一眼竟同时转身逃了。
见两人消失在巷尾,康帅这才回过头来。李杼面对地上躺着两人显然还是很紧张,不时的在两人身上比划着刀子,口里还警告他们,“不要乱动,不要乱动。”
康帅蹲**,伸手用力捏了一把,躺在地上之人的喉管,只听到“咔嚓”一声响喉管回了位,几乎要窒息晕倒过去的男子这才呼吸顺畅,他仰面躺着大口出气,等他喘匀了气,康帅才说道:“说吧,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。”
男子,显然也是街头混的,虽然是技不如人,嘴巴倒是硬的很,看来也是颇讲义气,竟是转过脸不答一话。
旁边躺着的,最先出手,也是最先被康帅踹断几个肋骨的人,显然没那么硬气,“我说我说,说了就放了我吧,我们也只为几个钱财而已。”
那人还要再说,他伸手在嘴上做了个禁身的手势。
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这人就有一个怪脾气,特别喜欢嘴硬的人,你不用说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康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走,那人咬牙爬起,看康帅不像开玩笑真得一瘸一拐的走了。
“怎么样?谈谈吧?”
被击破喉管的男子弄不明白为何留下他,“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男的声音沙哑,说话犹如夜鬼。
“别说你声音挺有个性。”康帅打趣道,“别让我动手,刚才那样我以前试过窒息的感觉很难受吧?”
康帅见他目光左右闪躲,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,继续说道:
“你要跑,我有把握在你跑出巷子之前抓到你,打你又打不过,跑你又跑不过,除了我放你今日你是离不开的,不信你可以试试,另外忘记告诉你,我还有许多好玩的手段,后半夜反正我也没什么事,我们可以一整晚都玩游戏。”
刀疤男子很是无奈,面前的年轻男人说的很对,今天真的是栽了,打也打不过,跑也跑不了,只得认命。
“今日竟然栽在你手,要打要骂,悉听尊便。”
“好,你倒是硬气,我就喜欢硬气的人。”康帅说完又转头对李杼问道:
“李杼,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好玩的游戏?”
“游戏,什么游戏?”
“这种游戏名为老虎凳,就是用一条凳子把人绑了,在脚踝处和后背都绑好绳子,然后慢慢的一块儿一块儿往他腿上塞砖头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玩的?”李杼不解道。
“初时没什么事随着石头越塞越多,腿就会慢慢的被折的弯曲。”
“弯曲之后呢?”
“之后你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腿慢慢被折断。”
“不是吧,兄长这么吓人。”
“还好吧,真正难熬的不是腿疼了难以忍受,而是看着自己的腿一点点弯曲时那种恐惧感,我们爷常拿来打赌呢?”
“怎么打赌?”
“赌这人腿下可以塞几块石头。”
“我不知道我也没玩过,这游戏好吓人。”
“很有趣的,你没玩过?那今天我们不如找人玩一下吧?”
康帅说完,拿眼睛上上下下,把地上躺着的刀疤脸看了个遍。
刀疤脸,听着两个人交谈,心中便升起一股恶寒,如今见康帅像是看猎物般看着自己,他觉得自己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行…行你们够狠,我说还不行,想知道什么你便问吧。”男子服了软。
康帅心中暗笑,转过脸来却是收了笑容:
“自己先说说吧,你是做什么的,今晚来袭击我又是所谓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