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帅出门是想去了解下古时的酒,他只知道大唐如今酒的出处大概分为三种,一种官卖,也就是官府独家经营,所有酒肆去官府买,二一种就是外来,类似后世的进口,大唐不产出,多为域外而来,最为代表就是西域的葡萄酒,三类就为私酒,多为大唐居民以小作坊的形式酿的酒,初时多为自用,后来官府管理不再那么严,就也有拿出来卖的,代表就是女儿红酒。
自己要加工药酒,就需要草药和酒,药家中医坊中有的是,而酒,只有去东西两市中寻得,所以当下就去街上寻找看看。
康帅先顺着自己家中所在的永宁坊往西走,不多时便看到一家名为客悦居的酒肆,因为康帅来来回回走过这里几次,记得有个这么个地方,想着毕竟在一个坊内,又是去讨教,说话可能容易些。
来长安十多天,其实康帅每日里看似闲逛,其实他并没有闲着,走来看去的对大唐各行各业都多少有些了解。
比如大唐的上档次酒肆,多数为胡人所开,也比较集中一般都开在西市,毕竟是外来人,大唐如此安排也是为了便于管理。
胡人店里多配有胡姬,来充当服务员,胡姬身材婀娜多姿,衣饰上比大唐女人更加暴露,大胆。相貌又异于大唐女子,这是一种异域的美,处处透着热情,奔放。
在大唐去胡人酒肆中饮酒如今是上流社会的一种潮流,一种风尚。当然胡姬也不是白服务的,胡人女子是要收的小费的,而且一般此类酒肆酒菜的价格相对要高一些。
另外一中酒肆,就像康帅面前这个客悦居,多为长安城中百姓所开,一般店比较小,不是长安城中达官显贵娱乐的所在,只为贩夫走卒吃口熟食之地,环境算不的优雅,只是干净一些,价格便宜上许多,已经算不错。
此时已过了午饭时辰,食客寥寥,都是些错过了午餐的人,零零落落坐了几桌。屋内不大,最多也只不过五六桌排面而已。靠后的位置有个柜台,正有个五旬上下的年长着低头写着什么。
见有客来,小二热情招呼:“大人来了,里面请。”
康帅知道此时的称呼大人多为尊称,并不是说你是为官之人,和后世的帅哥美女一样,仅仅是称呼而已。而真正的做官的人一般称呼官职。
“嗯,我来找你家老板,请教下那位是?”
小伙计伸手指了指柜台后面的老人,“老板,有客找你。”
康帅走上前施了一礼,“老人家请了。”
酒肆老板抬头看了看康帅,瞬间脸上就堆满了笑容,忙不迭的从柜台后面快步走了出来。
“我当是谁呢?原来是冯家大郎来了,快坐快坐,小二上茶…”老板做生意的精明写了满脸,他出了一个柜台来到康帅身边,热情拉着康帅的手把他扶在椅上。
“老板认识我?”
“怎么会不识的冯家医坊的大郎?大郎是我坊中豪杰,平日也经常从小店门前走过,今日可是第一次进来,今日想吃些什么,喝些什么尽管提,全算在我头上。”老板还是厉害,说话滴水不漏,既不得罪人又抬高了康帅。
“老板过奖,也多谢你的好意,今日非是来吃喝的,今日前来是想向老板讨教一些问题,打扰了。”
酒肆老板仍旧笑容满面,“大郎平时不曾来过,小老也知道,如大郎这般的富贵之人是不屑来此的。难得大郎有时间来,你看我这店里都亮堂许多。”不得不说老板的马屁拍的挺不错。随后老板又说道:“大郎有事尽管说,不必客气。”
“如此,我就先谢谢老板了。”康帅见他如此客气热情,当下也不再隐瞒,把自己想做药酒的想法说了出来,表明了来意想了解了解大唐的酒,又巧妙的表达了如果合适自己愿意采购的意愿,老板听了也很高兴,便如实介绍一下大唐世面上酒的种类。
原来此时大唐所说白酒多为米酿制酒,之所以有千杯不倒之说是因为度数比较低。米酒又分清酒和浊酒两种。主要因为工艺不同,酒精度不同,口味不同,所以酒也不同。
只因酒使用的白米酿造,固才称为白酒。另一种为贡酒,主要为葡萄酒,一般都是从西域进贡而来居多,三种为配制酒,多以米酒为基酒,添加香料或者药材而成,俗称药酒。
再一种是为节令酒,根据不同的时节加上时令物品,专门用于特殊的日子饮用,但总体来说所有酒精度都不高,最多的也就20度左右,就算已经是高度酒了。
老板把话说完,还让小伙计把店内各种各样的酒都打了一些,让康帅一一品尝。
确实所有酒精的度数不高,记得后世自己老爸家中泡的药酒都是用的高度酒,据说这样能发挥出药效。
“老板,我大唐所有酒都是如此么?”
“老朽开了30多年酒肆,据我所知大唐这酒不过刚才我所说之三类,度数最高也就是这样。”
这啤酒般的口味和度数如何能泡出好的药酒?康帅此时脑中在飞快的盘算着,既然大唐没有高度酒,为什么自己不做出高度酒呢?造酒对来自后世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。
弄出来大唐第一高度酒,这个是不是商机呢?正所谓。一招先吃遍天,做了酒之后他可以卖酒,又可以用来制造药酒,这一下就变成两条门路了。
想到此处康帅心中激动异常,“老板多谢里今日如实相告,今日受了老板指点也不白让老板受累,你认得我的姓名,今日里我便特许你,将来可以卖我酿之酒的独家的代理权。日后想卖我的酒,只管找我就行,我还有事,先告辞了。”
一席话说完,道了谢,康帅不再停留,往街上去了,只留下一脸懵的老板。
“啥代表权?啥意思?”
“掌柜的,此人是谁?穿着一般,又是一个年轻后生,你何必如此客气?”小二过来问道。
“你懂什么啊?他是坊中有名无赖,整日偷鸡斗狗,街坊谁不知他的恶名,我们开门只为做生意,求个和气,今日若是得罪了。酒肆还开得下去?”
“原来是这样,可我今日看他不是无赖模样?”
“我也再想此事,莫不是坊间传闻有错?但空穴来风定时事出有因。还有刚才说啥代理权什么的也听不懂,算了,你好生看点,我去后院了。”两人都没有把康帅的话放在心上,无赖的话又有谁能信呢?
康帅当然不知道走后酒肆老板和小二的议论,出了门他就往西市走去。
他一边走一边寻思,如今大唐所有酒的度数都是很低,可以说没有什么像样的酒。如今的制酒流程和后世一般无二了,只是酿酒工艺,和后市相比是少了一些步骤,如今的时代还没有人知道蒸馏法,可以用来提高酒的纯度,也就是度数。
所以现在的酒喝起来不但口感不好,观感也不好。刚才他已经看过了,就是大唐所谓的清酒也是浑浊不堪。还好这些问题并不难解决,花些时间很好处理。
正走着,看见李杼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迎面走来。
“李杼!”康帅叫了他,却不见他有什么反应,依旧漠然的往前走。康帅走过去,重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才抬起了头。
“原来是大郎啊,你怎样会在此处?”
“怎么看你一副要死的样子?”
“唉,一言难尽…”
“行了,难尽就不说,我有事先走。”
“大郎,莫不是要又去王寡妇家戏耍?”
“什么狗屁话?什么意思?”李杼冒出的一句话差点让转身要走的康帅绊一个跟头。
“大郎忘了?”
“快说什么意思?小心挨揍。”康帅回身一把捏住了李杼的胳膊,用了些力气,捏的李杼直求饶,这才道出了中间原委。
原来以前的冯小宝,无意间在后市后访中见到了王寡妇,一时惊为天人,垂涎其美色,平日里没少去撩拨人家。
李杼看他说有事,去的又是西市方向,便很自然地问了出来。
听了李杼说完,康帅心想,原来的冯小宝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,平白的自己要多承受许多骂名。
他转头又对李杼说道:“此事以后休提,以前年纪小不懂事,从今日开始,我冯小宝不会再做了坏事,你要是想跟我做朋友,从今日里你也要学好,做到的就是朋友,做不到的就离我远些,就此别过。”
见面前的冯小宝说的如此有志气,似乎变了个人,李杼不由的呆了呆。
“从小我就跟着你,大郎学好我就学好,你若学坏,我也跟你去是便是了。好歹我们也有十多年交情,今日如何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?”
“李杼,不是我绝情,我只是觉得以前我自己太坏了,我要改好,我要做个好人。你难道就不想着改改么?你要一辈子让人看不起?”
李杼一时语塞,自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,的确平日里也就是知道街头瞎混,和康帅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好些,只想着平时有人一起玩挺好,却是没有想过将来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