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陆离你给我滚过来!”
“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玩意,你敢偷我卡里的钱,我弄死你!”
何志明怒气冲冲地闯进病房,扭曲的脸上还带着上次被赵醇砸出来没好透的疤痕。
今天上午他又被刘雪红训斥,就想着掏钱买点礼物讨好一下富婆芳心。可刷卡的时候才发现,他卡里的八十万余额已经不翼而飞。
他当时就慌了,这次买不起礼物还可以找朋友借钱度过难关;可要是被刘雪红误会成他拿钱去外面养女人,他绝对会被她打断三条腿的。
他思来想去,最终断定只有江陆离和赵醇那个王八蛋才有可能盗刷他的银行卡,于是立即追上门来。
江陆离看到他还是有些心虚的,虽然不是她用他的卡把钱刷出来的,但毕竟是赵醇所为。
江元龙以前是没能力管,现在病好之后,哪怕是躺在病床上也自带威严,每一个眼神都能表达出不同的情绪和威严。
他一脸不悦地问道:“小离,这就是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前男友?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上这玩意儿啊!”
江陆离眼神盯着何志明,用身体把爷爷护在身后,回答道:“是的爷爷,这个渣男为了爬上女老板的床而把我卖给女老板的残废弟弟。白瞎了我四年的感情,都喂了狗了。”
看到江陆离还敢骂自己,何志明再次怒斥:“臭娘们,你还敢倒打一耙是吧?我把你介绍给刘少也是为你好,你不仅不感恩还偷我的钱!”
“我警告你,你今天要么把钱还给我,要么我把你绑到刘少的床上陪玩,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。”
“试试就试试,我看你敢不敢动!”
江元龙虽然是躺在病床上,可是随着他这声爆喝,身上的威猛气势骤然喷薄而出,直接把何志明吓傻了。
他扭头看何志明,在对两人对视的刹那,何志明的身体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,楞在原地一动不敢动。
被那沧桑又深邃的眼神盯着,何志明就像被强行拉扯进无尽的深渊,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出,只能一步步沦陷。
不一会儿,他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滑下。
江元龙松开对他的眼神威慑,声音冰冷地说道:“滚吧,别让我再看到你!”
何志明像是被松开了枷锁一样,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。
他再次嚣张起来,指着江陆离了骂道:“我的钱一定是偷的,你要是不还回来,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报复两个字怎么写!”
江陆离也恼了,迎着他的目光反驳道:“你自己说的你的卡里有密码,而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,我又怎么偷你的钱?”
“信口雌黄,胡乱污蔑,就算你报警也不可能抓我。你要是能拿出确凿的证据,警方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进去。”
被赵醇灌输横财正用的思想理念之后,她再对上何志明也敢有恃无恐了。都是出卖她赚来的钱,她用来治病救人问心无愧。
而且上次赵醇变出一亿假钞都没被追查,这次转移真钞过去三天了也没被追查,她就断定赵醇的“发财术”是不会留下证据的。
何志明用手指隔空点着江陆离说道:“好好好,好得很啊,那咱们就走着瞧,我看你能蹦跶到什么时候。”
他刚转身,一个金属板砖就在他的视线里无限放大。
砰!
结结实实的一板砖拍下来,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仿佛看到无数的星星从头顶上飘过。
“我特么……你小子不讲武德,从背后骗,来偷袭……”
他从一进门开始就在提防着赵醇,看不到他之后就以为他今天没来。哪曾想他会突然在背后冒出来,一言不合就给他一板砖。
赵醇的脸在他眼里越来越大,脸上露出贱贱的笑容:“你这个狗男人几次三番来找茬,要不是怕徒造杀孽,我就把你杀了!”
“我命令你立即离开,否则下一板砖我就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!”
他扬起手,金属板砖反射出熠熠光辉,显得格外渗人。
前有江元龙的眼神威慑,后有赵醇的板砖恐吓,何志明不敢再有任何逗留,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。
不过他不会就这么认输,等他熬过刘雪红的那个难关,他一定会回来找他们复仇。
病房里重新恢复平静,赵醇手里拿着板砖,一时间竟然无所适从。
江元龙一眼就看出了赵醇的不凡,但现在他还需要休养,还不方便跟他促膝长谈。
他扫了眼江陆离说道:“这个小伙子好啊,比何志明那个狗东西强太多。有他给你当男朋友,你此生不亏。”
江陆离俏脸一红,娇羞道:“爷爷你说什么呢,他就是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憨货,还整天顶着财神下凡的名头招摇撞骗,都快白吃白喝我一个月了。”
江元龙的老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,要不是身体太弱,他非得哈哈大笑不可。
“既然你明知道他是招摇撞骗还收留他,那不是更能证明你心里对他的特殊情感吗?”
只这一句话,就说得江陆离哑口无言。
他随即又长叹一声说道:“财神下凡,财神下凡,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啊。”
“经此大病我算是明白了,腰缠万贯不是财,不愁吃喝不是财,唯有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活着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啊!”
轰隆!
他话音刚落,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晴天霹雳。
江元龙口中喃喃地说道:“五月惊雷,难道连老天爷也为我的遭遇感到难过和不公么?”
江路开紧紧地抓住他枯槁的手说道:“爷爷不要难过,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以后孙女好好孝敬您。”
不过最让他们爷孙俩莫名其妙的还是赵醇,此时他的头发根根竖起,好像刚才那道旱雷就劈在他的头顶上一样。
江陆离看向赵醇时,一看到他的刺猬头发型就憋不住脸上的笑意,实在是因为他的造型实在太搞笑了。
唯有赵醇还楞楞地站在原地,因为老爷子的话陷入深深的顿悟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