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志明豁出去了,他根本不怕卡里的钱被盗刷。且不说江陆离的人品注定她不会这么做,就算赵醇那货想盗,没有密码也盗不出来。
赵醇今天如此欺负他,他发誓只要自己今天不死就会不死不休地报复他们。直到他可以任意奴役赵醇,可以任意玩弄江陆离,方才罢休。
见他如此冥顽不灵,赵醇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冷,眼神中带着一种俯瞰苍生的冷漠。
他是神,他有与生俱来的高贵,凡人的生命在眼里就是蝼蚁。哪怕他现在法力微弱,他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何志明。
他全身的力量都在往右手集中,以何志明无法反应的速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上。随着手劲越来越大,何志明的脖子上传来咔咔咔的骨头声音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何志明剧烈地咳嗽起来,双手拼命地拍打赵醇的手。刚才他施加给江陆离的那种窒息感和绝望感,现在全都被赵醇变本加厉地还回来了。
可赵醇此时已经进入魔怔状态,不仅对他的拍打不管不顾,反而越发加重手上的力道。
不过短短数秒时间,何志明的脸色已经变成绛紫色,再掐下去就得死在这儿。
江陆离一看情况不对,连忙走过去冲赵醇吼道:“醒醒,快松开他,不然要出人命了!”
赵醇如梦方醒,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茫然,随即将何志明扔在地上。
何志明趴在地上如溺水的将死之人,扶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呼吸。等他情况缓解,松开双手,江陆离便能看到他脖子上紫红色的掐痕。
她气呼呼地瞪着赵醇说道:“你魔怔了?你知不知道一旦杀了他你就得偿命?为这样一个人渣偿命可一点都不值!”
“是啊,刚才我魔怔了!”赵醇的眼神恢复清明,坦诚承认自己刚才的确是魔怔了。
连他自己都没想到,自己下凡之后竟然这么容易被心魔反噬。刚才要不是江陆离及时唤醒他,他不仅会杀了何志明,甚至连江陆离也难逃死手。
神仙的心魔何其强大,一旦被心魔控制,以他现在的法力根本无法抗衡,除非他师傅下凡来把心魔镇压住。
江陆离只当他是在说胡话,气呼呼地骂道:“以后不许这样乱来,你要是真杀了人,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她随即脑袋一转,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何志明跟前踹了他两脚。
“狼心狗肺的渣男,还不快滚,信不信他的板砖能把你拍成只剩最后一口气?”
何志明看到她对赵醇和对自己是完全两种态度,心中的恨意更甚。
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,恶狠狠地说道:“今天这个仇我记下了,刘总对你的封杀不会就此停止,我对你的报复无休无止。江陆离你给我等着,不玩死你我誓不为人。”
他愤而离去,可说出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江陆离的心上。自己无权无势,面对他的报复毫无反抗之力,难道真的只能将他杀了一了百了吗?
就在这时,赵醇一手捂着熊猫眼一手掂着金属板砖走过来安慰道:“别担心,只要我一日不找到答案就一日不会返回天庭,我会守在你身边保护你的。”
江陆离明明觉得他说的话很荒诞,可是却在这时候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也许再多的浪漫废话,都抵不过守在身边的呵护吧。
她甩甩头,把依靠赵醇这个只会打架的傻憨憨的想法甩出脑外。帮爷爷擦洗完身体之后,她骑上电动车拉着赵醇回家。
依旧是每人一碗清淡如水的清汤寡水面,明明连她自己都难以下咽,可看到赵醇那呼哧呼哧狼吞虎咽的样子,她竟莫名感到欣慰。
越相处,越对比,她越觉得何志明那王八蛋狼心狗肺,越觉得赵醇虽然憨憨傻傻却给她安全充实的感觉。
临睡觉前,她指着赵醇的黑眼眶问道:“你确定没事?别明天我一早起床就发现你在沙发上嗝屁了啊!”
赵醇无所谓地摆摆手道:“放心,我是神仙不是豆腐,你们人间的武器都杀不死我,更别说你那个小拳头。”
江陆离只当他又在胡言乱语,砰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。
次日醒来,她见赵醇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,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。
“这傻憨憨不会真的死了吧?”
她快步走过去拍打他的脸,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。然后一探鼻息,发现他气息全无。
“傻憨憨你快醒醒,你别吓我啊,你要死也别死在我我家里啊。”
她拼命地掐赵醇的人中,可他就像一块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王八蛋,你要死也不要害我啊,我爷爷还没救活,我不能被你害死啊!”
她一狠心,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捏着他的鼻子,嘴对嘴对他施展人工呼吸。
砰!
赵醇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,两人的额头咚的一声撞在一起,差点把江陆离撞成脑震荡。
“凡夫俗子你干什么?我们神仙的嘴岂是你想亲就能亲的?你知不知道,你差点害我着了心魔。”
他虽然下凡后法力尽失,但他还可以用以前的修炼功法进行冥想式修炼。刚才江陆离的行为,差点让他被心魔控制了神魂。
江陆离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满心委屈,刚才自己为了救他连吻都送上了,他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之恩?
她含着满心的愤怒一脚踹在赵醇的小腿上,骂道: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今天你自己饿死算了,本姑娘不伺候了!”
她气冲冲地冲进卫生间刷牙,然后连早饭都不吃就跑出门,以至于连赵醇的黑眼圈已经消失都没发现。
可现实是残酷的,她这工作一招就找了一周多时间。她几乎把整个苏杭市适合她的公司全都求了一遍,但得到的回应只有拒绝。
她的绝望在与日俱增,逼得她每一天都在诚惶诚恐中度过。
终于,当爷爷的医药费只剩最后三天的时候,陈主任又将她堵在病房里催她缴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