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牵牛花属于旋花科,牵牛属,一年生植物,有花坛皇后的美称,种子可入药,夏季是花开的旺盛期。花期短,早上开花,傍晚凋零,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草本花,因其花期的特殊性,常会给人短暂渺茫的感觉。您指给我看的这个,是日本产草本矮牵牛花。”
“不错哟,还真没说谎,那你说说,我整理得怎么样?”
安心也笑:“我回头再给您细分一下,您就能看出区别了。”
“哇,安护士,我又发现了你一个优点。”
安心笑笑,没有做声
傅于谦道:“期待你的表现,今天太阳好,我在外头走走,你跟着去,我给你说说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。”
安心点点头,放下水壶,跟在傅于谦身后。
阳光暖暖的,照在他们身上,风也很舒服,虽然是夏天,因为在这山顶,反而少了那种炎热。
安心眯着眼睛,有一瞬间的恍惚:耳边是这个男人聒噪的声音,甚至是有点命令式的,为何自己一点不觉得反感?
好久好久,她已经没有一个人安静地走会路了,每天都在奔跑,担心工作,担心生计,像台机器似的。
放松,是一种奢侈。
傅于谦说的那些,她其实都认真地听了去,即使他不说,她也知道该怎么处理,这样的事情,经历过太多次,到哪里都差不多。
只是好奇怪,跟在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后,她为什么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,明明就是被他吆来喝去的?
是因为秋天快来了的缘故吗?她偷偷瞄着傅于谦的英俊侧脸。
“记住了,后门不要开,怕有人进来偷东西,我不在的时候,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!”
逛完整个基地,傅于谦突然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。
安心有一瞬间的错愕,盯着傅于谦看:这种感觉就像要出远门的丈夫交代独自在家的妻子,门一定要关好,怕碰到坏人。
傅于谦倒是没觉得自己哪里没说好,本来嘛,一个人的时候就该注意安全啊!
见安心盯着自己看,不禁打趣道:“是不是第一次见我这种连侧脸也帅得惊心动魄的男人?”
安心脸一红,正要开口说不是,傅于谦又臭美地补上一句:“那样也要忍住,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。”
这话说的不轻不重,却让安心灰头土脸得紧,拐着弯地告诉她:不要对我这种人心存幻想。
安心倒也不是这个意思,傅于谦确实挺吸引人,但她从没过这方面的想法,她只是孤独得太久,一点点温暖,就会让她回忆起之前的某一段岁月。
很久以前,韩国泰牵着她的手,许下甜蜜的诺言:安心,我们要一直这样好。
在只有两个人电影院里,把剥好的水果送到她嘴边。
在那一瞬间,她便下定决心,将来会跟他结婚。
后来……后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,人生到底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?
见她站在原地不动,已经走向前的傅于谦回过头来叫她:“安护士?想什么呢?”
安心回过神,小跑向前:“啊,不好意思,傅先生!”
傅于谦笑:“别那么紧张,我又不吃了你,你每次都这样,别人见了,还以为我虐待你了。”
“好的,傅先生,您这次要出门多久呢?”
她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“还不确定,怎么了?”
傅于谦停住脚步看盯着安心。
安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傅于谦索性逗她:“放心,我会准时给你发工资的,即使没有,你随便把这屋里的一件东西拿去卖掉就行!”
“不是,我不是要说这个,是……我下个月会请几天假,我怕您到时候忙,所以,先跟您打个招呼。”
“几天?”
“一周!”
“可以,回头我记一下。”
“谢谢傅先生。”
傅于谦盯着她:“安护士,你一定要好好做,像我这样的老板,你可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的,还没上班就给你预支薪水,没过三个月实习期就给你请假,哪有我这样好的人。”
安心这会子也听不出他这语气里是玩笑多还是严肃多,只点头说“好”,“谢谢”。
傅于谦点点头,转身进了屋子,站在二楼的窗前,看着在花房忙碌的安心,想起宋家明说的那句话:
拥有女人的资本,却不懂得利用,真是愚蠢!
傅于谦扯了扯嘴角,心想:好看的皮囊不都是拿来利用的,你宋家明这样肤浅的人,懂什么?
傅于谦去外地拍戏的时间,比预想的要多了两个月,由原来的四个月叠加到了六个月,夏天走的,回来的时候,已经是圣诞节了。
街上飘荡着欢快的节奏,山顶别墅却异常的冷清。
下第一场雪的时候,傅于谦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山顶别墅。
由于时间仓促,他并没有提前通知安心,所以,当他走进的时候,方仪正跪在茶几旁边,用抹布擦拭着地板。
傅于谦环顾了一圈,发现房间几净如雨后初晴,心情也跟着大好。
因为客厅的门是开着的,傅于谦进来时也没发出好大的动静,所以安心并不知道身后有人。
傅于谦楞了楞,并没有出声,安心用的空气清新剂是淡淡的茉莉香,正合自己的心意,他有说过,不太喜欢太浓的味道。
因为是侧着身子的,傅于谦便清楚地看到了那白皙修长的脖子后面粉红色的耳垂,以及随着主人身体,轻轻摆动的头发。
每一次摆动,都似羽毛轻轻刮着心脏,痒痒的,麻麻的,还很暧昧。
这种感觉很奇妙:回到家,窗明几净,有个人正在等着自己……
虽然人是花钱请来的,为什么他感觉还不赖?
以前也请过很多人,这次的感受为何这样特别?
茶几上还放着一本书,上面压着书签,可以想象,在开始工作以前,安心偷了会懒。
突然起了阵风,从对面吹过来,傅于谦也不得不出声:“这么冷,怎么不关着窗户干活?”
安心这才听到,忙仰起头:“噢,傅先生!”
她笑了,也许是角度的问题,那笑那样干净明朗,似有黏性一般,粘住了傅于谦的眼睛,久久不能移开。
安心穿着件白色毛衣,平领的那种,仰起头的时候,那尖尖的下巴,便一颤一颤地,颤得傅于谦似失魂了一般。
安心忙从地上站起,拍了拍膝盖,走向傅于谦,也许是知道他是个有洁癖的人,她下意识站得远了点,恭敬地笑着:“您怎么回来了,我没有收到信。”
傅于谦把包包递给她:“事情比较突然,我一时忘记了,你不用在意我,继续忙你的吧!”
傅于谦这样想:她在这里唯一能让自己觉得解释得通的是:她并不是个懈怠工作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