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此,赵一甜一度扼腕,怀疑自己掐断了自家姐姐的爱情火苗,反思了好几次后,她劝了几次不成功,也就不管了,反正她家姐姐现在就一副女强人的气势,在家已经很有感觉,当然,除了面对她的时候。
因为每次面对赵一甜,赵一娇都会输。
说话说不过,固执拗不过,就连那钱,都没人家挣的多,她,只能顶着姐姐的名头,教训一下,可又没法子教训。
毕竟人家还有个靠山,她说上一两句,那位殿下都会一直盯着她看,仿佛要不是因为自己是一甜的姐姐,早就被他打一顿了。
赵一娇心中多不敢动手,就有多焦虑啊。
嫁出去的妹妹,泼出去的水,她完全护不住,也不需要护着,这等到四年后,如何舍得啊。
可再怎么愁,可不能让她的日子更悠闲几分,毕竟,手里事情太多,也无暇去处理事情,可越是这样的时候,越是有人碍眼。
说起来,赵一娇也憋闷的很,自打一个月前,奶茶店里来了个其他地方来的商者,在她这里尝了尝东西,说是奶茶太过甘甜,没有传闻中的甜而不腻的口感,还说那辣条也是,又辣又不舒服,长时间吃,伤身子。
第一次这么听到,赵一娇只是与他解释,甜腻那是因为他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甜度,有些人喜欢全糖,可是有些人就喜欢三分糖,看自己的甜度,至于辣条的辣度,那是固定好的,这么重油重辣的口感,是这个东西的精髓,况且,店里一直都有在劝任何一个来买东西的人。
这东西要少吃,偶尔尝一尝就好了,没必要经常吃,吃多了自己身体耐不住了,又要找大夫,贪多不好。
可还是有人不听劝,这位公子也是。
非常的不听劝,连着来了一个月,日日都要点两样东西,越来越精细,糖非要一点点的加,一来二去,店里人也觉得他估计是个闹事的,因此,赵一娇力挽狂澜,自己接下了这个公子哥的奶茶制作和辣条的提供,辣条一日不会超过一两,到后来,一日就块,不多。
长达一个月的时候,赵一娇也与他说了,奶茶甜腻,这吃不惯的,这样吃下去,当真不好的。
可人家非要来一句,“所以你这东西,其实也是有弊端的?”
赵一娇反驳了一句,没有。
自此,再也没怎么管这人,这人要多少的东西,她都给多少,反正她家的铺子都有记录的,若是日日来的,都喜欢集卡,这时日一长,也知道他一个月来过多少次,生死,看他自己。
好不容易去看赵一甜的时候,赵一娇一直念叨,说了一堆的话,就全是在吐槽这人的。
“一甜,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,我说不卖他,他非说我这东西不好,我卖给他,又觉得他日日照着这么吃,确实不好。”
“知道,姐,你管他做什么呢?”
“那我这不是怕再出点什么事情呗!”赵一娇确实是担心的,要知道,奶茶和辣条,仅此两样,便直接打响了名号,店里也专门交代过,每个物品的保质期,都在一日内,即日实用,因为是当日制作,因此不建议任何的出远门带走。
奶茶也是,都是建议在一个时辰内吃完,这是最佳的赏味期。
偏偏还是惹了不少的事情,好在绿春州是自己的天下,李大人明是非,有人闹事的时候,处理的好,她们也积极配合,该出于人道主义找大夫的时候,也不会手软,但是更加的严格了,就还是那句话,售出后,吃坏了肚子,超过了规定的时间,是不需要负责的。
哪怕有些霸王条款,赵一甜也还是坚持。
食品安全,因为自己没有放防腐剂,也没有保鲜剂,这保鲜功能自然会差一些,担心大家吃坏了肚子,也是应该的。
“知道了,姐姐,不过,姐姐,那位公子长得好看吗?”
赵一甜原本还在忙着手里的辣椒,选着大小,之后想要作为下一批留种的,本就是随意的一句,却让赵一娇觉得莫名其妙。
“你想那人做什么?他好看不好看,与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额……”赵一甜笑得有些憋屈。
她就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问的啊,毕竟,店面的辣条和奶茶,因为材料和限购的问题,她定下的价格,并不低啊,连续一个月每日都来点一点,那家中多少还是有点产业的,听姐姐的意思,那人像是个喜欢精细地方挑刺的人。
这样的人,岂会是一般的人家。
听起来,更像是敌人打入自己的内部了。
不过她并不在乎就是了,姐姐的店铺,就要给姐姐照看,她能够偶尔的帮忙处理问题,但是日后还是要给姐姐来处理的。
左右也是姐姐的东西,她自己也要成长,不能只靠自己的。
她也不能保护姐姐一辈子,就像一成一样,现在护着他,日后呢?他难道就是一个混日子的?总要长大,总要为自己的人生遮风挡雨,做出贡献。
“你可是有人了啊,你再关心人家好看不好看,若是被那人赵……老板听到了,你想必日子也不好过。”赵一娇说着,也算是戳中了赵一甜的心思。
她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没能想到柏萧齐,说好的时间没回来,只能写信,结果那边也不回消息,然后她就生气了,也不回了。
这几日在安邦待着,也算自在,不过也能想象,人家也是别人家的孩子,也是要回家的,所以她备了东西早就送过去了,说不定能在年前到,就是辣条和奶茶不能送过去,不然一定让大家尝一尝。
便也只是准备了一些特产,一些宫里该是不会出现的小东西,给人家备了过去,家里现在也不缺钱,做人嘛,她还是会的。
不过,立冬那日,她回家的时候,在巷子口遇到了张耀安,张耀安与她行礼之后,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和柏萧齐的婚事,所以于情于理还是行礼,他喊住了赵一甜,问自己到底哪里入不得她的眼。
本来,赵一甜是没想回答的,可是人家问的时候,那般的郑重,她也心里憋着火气,便直接说了。
“你家为仕,我家为商,士农工商,本就不般配,你家看不上我家是自然的,我何苦让我姐姐受委屈,况且,你先前与她相识,可她被张大人的母亲大人辱骂的时候,您确实是维护了,可下一次呢?再有了矛盾,还是再维护?那您的孝顺之名日后该如何?”
百事孝为先,这个时代本就不一样,有些事情,太过迂腐,可你必须生存,她只是不想让姐姐痛苦,不想让姐姐受委屈。
听了赵一甜的话,张耀安沙哑了声音,自嘲的说着,“赵姑娘以为在下没有努力吗?”
他已经在努力的平衡了,否则也不会那般努力,只是,再努力,也在京中挫败了不少,天之骄子,那是在西南州,到了京中,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瑞王殿下确实说的没错,他,适合刑部,比不上那位的。
他也认了。
可现在,赵一甜的话,让他不甘心。
他以前只觉得,赵家的姐妹三人,孤苦无依的,他再努力一些,兴许就会能和赵一娇在一起,等过些时日,就让娘亲下聘,娶了赵一娇……
可是,赵一甜对他的不喜,已经浓郁到不可开交的地步,以至于听说根本不许她家姐姐再和自己有任何的关系。
赵一娇也很听自己妹妹的话,自此再也没和自己单独见过,也更是没能说上几次话。
他不甘心。
看他实在可怜,赵一甜便还是说了,“我在你上次回来的时候,和我姐姐吵了一架,她说我因为你家娘亲的事情迁怒于你,是不应该,一直维护你,后来,我认输了,我没再拦着你们,可张公子,我就问问你,我家姐姐若是当真嫁给你了,你日后该如何的待她?将她放在西南照顾你的母亲和长辈,还是带着我家姐姐去京中,哪怕姐姐对你的仕途没有半点的用处。”
张耀安那样的人,不会因为自己和柏萧齐的婚约就纠缠些什么的,甚至,他这些时日的不接触,也是因为知道了婚约的事情。
若是当真和赵一娇在一起了,日后就会多了一个王爷妹夫,他怕。
自己确实比不过瑞王殿下,他也觉得心慌,不合适。
因此,是他退缩了。
还有就是,赵一甜给了姐姐空间,两人反倒是想透了,尤其是赵一娇,她想,自己若是当真嫁给了张耀安,那张家的家规可是一直要求媳妇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出来做生意的,那她若是想要扶持自己的妹妹和弟弟,那也是罪过了?
再来便是,张家以前便是享着祖上的积攒的财产,其实已经困苦了,只是外表依旧维持着,她若是当真带着千金嫁了进去,她贴补的嫁妆,还要给着。
因为张耀安,是个好官,那微薄的俸禄,养活一家人,确实难,他一个人在京中打拼,确实也难。
这么一来,赵一娇就想通了,终于算是明白一甜为何阻止了,怕她受委屈,怕她委屈自己,后来给了那么多的铺子,也是怕她没钱没资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