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提前卖了自己兄弟的柏萧齐半点不觉得愧疚,毕竟,他的世界里面,只有一个。
那便是只要与他无关的,都没关系。
左右也就是卖了一个兄弟,无碍无碍的。
只是,在宫里用膳后,
柏萧齐单独和自家侄子见面了。
回来的事情,也有他的手笔,该教训的,还是要教训的。
从太皇太后的院落离开,夜已经黑了,柏萧齐与自家侄子走在一处,两人比肩走着,像是父子一般,孩子乖巧的跟在父亲身后,十分的安静,还很懂事。身后不少的宫人距离了几丈远,算是给足了两人空间,却还是要保护好皇上的安危。
一直都在谈家长里短的柏萧齐忽然喊了一句,“阿阳!”
"皇叔?"
不知为何,柏逸阳听到皇叔喊着自己的小名的时候,隐约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,甚至,还有几分的紧绷!
心中再怎么担心,也还是要乖巧的回应的,“皇叔要说什么吗?您要不要一直在京中住下了?这西南边关的人,带回来就是了,皇婶婶兴许是喜欢京中的东西的!”
不是他要这么说,而是直觉告诉他,眼下皇叔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要问自己的,还是非常容易得罪皇叔的那种。
“应该不喜欢,不过,你配合你母后和太皇太后一并见我骗回来的这事,想来当皇帝的,也是要有点带头作用的吧?”
“什么作用?”
柏逸阳眼神中十分的真挚,想要躲开这个问题,也想要完美的从这个问题里活下来。
果然,皇叔知道了,骗了他的事情,自己也参与了。
“皇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,你是皇上,想来责罚也是要严格一些才好的。”柏萧齐不与他含糊,该说的,一句话不会少的。
谁知道下一秒,就看到了柏逸阳很委屈的看着他,停下了脚步,两人对视看着对方,柏萧齐正一脸懵的时候,听到他更委屈的口吻说着。
“皇叔及冠之后,才扶持朕在朝中稳固朝臣,可如今朕才十来岁,还未及冠,皇叔便要提前离开,这未免欺人太甚了,未来皇婶婶既然是确定了,那带回皇家来,也是应该的,您又不是入赘,瑞王妃的身份若是不够,朕再给她增加就是了,你为了未来婶婶抛弃了家里的家人,不远万里陪着人家在边关、”
“皇叔,朕也是会吃醋的。”柏逸阳继续说着。
柏萧齐直接摇头,对他的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这才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她也值得你嫉妒?皇上已经是大夏的皇帝了,吃醋这样的事情,应该出现在一国之君的身上?”柏萧齐反问,对他孩子气的行为非常的不满。
自己本来就对柏逸阳有了很大的期望,给他都铺好路,这几年也带着他做事,还尽量的将自己的人都安排在了他的身边,给足了底气,这才离开的。
也从未说过就要不管他了,现在他倒是好了,哼哼唧唧的不满意,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!他还就不满意了。
真是无奈啊!
“一国之君那是对外的,对内,您只是朕的皇叔,是叔叔,是至亲,父皇说过了,朝堂上,只管相信皇叔,皇叔会为朕扫平一切的!”
“所以,你是觉得,你家皇叔自己的日子都没有的?摄政王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五年了,我也累了,你都长大了,有这么多的人带着你,不缺你家皇叔一个人的,现在朝中百废俱兴的中期,有才之人的选拔,也并未停止过,外头这么多的事情,你皇叔我还没给你盯好?”
这话说的非常的直白,也言简意赅。
他作为长辈,已经足够了。
再多,便真的要是史书记载的那般,对皇位有兴致了,天知道这一年,他多开心,尤其是近几个月,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乐趣多,不用想着烦心事,也不用面对每日的公事,有人解决,不必他担心,若是真有烦心的,到他的手里的时候,大抵已经是处理得差不多了。
毕竟,小侄子教育的还是挺好的,他比较信任小侄子的。
“朕知道您做的很好,可是,皇叔,朕需要您的!”柏逸阳不肯妥协,好不容易把人骗回来,短时间一定是不会让人离开的。
外面的人说什么皇叔曾经觊觎皇位,哪里有这样的事情,若是皇叔需要,早年自己早就给他了,他也不是在乎那些虚名的人,皇奶奶护着皇叔,从不溺爱,对自己更是,要求从小就高。
至于母后,柏逸阳更是觉得母后不是问题,母后的权利是建立在了舅舅和外公的地位之上的,这两位至亲更是一心维护自己,断不会有任何的意外的。
可真是因为这样,朝中的人,不少都觉得母后是一派,皇叔是一派,两边总是争,又总是勾心斗角的做事,不然以前怎么处理了那么多的人。
要知道,皇叔他当初是在军队中长大的,下手稳准狠,感情和家里人也不是很浓郁,只能在开玩笑的阶段。
如同今日,喝喝茶,吃吃饭,整个过程,就是如此的简单,说起话来,看似是试探,你有无法直接确认。
因此,他只能努力的将皇叔留在这里,也算是为了自己。
虽是夜里,可最近实在是因为天气逐渐的温和,两人身上衣服也不单薄,究竟找了个休息的亭子,柏萧齐进去,柏逸阳也跟了过去,整个八角亭中,只有叔侄两人,在没有多的了。
柏逸阳跟在身后,想解释,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,他知道自己有很多很多想要解释的,可是就是……
不敢啊!
“功高震主,我是不是与你说过,在你坐上那个位置的第一课,就是这么说的?”
柏萧齐看着柏逸阳,神色认真,十分的认真!
柏逸阳点头,可是很快否认,“朕知道,可是,你不一样!”
“不,我也一样,我只是臣子,若是我真有野心,早就动手了,可我不喜欢,我手中的实权我都交出去了,你还非要让我拿回来,你是觉得,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,没人给你叫板是正确的,那我无话可说,可、……并不是正确的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