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一甜说给金金禹考虑的时间,这时间一考虑就直接考虑到了初十。
整整四天,人家都没吭个声,赵一甜也干脆的住了下来,反正没关系,人家不着急,她也不着急。
不过,一直没人来找她,也是很奇怪的。
初六那天一早,赵一甜去西城门馄饨摊位的时候,将手里的求救信给了柳七七,让她找人送去绿春,她还是比较相信绿春州府大人的人品的。
只是,都到了初十,也还没有人来找自己,找一天有些担心发生了什么意外。
初十那日,赵一甜没出门,近来馄饨摊位上的人越来越多,不乏一些看戏的,她没了兴致,就退出来了,给柳家人自己处理才是,她帮得了一日,帮不了一辈子。
金叶的小宅子是两进的,她们住在耳房,主屋没进去过。
赵一甜知道大姐惦记家里的情况,想回去做生意,可目前被人守着,她也走不了啊,出门是可以出门,却从不允许超过两个人离开,如此一来,只能忍着。
近来赵一甜也观察过外面的情形,人又多了几个,还是陌生的面孔,好几次在巷子口打量,看衣料,像是金家的人。因此,赵一甜只能在家守着姐姐弟弟两人,以保障大家的安全。
她前几日得罪了人家金家的小少爷,金叶也没出现,倒是挺难得的。
赵一成待不住了,像是蹲大牢一般,每天都在这个小院子里呆着,总是不舒服的,近来尤其是。
“二姐,你不是说,我们很快就可以走了!”
憋不住的赵一成开口,语气委屈,这几日,他憋得厉害,好几次躲在被窝哭,就总觉得会死,会死,他知道的便是再也见不着人,还有那天晚上被人强行带走的模样,他怕了。
可姐姐就是不怕,还说没事,怎么会没事呢!
“嗯,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,但现在好像没有按照我的计划走,所以,可能要改动一点了,顶多元宵节,一定带你回去,要不,我晚上带七七找你玩,之后再送她回去,要不要?”
赵一成想了一下,默默的点头。
赵一甜解决了小的,可还有个大的。
她的姐姐,赵一娇。
“姐,我们过去说说话,一成让他自己玩吧。”
赵一娇答应了,两人朝着墙角的一棵梅树过去。
“姐,李大人那边我已经联系着了,但是不能坐以待毙,这样,我今日已经决定要去西南州府告金家为难我们姐弟,你在家里照顾好一成,等我回来,注意安全。”
“会有危险吗?”
赵一娇担心。
“不会!”赵一甜保证。
这样的保证是建立在西南州府大人和金家的关系没有那么的好,也没有那么的深厚,否则,她也没法子了。
金叶没有阻止自己出门,但就是始终要用家人威胁自己。
整整十天,她已经受不了了。
不可能要陪着这些人玩一辈子的。
“相信我。”
赵一甜留了这三个字,走的很干脆。
出了院子,走过巷口,赵一甜知道背后有人跟着自己,那有什么的,这几日,她可是绕遍了整个西南城,再有怀疑,也只能是怀疑,等她进了州府衙门,那就看州府中的人了。
西南州府初十休假结束,开始工作,一早就来了不少的人不少的案子,处理的正烦躁着,门口就冲进来了一个人,手里拿着状纸,行色匆匆的来到了苏恒身边,小声的说着。
“大人,赵一甜!”
“赵一甜?就李大人口中那位?”
苏恒也不审案子了,直接暂停手里的案子,让底下的人继续办,他也跟上了那人出了院子,从小道上往前院去。
最后却没有出现,只是在回廊处看了一眼,在院子里等着递上状纸的赵一甜。
“那个一身素衣的女子?”
“是,就是她,她自称赵一甜,绿春人士,状告金家胁迫,被金家人绑架至此!”
“老早就提醒过,稍安勿躁稍安勿躁,他们急什么,李宗元那家伙也日日来信问,金家也日日与我说,不知,这现在怎么回事?他们是不知道殿下就快要到了?”
苏恒看着不远处的赵一甜,眉头皱在了一起,这本就是一个寻常案子,私人纠纷,金家要合作,找了绿春的官府合作的小姑娘,这没什么,只是,把人请过来的事情,说好听是请,可按照李宗元的意思是,并非如此,若不是李宗元乃是绿春州府大人,早就过来了。
那时候,就算自己是西南州府大人,也挡不住。
况且,绿春的那位,只是被贬谪,不是从此下放至此再无回归的机会,说不定他回去的时辰,会比自己还要短,可金家,又是世交,于情于理,他不愿蹚浑水。
这姑娘的事情,只能暂且压一下了。
“你让人下去告诉那姑娘,将户籍证明带来,以此证明她确实是绿春之人,同时,会将情况转交给绿春州府,西南州府不干涉绿春事务。”
苏恒的意思是,能躲就躲。
看这姑娘的模样,是能自由活动的,身上虽然有些寒碜,可人家尚未虐待,也算是正在沟通中,他期待后续结果。
他相信,金家是不会欺负人的,金家人既然是请了人过来,那便是真的请过来的,绿春他先挡着就是了。
“是,大人。”
底下人离开。
赵一甜重新拿到了自己的状纸,还得到了得证明自己是绿春州的人,最后人家也提点了,若是要告金家,怎么着也要把金家的人带来才说的过去,否则,靠一张嘴,岂不是浪费衙门的资源,需要沟通的,都需要双方出面,否则,可以定义为,栽赃,除非是特别重大的案件官府可以直接动手,其他的,都不建议如此办,再或者,可以找城中区域主管部门,先从下级开始,再到州府。
听了这么多,赵一甜也就不勉强了。
人家意思很明显,不会受理,你的案子太小了,金家说不定都不会搭理你的。
赵一甜看了一眼衙门,头一次觉得自己卑微。
有钱真好,还能得到衙门的厚爱,拐弯抹角的警告她不许诬告。
好得很啊!金家。
但是,她赵一甜什么人,既然合作不成,买卖不义,那就别总是逼迫人才好。
出来混,迟早是要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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