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中州州府,等同于是见家长。
赵一甜之前没有好的身份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,那是因为没同意合作,没约定好婚约的事情,现在已经谈好了,她就只能跟在柏萧齐的身边,乖巧的跟他一起去。
这是她的初衷。
实际是,不需要她的出现。
因为,傍晚时分到的中州,抬眼就是中州的别院。
说是别院,那是因为人家名字当真是叫别院啊。
别处小院,这就是名字,赵一甜看到的时候,想问这个恶趣味,是不是柏萧齐他想的,想想他开店的时候的名字,什么雨霁斋,搞得像是卖伞的,其实是个卖糕点的,确实是有些惊喜了。
送到门口,赵一甜就听到了柏萧齐的交代,“此处是我的院子,你暂且先进去,里头的人都是自己人,平日里我差人打扫着的,有任何不喜欢的,就告诉他们,不必留情面。”
交代的每一句,都给了赵一甜足够的主权,甚至都有些像当家主母了。
为此,赵一甜不以为意。
“好的,我会的。”这敷衍的语气,柏萧齐没注意,很快骑马离开了。
至于骑马这件事,赵一甜真的觉得柏萧齐是故意的,他准备了马车,还准备了马队,一直跟在了马车之后,美名其曰是想要保护自己,可其实呢。根本不是,他就是方便自己随时想要去办事,找上一匹马,分分钟就走了,俨然就是搞了个私家车,不想坐公交车,就不坐。
比较可怜她,还提议了要不骑马回家,人家拒绝了,非要坐着小马车回家,她一想到自己回家,铁定是要五月中旬的心情,就越发的不美丽。
别院中的人对待忽然出现的赵小姐都表示了震惊,在府中的人都知道,这院子是当朝瑞王殿下的院落,这原本就是留着平时王爷来此休息,或者是来见家人住着的。
韩家毕竟是外戚,也不好让柏萧齐直接住在韩家,放眼朝中,会被人诟病的。
就是没想到,这院子才准备了一两年,都没怎么用上,王爷就放弃了摄政王的身份,现在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的样子,倒也不必避嫌了。
可还是留着了。
柏萧齐从别院直奔中州州府衙门,傍晚时间,已经是州府中休息时间,他到的时候,是用自己的令牌进去的,没人敢拦着,身后又跟着人,端着不少的奏折,他径自进去,谁敢拦着。
再者,州府衙门中,大家都是熟人,就算不是全部人见过当今的瑞王殿下,至少也是不少人见过了。
为此,认出他,也是正常。
州府衙门当天晚上值班人员都被叫到了大堂中,没来得及回家的州府人员也就这样留了下来,已经回去的,更是差人去叫了。
一刻钟不到,全部都回到了州府衙门中。
此刻便是众人看着年仅二十五岁,却坐在高堂上,看起来一派老成,将自家舅舅都不放在眼里的柏萧齐,瑞王殿下。
柏萧齐翻看了不少的卷宗,倒也满意,舅舅办事是还行的,这几年喜欢保守派风格了,不喜欢折腾,不过好在中州算是挡在了京中的道上,保守派也不算什么坏事。
他将人弄来,一是想要处理一下京中带来的奏折,也是想要处理几个人,舅舅还是心软了。
“韩大人,这是中州州府,及其余几个州府大人上奏的奏折,你看看,皇上已经批改完毕了,之后你们就按照上面的要求处理就好。”看起来是处理问题的,说的问题也是转达,大家都不敢松一口气,尤其是韩折。
他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外甥啊,比大外甥还要残忍。下手果断,从不犹豫,看上了就努力,没看上,是半点不会分心。
听到他来的时候,也胆战心惊了几分,却也知道自己没做过什么出格的,韩家在中州,本就是众矢之的,若是再因为韩家影响到了皇宫里面的人,他自然是不愿意的,都一把年纪了,也不想折腾了。
“但是,本王还有一事想要与大家分享一番、”
“臣悉听尊便。”
为首的韩大人开口,众人也是附和。
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对州府中几位大人的任职改动,今年殿试中,出了几位不错的人选,换一下,也算是好事。”
柏萧齐说的是换一下,直接就是换了人,用新人,换了旧人,至于旧人的去处,他不管,反正皇上有自己的想法,他只是转述。
虽然替自家小侄子来此一趟,也算是用着自己的面子来做这事情,柏萧齐也不介意,反正都是为国办事,无碍的。
只是,舅舅还是吓到了。
处理了公事,是一个时辰之后,天彻底的黑了,也暗了,夜深人静的十分,全部人离开,调动职位的,从第二天开始直接换职位,或者是离开中州。
而韩大人留在了最后,与柏萧齐一道从州府中离开。
一道上,韩大人都不说话,还是柏萧齐先开口的、
“舅舅?”
“怎么过来了,前几日还听闻你刚刚回宫,怎么又要走的样子?我还以为你回来了,就不走了。”
韩折其实蛮喜欢这个小外甥的,主要是年纪小,现在又二十来岁,还未娶妻,家中难免担心。
“恩,是要走的,今天路过,正好过来看看,顺道将逸阳的奏折带过来,其实,中州这边还是放心的,就是底下有几个人,我不太喜欢,不大乐意见着人,这逸阳也算是难得,看出来了,换了人,我也是十分的欣慰,舅舅不要介意,当真不是针对你,我只是想要看看,他年纪长了,到底能不能看出一些东西、”
对于小侄子的历练柏萧齐从来没有手软过,也不会手软,去年离开给他机会展示,失败了还有自己挡着,不过看起来倒也没有那么不堪大用,还挺不错的。
今年的改动最大,都算计到自己的身上了。
“知道你心思重,也为皇上着想,但是你当真不守在身边了?他才十七啊,全部交给你母后和皇太后,是不是不妥啊。”韩折是心疼自己的妹妹。
“舅舅不必担心,你是不知道,他今年都算计到我头上了,我可还没与他计较的,怎么还会留在京中帮忙!”
“在边关活得不亦乐乎了?”韩折问。
柏萧齐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