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
节目组为了引起人气，更是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添加了一个项目。
真心话大冒险。
选人的方式很常规，就是转瓶子。
但我很明显地看到瓶子下方有一个磁铁。
我无可奈何，只能默默叹气。
果不其然，瓶子首先转到了傅思岚。
主持人先是带着众人欢呼，然后问问题：「思岚，请问在场有你喜欢的人吗？」
傅思岚故作扭捏娇羞，然后小声地说：「有。」
弹幕纷纷来吵：「我就说宋念薇是第三者吧！她还不承认！」
「呜呜，可怜我们家岚岚了。」
接着瓶子又开始转，这一次转到了祁安。
主持人重复了一遍同样的问题。
祁安很大方地说了一句：「有啊。」
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瞟。
全场又开始鼓掌。
节目流程继续，下一个瓶子果然转到了我。
这次主持人换了个问题：「刚刚都是真心话，这次我们来大冒险吧？」
「念薇，给你最近通话打一个电话吧。」
祁安死死盯着我，像是很在意我的举动。
昨天确实祁安在睡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。
但我的最近通话是江暨白。
我拨通了江暨白的手机，嘟嘟声传来，全场静谧。
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。
「祁安的手机一定在台下吧，怎么会有人接呢？」
「真是给脸不要脸。」
我攥紧手，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股紧张。
「喂。」
一声男声传来，背后纷纷扰扰，像是还在片场。
我愣了愣说：「那个……你先工作，我一会儿跟你解释。」
随后立马挂了电话。
「不是吧，我没听错吧？刚刚那个是江暨白？」
「啊——我的白白！」
「该不会昨天宋念薇说的是真的？是祁安在纠缠她？」
「楼上的，不可能！」
全场议论纷纷，主持人开始煽风点火：「哈哈，是暨白呀！念薇方便透露一下最近通话是什么时候吗？」
我点了点头，把手机江暨白的最近通话打开。
镜头移动到我的手机界面——
凌晨三点。
我抬头，学着傅思岚的神情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。
傅思岚和祁安炸了。
6.
昨天的凌晨三点，我睡不着。
打开江暨白的主页，看他发了一个收工的动态。
我神使鬼差地给他打了个电话。
电话接通，我却不知道说什么，半晌蹦出了一句：「就告诉你一下，这个是我的电话。」
电话那边有隐隐约约的笑声，他懒懒的声音传来：
「嗯，平安到酒店了就行。」
就这么两句，电话就挂了。
谁知道闹了今天这出。
不过，挺爽的。
傅思岚可不打算放过我。
下了节目后，她立马冲进我的房间，怒气冲冲地问：「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江暨白的？」
我一脸狐疑：「关你屁事。」
她一把把我拽起来：「谁不知道现在的小生里就江暨白上升最快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居心吗？」
我用力打开她的手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「关、你、屁、事。」
傅思岚很明显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，气急败坏地离开：「你等着瞧吧。」
综艺结束后，时间流逝，很快就要到了进组的日子。
《锁千秋》是一个宫斗剧，我去找了一位高校的历史老师了解宫斗的历史。
「当红女明星还会来学校学习？」头顶上江暨白的声音响起。
我猛地起身。
上次的事还没有给他一个解释。
我只能先磕磕巴巴地应付道：「我来采采风……」
江暨白挑眉：「因为《锁千秋》？」
我嗯了声：「你一个江大少爷不是也来学校了吗。」
「嗯？」江暨白凑近我：「你还打听了一下我？」
确实打听了一下。
江氏集团的独子江暨白。
圈内鲜有人知。
「上次的事……」我犹豫了下：「是因为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江暨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：「看新闻了。」
我低下了头：「对不起……」
他弯了弯唇：「我不是都说了，不用忌讳。」
他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头：「你好好演戏。我们的事，接下来再说。」
接下来再说？
嗯？
7.
《锁千秋》很快开机了。
定妆那天，傅思岚身上却出现了意外。
傅思岚身上出现了一大块一大块的黑斑，恐怖到连化妆师都下不去手。
「这点东西你都盖不住，干什么吃的？」傅思岚在化妆间里大吵大叫。
随后她指着我，一脸不服气：「为什么她的装饰就可以这么好看？」
化妆师无奈道：「她演的是皇后，您现在只是一个刚刚进宫的宫女，服饰当然比不上她……」
「你就是在找借口！」傅思岚甩了化妆师一个巴掌：「不管怎么，我要你把我身上的东西全部遮掉。」
她的咖位大，化妆师只能忍气吞声，去请示导演。
这时，傅思岚进入了系统。
「系统，我身上的黑斑怎么回事？赶紧给我去除掉！」
系统半晌才说了句：「好的，但维持不了多久哦。」
后来傅思岚再说什么系统都不答应她了。
得到了导演的许可，化妆师只能一脸不情愿地把我的一些妆让给她，她又同往常一样，朝我投来一个势在必得的笑。
而定妆照发出去那天，网上就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「不是，原著西宁不是一开始是个小宫女吗？这什么东西，化得这么白净？」
「而且，你们有没有发现傅思岚的面相好像变了，我现在觉得她跟原著的皇后长得一模一样。」
「加一。反而宋念薇的皇后看着又漂亮又单纯。」
「导演怎么选角的？」
评论越来越多，甚至有关「傅思岚抢妆」的词条还上了热搜。
傅思岚着急得连夜让系统给她撤热搜。
但系统哪能撤得完？
一条又一条的评论和热搜很快又把傅思岚吞没。
我知道，傅思岚的好日子不多了。
但傅思岚哪里舍得放弃刁难我？
很快，正式开机的那天到了。
傅思岚还是那样嚣张跋扈，丝毫没有改进。
那么多年，她演戏只会吹胡子瞪眼。
「你叫西宁？」皇后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跪着的宫女：「是个美人胚子，可惜，这张脸很快就要废了。」
此时此刻，皇后看似恶毒又心狠手辣，但那股被皇上冷落多年而自卑的危机感更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西宁眨了眨大眼睛，眼珠子瞟来瞟去：「皇后饶命，奴婢不是这个意思！」
「咔！」
导演气急败坏地皱眉：「岚岚，说了多少次这一段西宁还是个单纯的小宫女，你怎么非得演得那么邪恶呢？」
傅思岚瞪着我说：「导演，是她阻碍了我的发挥。」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作为她对手演员的我发挥得有多好。
我耸了耸肩，导演只能无奈地叹气：「再来一条吧。」
不知又再来了多少条，直到一整天的时间过去。一条都没拍出来，导演气得火冒三丈，在背后不知骂了傅思岚多少遍。
傅思岚紧急呼唤系统：「系统，我要导演的喜欢。」
系统很遗憾地告诉她：「宿主，导演的喜欢您已经有了。」
傅思岚瞬时慌了：「那为什么……」
「再喜欢，您也要允许别人有不喜欢您的一天呀。」
没有了「导演的喜欢」，傅思岚好一段时间都没能在我面前扬眉吐气一把。
导演无奈，只能把后面的戏份调到前面来拍。
毕竟她恨我入骨，又实在没有演技。那个单纯的西宁，实在离她太远。
就这么过了几天，祁安进组了。
8.
还有最后一次眼泪，我就可以彻底完成我的任务。
于是我求了导演好久，把我和祁安的单独戏份调到前面来拍。
祁安知道了，有意地来找我说风凉话：「就这么想和我单独拍戏？」
我扯了扯嘴角：「对呀。」
祁安眼底透露出一丝得意。
我默默翻了个白眼。
想早点摆脱你。
「皇后，为了得到朕的信任，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，要杀了朕的孩子！」
皇上一个巴掌用力将我扇到地上。
祁安好歹是个影帝，演技确实可歌可泣。
我很快就入戏了。趴在地上抬头看着皇上，流出泪来。
那泪，有不甘，有倔强，有恨，但更多的是爱。
祁安怔住了，许久，竟然忘了词。
「咔！」
导演啧了一声：「皇后演得很好。皇上你怎么回事？」
导演的吵嚷声被我落在身后，我的脑子里只剩下冰冷的系统音：「恭喜宿主，任务达成百分之一百。」
突然有一人带头鼓掌，随即全场的人都为我响起了掌声。
我的表演征服了全场所有人，同时脑子里不停有一个声音告诉我：「终于摆脱在祁安身边的屈辱了。」
而我抬眼望去，那个带头鼓掌的人，正是江暨白。
9.
「江大少爷怎么有空来探班啊？」
我走到了他的面前，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喜悦。
江暨白眨了眨眼：「我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，你不知道吗？」
原来不是来探班的啊？
我故作不在意地点头，有些失望。
「我的意思是。」江暨白得逞地笑了：「以后我会常来。」
我眼睛亮了，点了点头。
从那之后，江暨白就常来。
于是就算傅思岚再怎么为难我，祁安再怎么恶心我，好歹我心里多了个念想。
只是傅思岚又多了一个为难我的理由。
「怎么，榜上金枝了？」傅思岚闯进我的休息室，说起了风凉话：「不过我说了，再怎么费劲，你也比不过我的。」
我「呵呵」笑了声：「让开。」
就在这时，傅思岚再次进入了系统。
「系统，我要江暨白的喜欢。」
我瞪大了眼睛，猛地转过身来。
那个恶毒的笑再一次出现在她脸上。
我慌了。
我不能让江暨白喜欢傅思岚，江暨白这么一个美好的人，我实在不敢想他要是喜欢了傅思岚会变成什么样。
我不停地呼唤系统，一遍又一遍，我求它帮帮我。
半晌，系统的声音出现了。
「对不起，宿主，人物江暨白不在管辖范围内。」
傅思岚脸上的笑容僵住。
我松了口气，在心里对系统说了一万句谢谢。
傅思岚，你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。
11.
网上最近全是关于傅思岚的负面评论。
「她的脸越来越撑不住妆了，是整容后遗症吗？」
「而且回顾一下之前她和宋念薇的那档综艺，明明是她没买对食材，宋念薇不给她也是她的权利，为什么我们当时那么针对她？」
「还不是因为她发的微博，你们看宋念薇说什么了吗？」
傅思岚常常进入系统，但系统有时候消失不见，有时候敷衍了事。
我关闭了手机，看了看手上我亲自包的饺子。
我捞起来最后一个，细心包装起来，拿去片场。
「又是饺子。」
路过祁安的休息室，他轻飘飘地来了句：「算了，你也只会包点饺子了。」
他起身走过来，直接把饺子拿走了。
我仔细想了想，那句「那不是给你的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。
算了。
我在心里骂了几万句脏话。
片场，傅思岚正在缠着摄影师给她拍几个花絮。
拍了无数个，摄影师都只是默默地看着摄像机，说：「再来一个吧。」
「你会不会拍啊……」
我看了许久，忍俊不禁。
「想要临时抱佛脚，靠几个花絮翻身。」江暨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：「怎么可能呢？」
我眯了眯眼：「你好像看她很不顺眼？」
江暨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：「正常人不都应该看她不顺眼吗？」
我想了想：「也是。」
转而又想到今天本来要给他的饺子，有些可惜。
祁安和傅思岚的对戏很不顺利，祁安的演技炉火纯青，对上傅思岚这个菜鸟很难忍住不大发雷霆。
傅思岚反反复复向系统求助，系统每次给她同样的答复：「祁安的喜欢您已经拥有了。」
快了，傅思岚就快把所有的喜欢都消耗光了。
第二天，剧组就传来消息，说祁安重度过敏，今天没办法继续工作了。
我笑了，我知道祁安对海鲜重度过敏。
果不其然，一回去，就看见祁安在我的休息室门口等我。
「你做的饺子是虾仁的？」
我「嗯」了声。
「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过敏。」
我噗嗤一声笑了：「我也没说是给你的啊。」
祁安愣住了。
我扒开他的手说：「让开。」
但祁安反而抓住了我的手，紧紧攥住我的手腕：「你最近在躲着我？」
我莫名其妙：「谁躲你了？」
我单纯不想看见你不行？
「我错了，行了吧？」祁安把我抱进了怀里。
我用力挣脱开，以前的这个时候，我一定会流出两行泪来。
但我现在，是一点都不想装了。
我凑近了他的耳朵，骂了一句最脏的脏话。
一个拳头突然落到了祁安的脸上。
我看清来人，是江暨白。
江暨白甩了甩手：「吃我的饺子，还抢我的人！」
祁安捂住被打肿的右脸：「你他妈谁啊？」
「啧。」江暨白皱眉：「你不看新闻的吗？」
「你们是真的……」祁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。
「哦，对了。」江暨白故作夸张：「我刚好还是你的金主爸爸。」
「要是你再站在这，我可不介意男主角换个人哦。」
这话一出，祁安果然大惊失色，只能灰溜溜地跑了。
我看着祁安的背影，脑子里全是江暨白说的：「你不看新闻的吗？」
江暨白转过身来，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：「等你拍完戏再说，我可不想影响你拍戏的情绪。」
不是，你这么说不是更影响吗？
12.
到了片场，今天是「皇后要为爱殉情」。
工作人员替我戴上了威亚，我上了十米高的高台。
克服了怕高的恐惧，我开始说台词：「爱你的人你不稀罕，不爱你的人你放手心里捧着，你就是个傻子！」
然后一跃而下。
但是威亚并没有在半空中收紧，我唯一感受到的只有失重感和恐惧。
我重重地摔了下去。
闭眼前，我看到傅思岚发疯似的狂笑，和江暨白疯了似的冲过来。
然后，我就坠入很深的梦里。
梦里是我没有穿过来之前原本的宋念薇的人生。
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，并且有很高的艺术天分。
家人为了还债，很小就把她送去了经纪公司。
临走的那天，爸爸说：「等还完债，你就可以回来找我们。」
于是宋念薇拼命工作，努力提升演技，赚了好多好多钱，回头才发现，她的爸爸妈妈早就已经死了。
后来系统出现了，告诉她，她是书中的女二，需要为男主祁安流满一百次泪才能彻底自由。
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忍受着屈辱，在祁安羞辱她的时候，她能做的只是抬起头来倔强地流下眼泪。
就这么重复了九十七次。
她受不了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，她想，她不喜欢演戏，不喜欢父母，也不喜欢祁安。好像这一生，就只是为了按照系统设定，而活得毫无意义。
她想以死亡去宣告这本书的结束，却忘了在这个世界她并不是女主。
她的死亡将另一个时空的我带到了她的身体里面，完成她未完成的系统设定。
不过现在，我想，她彻底自由了。
13.
回顾了宋念薇的一生，我醒来了。
医生说我只是轻微骨折，休养一段时间就好。
而傅思岚，以故意伤人罪被拘留了。
网上对她的风评已经彻底转变。
而我，被他们做成了各种各样的演技合集，加上许多片场花絮，一路跻身一线。
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，只是轻微骨折，医生给我竖了个大拇指：「真是命大。」
但我心里，却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。
这时，江暨白冲进病房，抱住我。
我能感受得到他喘着粗气，应该是刚刚跑太急了。
我回抱住他，笑了笑说：「我没事，是你救了我吧？」
江暨白松开我，半晌，他破罐子破摔地弯唇：「我一直都知道系统的存在。」
「因为我和傅思岚拥有一样的系统。」
我震惊得瞪大了双眼。
他学着我的样子，故作震惊，并装腔弄势地说：「而且，我还和你一样，来自另一个世界。」
好家伙，buff叠满啊？
「那你没有用系统的功能吗？」
江暨白摇了摇头：「没有，用这个系统的功能是要付出代价的。」
「但，我还是用了两次。」
「第一次见你的我，其实在背后做了不知多少次的心理建设。」江暨白挠了挠头，继续回忆：「我来到这个世界后，系统告诉我还有个女孩子和我一样，她叫宋念薇。」
「我翻遍了你的所有影视资料，心想，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会演戏的女孩子啊？」
我看着他略有些羞涩的模样，弯了弯唇。
他的最后一句话落下：「所以我第一次进入了系统，求它让我遇见你。」
一次用来遇见我，一次用来救我。
我哭了。
我想起那次傅思岚问系统要江暨白的喜欢的事。
原来，那并不是系统在帮我，而是因为江暨白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。
现在，傅思岚的报复到了。
在睡梦中，我不止一次听她呼唤系统，求救系统。可系统要么装作没听见，要么敷衍了事。
「别哭了。」江暨白抱紧了我，用手不断顺着我的头发：「我的报应也要到了。」
我哭着推开他，泪眼汪汪地看着他。
他笑了：「不过这个报应我挺喜欢的，退出娱乐圈，刚好，我要投资一个项目，去研究所谓的系统。」
女主入狱，女二入院，《锁千秋》的拍摄算是泡汤了。
导演不止一次来找过我，说可以等我出院，那时候我就是天选的女主。
我礼貌地笑笑：「导演您还是等傅思岚出狱吧，您可不止一次说过她才是天选的女主。」
我出院的那天，和江暨白发布了两个消息让微博瘫痪了一天一夜。
第一，我们官宣了。
第二，我们永久退出娱乐圈。
15.
退圈那天，祁安来找了我。
他约我去了一个咖啡厅，不停地跟我认错。
他说他错了，这么多年，他才发现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我。
只是一时被傅思岚鬼迷心窍。
我摇了摇头：「你记得吗？在傅思岚还没有出现之前，你把你的下属骚扰我的视频，公然在公司里播放。」
爱一个人，怎么会伤害她呢？
祁安闭了闭眼，像是在痛苦地回忆。
就算没有傅思岚，没有系统，你这个人也就那样了。
「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吗？那那么多年你在我面前流的眼泪是什么？」
祁安头一次在我面前流下眼泪来。
「祁安，你有想过你真的值得别人喜欢吗？」我起身离开，到了门关，我回头看了眼他：「还有，宋念薇曾经真诚地爱过你。」
要是你的喜欢真的值得，谁又会舍得在你面前掉一百次眼泪呢？
退圈后，我和江暨白把钱投入了一个研究脑电波和AI人工智能的机构。
隔绝了一切来自外界的信息。
时光飞逝，过了几年。
我们终于接收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传送来的信号。
是一个个系统。
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拥有系统，而傅思岚比较幸运，当上了女主，绑定了「要什么有什么」系统。
又过了许久。
我们在无数的分支里，找到了那一支名为「傅思岚」的系统。
我和傅思岚的系统终于有了第一次的正式对话。
「好久不见。」系统首先开口。
我笑了笑：「是挺久了，最近傅思岚好像都没有进系统了。」
「不是她不进系统。」系统叹了一口气：「是我压根不想搭理她。」
就像人的喜欢会消耗殆尽，系统的耐心也会。
我噗嗤一声：「所以，傅思岚现在的命运其实是掌握在你的手里，对吧？」
它略有些自豪地说：「当然。」
我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：「那我告诉你，你现在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。」
系统立马变了声调：「什么？」
「那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跟你对话的？」
「你该不会……」
「没错。」我打了个响指：「我掌握了所有系统的脉络和信号。」
「还要多亏你在我身上建立了一个链接，在你和傅思岚之间。」
系统不说话了。
我想它应该知道，我需要它干什么了。
16.
「叮——宿主傅思岚进入系统。」
傅思岚久违地进入系统，她尖锐的喊叫声迫不及待地传来：「系统，我要翻身！我要宋念薇千刀万剐！」
半晌，系统久违地答应了。
「好的。」
傅思岚一定欣喜若狂。
她按照系统的指示，到了一个酒店里等候。
为了服侍好所谓的「客户」，傅思岚还花了大手笔打扮自己。
但她的风采已经大不如前，人变得异常消瘦，脸也完全崩了。
就像系统和江暨白说的，系统帮她得到的一切都需要代价。
她渐渐消失的美貌，越来越暴躁的脾气，越来越泯灭的人性。
都是代价。
而现在。
傅思岚，你的终极代价到了。
我和江暨白打开了酒店房门。
看到我们的脸，傅思岚猛地从床上跳起来，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。
我被她这一举动逗笑了，随后示意江暨白先出去等我。
「怎么是你……」傅思岚错愕。
我从容地坐到她的床边，叙旧似的说道：「别来无恙，傅大明星。」
我想，看到我的那一刻，傅思岚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。
她绝望地仰天大笑，笑出了眼泪。
「我这辈子有美貌，有资源，却偏偏败在了你这个糊咖手里。」
我苦笑着替她擦掉眼泪：「别忘了，你现在才是糊咖。」
「不！」傅思岚开始嘶吼起来：「我是傅思岚！我是一线大明星傅思岚！」
她已经疯了。
我默默替她理了理头发，把她的外套替她穿上。
她现在已经虚弱到没有任何力气反抗我对她的任何举动。
走出门前，我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：「你还不明白，人这一辈子要是只会走捷径的话，是不可能走远的。」
我出了门，牵住江暨白的手。
门合上的那一刻，我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响。
一代明星傅思岚，在出狱后的第一天，被发现自尽在酒店。
17.
祁安后来也退圈了，没有了任何消息。
我和江暨白摧毁了所有的系统，回到了我们原本存在的世界。
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梦里，我看见原本的宋念薇回来了。
她笑着说谢谢。
还用自己赚的钱出国读了大学。
我想，她应该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
没有系统，没有所谓的男主和女主，也没有什么命定的女配。
有的只是宋念薇，那个有着自己的目标和方向，并能为之而奋斗的宋念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