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,这几日,沈如星风寒,战天临不仅让她住在了甘泉宫,更是自降身段的亲自照顾沈如星。
这让满宫的宫女、太监,无不是震惊诧异不已。
可时间一长,宫里便有流言传出,当今圣上战天临好男风,与镇北将军沈如星关系非同寻常!
对此流言,战天临不甚在意,随之任之。
而整日在甘泉殿休养身体的沈如星,对外面的流言却是一概不知!
“将军,太后身边的于嬷嬷,在殿外求见!”
沈如星正在看策论,一个小宫女从殿外走了进来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沈如星放下手里的策论,说道。
“将军,我们太后请你去宁圣宫一趟!”于嬷嬷神情冷漠道,看着沈如星的眼神,还带着几分打量。
沈如星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,太后不是在皇家太庙吗,何时竟回了宫?还让身边的于嬷嬷来请她!
跟着于嬷嬷,沈如星很快就到了宁圣宫,永寿殿。
“微臣,叩见太后,太后金安!”
沈如星一踏进永寿殿,便感觉到自己被一道老辣犀利的目光锁定,不用想便知是坐在大殿凤座之上的太后了。
“哼。”仅是一声冷哼,便透着浓浓的不满和恼怒。
沈如星越发不解了,这太后的怒气,是从何而来。
未听到太后免礼的声音,沈如星便只能恭恭敬敬跪在殿上,不敢有半点的异动。
“沈如星,你可知罪?”
许久,太后凌厉的声音在大殿响起。
“太后,微臣何事惹怒了太后,还请太后明示!”沈如星满头雾水的跪在殿上。
“放肆!”
“这满宫都在传,圣上喜好男风,与你关系非同寻常!你会不知?”
“甘泉殿,是你一个臣子能住的地方?”
“你枉顾君臣之礼,祸害圣上威名,败坏皇家威严,还不知罪?”
太后甚是恼怒!在她看来,沈如星就是依仗着战天临对她的重视,才会在这里装傻充愣,肆无忌惮!
到此时,沈如星才恍然明白,太后为何恼怒了!而她也才知道,宫里竟有这样的流言,还惊动了太后。
想到这些时日,自己夜夜宿在甘泉殿,战天临又是凡事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,有这样的流言传出,也是正常。
当初,沈如星执意要与战天临保持距离,就是怕生出这样的流言蜚语,影响到战天临。
可没想到,还是生出了流言,而她还是从太后口中才知道!
沈如星,心底是有些懊悔的!
那日,她应该执意离宫才对!
沈如星的沉默,让太后愈发恼怒了。
“沈如星,哀家命你,即刻离开甘泉殿。”
“不管,流言真假与否,你必须与圣上保持距离,哀家不想日后再听到任何有关你与圣上的流言!”
“哀家听闻,将军府,老夫人年岁已高!沈将军,想必一定不会想见到自己祖母,不能安享晚年吧!”
若说前面的话是命令,那这最后一句可就是十足威胁了!
话音里,可是毫不掩饰的杀意。
沈如星的心,顿时沉了下去,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凤座上那至高无上之人,冷声道,“微臣自会恪守本分!”
“不过,我将军府,一门忠烈,祖祖辈辈皆是战死沙场。”
“如今,府中长辈唯有祖母一人,若有人胆敢让祖母不能安享晚年,本将及将军府上下,绝不放过此人!”
话音落下,铁血肃杀之气,自沈如星的身上向四面八方迅速袭卷而去!
整个永寿殿,恍若成了兵荒马乱的战场,刀光剑影,血雨腥风。
纵是手段狠辣,在深宫勾心斗角多年,才登上这至高之位的太后,此刻也是被沈如星浑身的煞气震慑,心底惊骇不已。
眼前的沈如星,哪里还是先前兰芝玉树的模样,根本就是杀神!
太后本意想敲打沈如星,却万万没想到,反倒是自己被沈如星震慑到了。
顿时,太后是怒不可遏,却又不能发作!
“沈如星,你这是在威胁哀家!”苏太后咬牙切齿道,一双凤目已是染上狠厉之色
“太后若觉着本将是威胁,那就是威胁。”本还跪在地上的沈如星,已是径直站起了身。
沈如星对战天临可以毕恭毕敬、不以下犯上,不代表她也需要对苏太后这样。
她纵是臣,也只是战天临的臣!
将军府的人,是沈如星的逆鳞,苏太后胆敢拿祖母的安危威胁她,沈如星便让她知道,将军府不是任人可欺的!
“你放肆!”
啪的一声,杯子被砸的四分五裂。
苏太后,怒不可遏的指着沈如星,已是气得胸脯上下剧烈抖动着。
若是可以,沈如星恐怕已经被碎尸万段了!
“谁放肆?”
战天临威严的声音,陡然在大殿外响起。
“太后,从太庙回来,怎么没通知朕?”
“还让人将镇北将军带到了宁圣宫!”战天临踏进永寿殿,先是看向沈如星,见她并无异样,方才将目光转向了苏太后。
深邃幽深的眼眸,在看向苏太后时皆是淡漠。
“陛下,如今是圣上了,连哀家一声母后都不愿意唤了?”望着将自己视若陌生人般的战天临,苏太后的心底便是生出怨气。
她是战天临的生母,可他们的感情却淡如清水。
甚至可以说,还不如战天临与沈如星的感情深厚!
“太后才回宁圣宫,还是好好休息!”
“朕和镇北将军就先行离开!”
战天临对苏太后的话,恍若未闻,转身,目光在脚下四分五裂的茶杯上略过,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。
今日,沈如星为何会出现在永寿殿,战天临自然是知道。
无非就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母后,仗着太后的身份,为这几日的宫中流言,而为难沈如星!
可,且不说战天临会护着沈如星,就是沈如星她自己,也定然不会让苏太后讨着好处。
不然,这一地的碎片又作何解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