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。”
许云霆张了张口，却发觉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借口。
那段时间，他曾无数次怀疑她的身份，却为什么就是不肯为那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心软一次呢？
望着面前人的沉默，向晚晴心痛难耐的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所以说到底，也许只是没有那么爱罢了，对吧？”
“不是的，不是这样的。”许云霆使劲儿的摇了摇头。
他想解释，自己之所以会认错，恰恰是因为他对她的感情太深了，所以才会在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上，失去本该有的判断力。
面对一个拥有向晚晴长相和记忆的女人，就算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，远不如那时候另外一个女人更像他心目中的向晚晴，他也不敢去冒那个险。
可许云霆深深看了一眼对坐的女人，却没有为自己辩白半个字，因为不论他如何解释，他终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。
他若爱他入骨，缘何只是因为一副相似的皮囊，就分不清谁才是他心里的人？
“晚晚，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”
向晚晴微微仰头，望着远处的水晶吊灯，让眼底的泪水倒流会眼眶。
“许云霆，曾经的我，因为爱你，所以相信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，唱的每一出戏。而你也让我明白了，什么叫做人生如戏，戏如人生。”
觉得眼睛干了些许，向晚晴垂下眸子，落目光在许云霆的脸上。
她声音平静，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，“故事中的丈夫是我，妻子也是我。他们争吵过多少次，曾经在我的内心里也就挣扎过多少次。
不论是主张顺心而为我，还是反对再一次飞蛾扑火的我，总之过去的那个我，每一次在看到乐园的演出时，总会像得到心灵慰藉一般，然后自我麻痹，贪恋着短暂的爱意，如此反复。
可人总会累，情感也会有被消磨殆尽的一天。所以，当妻子和丈夫约定最后去看演出的那天，演出没有如约举行，前一次的麻痹也彻底失效，妻子彻底清醒。意识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，身边丈夫的毛病，无论如何都是改不掉的。
所以这一次，她选择离开，走的彻彻底底头也不回。
因为她已经千疮百孔，再也承受不起，哪怕一丁点的失败。
想在的我，或许过的也不很快乐，但至少不痛苦。对于我而言，这样就足够了。”
望着向晚晴脸上那个苦色的笑容，许云霆漆黑如夜幕的眸眼深处，愧疚、自责、哀伤，如滴落水中的墨迹。
如果说，之前的半个小时，他对她所言的多有不解，那这一刻他就完全明白了。
她口中所说的最后一次演出，没能如约举行，指的便是他将她送给顾未予的那件事情。
那天，被送走之前，她曾问过他，“许云霆，我最后再问你一遍，你真的要为了那个贱人，把我送去给故顾未予吗？”
那句话，便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，但他错过了，他还是将她送给别人。
所以，他活该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谅。
许云霆痛苦的抬起头，望着向晚晴，“晚晚我知道自己对你做过的事情，不值得你原谅我。就算你往后余生，都是恨我的，我也不会在意。我只是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