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卧室后,许云霆先是洗了一个澡,随后从柜子里,拿出一件米白色的女士羊毛衫,上了床。
这件衣服,是他亲自从向晚晴的公寓拿回来的,上面有那个女人的味道。
自从向晚晴离开后,许云霆总是难以入眠,一闭眼便总能想起自己从前对她做过的那些混蛋事儿。
自责、愧疚,便如同烧不尽的野草,疯狂的在他的胸口生长蔓延,搅得他不得安生。
就算偶尔小憩,他也总会在一个杂糅着各种恐怖回忆的梦境中苦苦挣扎,难以自拔。
那个梦境里,有向晚晴当年被她亲手送进监狱时满眼悲伤看他的那一幕;有向晚晴从监狱出来在酒吧被他刁难那一幕;有向晚晴被江梦莹陷害被绑架流产那一幕;有向晚晴抱着秦淑燕从飞机上绝望摔下的那一幕;有向晚晴被人迫害被他的手下差点打成残废,他在抢救室看到她那一幕;有她在医院被他一枪穿肩的那一幕;有她绝望的站在甲板上让他将来不要脏了她的轮回路那一幕······
那个梦境里,他的晚晚不是在流泪,就是在受伤。
不论前者还是后者,对于知晓自己心意的许云霆而言,都是让他撕心裂肺的存在。
故而每每陷入梦魇,许云霆都会感受到无数双来自地狱的手,再奋力将她拖进那无边的黑暗深渊。
莫铭曾经劝过许云霆,要不然做一个脑白质切除手术,可以忘掉这些,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。
可许云霆却拒绝了,因为他觉得自己给了向晚晴一世凄苦,就理所应当后半辈子都在这样的折磨中度过。
后来,莫铭帮他想了一个办法,那就是找一件带有向晚晴气味的东西,放在床头,兴许有助于睡眠。
于是,许云霆亲自去了一趟向晚晴的公寓,将那里她的所有私人物品全部带回了北麓山院。
每天晚上,睡觉前,他都要抱着她穿过的衣服,闻着上面她的味道,才能入睡。
“晚晚,晚晚。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许云霆就这样每晚都在道歉呢喃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。
等到第二天醒来,又会将全部的心思,扑在集团发展和对顾氏的打压上。
近来一个月,他虽然接受了向晚晴不在了的事实,却从未叫停让下面人继续再海上搜寻的工作,喷有许氏徽记的轮船,长久的停在爆炸地最近的码头边。
此外,他开始再自己商业版图上,不计代价的对顾氏进行制裁。
先是让人以沣河下游,水源及土壤污染严重,已经严重影响下游顾氏旅游度假村、儿童乐园及商品房的开发为由,将沣河上游的四家顾氏工厂,告到了当地环保部门。
因为儿童乐园、旅游度假村,以及商品房对污染指标要求较高,而且许氏不接受任何调解和私聊。
环保部门和政府最终只能勒令顾氏四加工厂停业整改,重新建造排污系统。
这四家工厂,对于顾氏有着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,此事之后,顾氏和许氏算是彻底撕破脸,兵戎相见。
然而许云霆对顾氏的报复,不止于此,他在胸中酝酿着一个更大复仇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