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三天，许云霆一直呆在那间病房里，不吃不喝，也没有踏出病房一步，
那三天，他抽了很多烟，喝了很多酒。
房间的味道大到莫铭每次进去汇报救援情况的时候，都忍不住直咳嗽。
屋里所有棉质的物品，几乎都沾上了洗不掉的烟味。
莫铭清楚许云霆心里面不好受，为了不触碰到他此刻脆弱的神经，每一次莫铭的我汇报都尽量放轻声音。
然而莫铭不知道的是，他的声音越轻，对于许云霆而言，便是更加直白的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。
随着救援工作的进一步展开，那艘爆炸的顾氏游轮上，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生还者。
事发当天的那场暴雨，更是将轮船残骸冲的到处都是，以至于救援工作到最后的，除了找到两三具还算完整的顾氏保镖尸体，以及部分残胳膊断腿之外，再也没有任何和向晚晴有关的东西出现。
“总裁，根据目前的救援情况，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，夫人她······”
莫铭顿了顿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委婉一点：“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嗯。”
许云霆窝在巨大的懒人沙发里，头发乱糟糟的，下巴周围冒出许多青黑色的胡渣。
脸上被秦深揍过的地方，青一块紫一块，好在已经结血痂。
身上穿着三天前的病号服，肩头胸口还印着几块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。
腰间盖着一条薄毛毯，左右抱着一瓶威士忌，右手垂在沙发边，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。
头微微低着，黑色的眸眼轻垂着，隐匿在缭绕的烟雾里，看不清神色，不过莫铭猜一定是痛苦的。
“知道了。”
“嗯，邱叔刚才打电话过来的，说是为您寻到了新的记忆催眠大师的，问你还需不需要唤醒记忆？”
“要。”许云霆斩钉截铁的回答道。
“可是，总裁，记忆完全恢复之后，你可能会很痛苦。”
从前，莫铭只当项梓涵是项梓涵的时候，他就清楚一点，如果许云霆完整的拥有全部的记忆，那么一定难以在项梓涵和向晚晴之间做出抉择。
毕竟他对项梓涵的爱，同样刻骨铭心。
而如今，莫铭知道项梓涵就是向晚晴，那拥有全部的记忆，还是在她被自己逼死之后，对于许云霆而言，无异于世间最痛苦的惩罚。
然而许云霆耷拉着眉眼，神色晦暗，他将手中见底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，随即抖了抖烟盒， 又取出一根新的，叼在嘴里，点燃后，猛吸一口，吐出一段白色的烟雾。
“她死了，我后半辈子难道不该活在痛苦里吗？”
莫铭轻叹了一口气，他觉得自家总裁自从夫人去世后，情绪便低落到了极点，精神状态也十分不对。
他真的很担心，他们总裁这么下去，会出什么意外。
“总裁，夫人的事情，不全是你的错。主要还是三辰集团的人太过阴狠歹毒。你与其一直这么自责，倒不如想想怎样让顾氏付出代价。这样才能告慰夫人的在天之灵，不是吗？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