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缄默被他的一口流利的中文惊吓到，不可置信的开口：“你……原来你的中文这么好！”
艾科微微一笑：“不不不……这次百里少爷可就猜错了，我的母语就是中文！”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你到底是谁？”百里缄默指着他道。
艾科再次笑道：“既然你都猜出了他是谁，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？”
“你都是他的人，我和若安，都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……你们……”百里缄默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，有些歇斯底里起来。
艾科仿佛就等着百里缄默突然想通，好就此来嘲讽他一番。
“我们可惹不起顾若安。不过对于你嘛……从出生不过就是一颗棋子！还是一颗废棋。”
“为什么？我明明比顾若安先出生，为什么棋子是我，不是他！”百里缄默再次歇斯底里。
他不明白，为什么明明自己先来这个世界上，却还是别人的棋子，明明自己很努力了，不去争不去抢，更是如仆人一样活在他们身边，为什么最后还是一颗棋子。
难道自己的出身就是一个错误吗？
艾科突然放声大笑道：“因为……因为他是顾若安，你是百里缄默！”
他激动的抓住艾科的衣领，大声的质问起来：“我们都是父亲的孩子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……”
艾科甩开他的手，理了理衣领，冷漠的看着他笑道：“这么简单的问题，你不懂吗？看老板宠幸谁，谁就是主子。你父亲虽然喜欢你，但你别忘了，北城集团谁才是主人。连这个道理都不懂，怪不得老板喜欢他！”
“那之前的一切……之前的一切呢？都是假的吗？我……现在我才是北城集团的董事长，我才是！”
百里缄默联想起之前的一切，自己下的那么好的一盘棋，最后最后……为什么自己还是输了！
艾科不屑一笑，挥了挥手，把一份报纸甩在他面前，大字标题赫然的展现出北城集团由顾若安暂代董事长一职。
原因很可笑的是，百里缄默失踪！
百里缄默此刻也终于明白，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。
即使他当了几年董事长又如何，顾云川想拉他下来，就随时可以。
这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，北城集团一直都是他顾云川说了算。他想让谁上去玩玩，就让谁上位，他想放弃就可以陪着顾若安一起放弃。
百里缄默拽着报纸，大笑起来：“愚蠢，可笑之极！我生下来就是一个笑话，本以为股东大会，他会对我刮目相看，可……可这是他下的一盘棋。我终究不过是颗棋子……一颗废棋！”
也只有顾云川有本事，能让他突然的失踪，让顾若安也找不到。
“凭什么？！凭什么他顾若安可以得到一切！我比他差在哪里！凭什么！？”百里缄默彻底发狂，怒吼！
“很快你就会明白了！”艾科起身离开道。
这次艾科突然的出现，好像就是为了让百里缄默明白，他自己才是一个笑话。
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。顾若安的身世，他自己迟早会知道，所以顾云川才利用我，设下这一个圈套，让顾若安自己从痛苦中清醒。而我……而我，一直都是被弃掉的那个。这不公平，这不公平！”
他彻底明白，这一切的背后都存在顾云川的手，借自己的手让顾若安明白知道身世，让他们双方产生隔阂，顾若安就更愿意相信顾云川了。
“西岛的事情也是你们一手策划的！”百里缄默突然厉声问道。
艾科离开的脚步一顿，讥笑道：“不！是你做的，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！”
不必再说，一切都了然于胸。即使是他们做的又如何，这个锅，他百里缄默背定了。
只是他不明白的是，即使顾云川多不喜欢自己，也不必算计自己，而且以他的手段，杀了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。
是不忍心吗？毕竟也是他的亲孙子！
百里缄默突然很想哀嚎，可此刻却放声大笑，那种绝望也许只有自己体会到。
看着百里缄默如此模样，一人在房间内，微微叹口气。
这些顾若安都不知晓，也不可能知晓。
他们之间的宿命，也许从一出生就注定了。
——
顾若安坐在偌大的办公室内，根本就没有时间离开，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，而他也越处理越烦躁。
百里缄默和慕初晨的失踪，让他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处理事务。
听着刘琮一遍遍汇报，没有消息。
他眉头更加锁紧。
电脑屏幕上播放着，那几年萧然和慕初晨拍下的那部电影。
他猛然意识到，也许萧然知道慕初晨的下落。
窗外的霓虹灯，早已亮起，待他出门时，一些已经熄灭。
顾若安的车停在小溪的房子门前。
凝视着屋内，微弱的亮光，悉知那是走夜的廊灯。
一等就是一夜。
屋内的人虽然听不见动静，小溪知道他来了，萧然夜半时分也知晓有人在外面等着他。
天微微亮，屋顶上的界灵，悄悄离去，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。
“他……他来了几日了？”萧然撑起身子，柔声问道。
“五日！”小溪替他垫起靠背淡淡回道。
萧然刚想松口，却被小溪打断道：“再等几日吧！你还不适合见客！”
萧然只能淡淡一笑，没有多言，他自然知道小溪的分寸，也知道她的用意。
接连几日，顾若安亦是如此，从入夜开始，就守在小溪家外，直至天亮，开车离去。
也许他唯一的伙伴就是界灵。
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谁的存在。
一个守在萧然的窗外，一个守在小溪的窗外。即使几天下来，他们也都互相没见上。
这日，一大早，莫木槿就来要替萧然诊治，却被小溪挡在门外道：“莫姑娘不必来此了，萧然已经走了！”
莫木槿自然不信道：“你莫要诓骗我！以他的身体状况，他不可能……不可能能离开！”
小溪微微一笑道：“不可能？你救不了他，不代表没有别人不能救。”
莫木槿想要闯入小溪的房子，厉声道：“不可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