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初晨听见了那个动静,但不知道的是方才屋顶上那人替她引开警卫,而故意弄出来的动静。
她飞快的离开相国府,找了一个离相国府不远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,仔细端详起她手中的包裹。
说是包裹,不如说是一份证据。
慕初晨心生疑惑,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。有几封密封好的信件,还有一个大印,一个锦袋。
在这个它地,除了慕初晨和萧然外,没有人能认出那是慕铮的大印,和他的兵符。
她虽感疑虑,但也稍纵即逝。
也许是有人从博物馆偷出来也说不定。
她放下大印和兵符,展开独有的几封信件,正想看第一封时,便利店突然停电。
慕初晨手非常迅速的把大印和兵符抓在手中,微微凝眉。
听见便利店里营业员,低低的咒骂之声,才知道是保险丝断了。
慕初晨在黑暗中把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,正打算离开这里,听见店外一人道:“姑娘……”
慕初晨认出那人声音道:“木槿?”
刚一出门,就看见莫木槿站在店外。她立马把东西收拾好,随手拿了店里的物品,盖住了。
“莫姑娘,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慕初晨疑惑的问道。
莫木槿没有拐弯抹角道:“方才你是不是去见了一个人?黑色夜行衣,挽着发髻的男人?”
慕初晨看了她一眼,没有答话,点了点头。
“姑娘……他是不是还给了你一个包裹?”莫木槿边说,边看着她手上的物品。
“你怎么都知道?”慕初晨警惕道。
莫木槿接着问道:“他是不是还说这是主人给你的恩遇?”
答曰:“是!”
莫木槿认真的看着她道:“姑娘可否把包裹给我?”
“不可!”
她当然知道慕初晨不会如此轻易的把东西给她,微笑道:“不知道姑娘是否听说过界灵?”
慕初晨微微一动,思索片刻道:“界灵?忠诚护主的族氏?我听父亲和然哥哥讲过。”
莫木槿再次微笑的点点头:“你可知,你父亲的副将,就是界灵!”
慕初晨略微迟疑片刻,才点点头。
“你方才所见之人就是界灵!这物品便是艾科让他给你的,里面有什么东西,你自然明白。你父亲的大印,还有兵符,甚至有你构陷你父亲阴谋的书信,只是……这些都是假的,你父亲的大印和兵符全是从博物馆里偷出来的。”莫木槿解释道。
“这都是他为了挑唆你和公子的关系,故意而为之。如若姑娘信了,那……”
慕初晨再次警惕道:“莫姑娘,不知你是谁的人?”
莫木槿道:“姑娘,何出此言?”
“你为何对我这包裹如此感兴趣,而且其中的东西,书信你都知道?”
莫木槿微微一笑道:“因为我抓到了那个界灵!”
慕初晨突然一笑:“不,界灵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!”
莫木槿同样笑的深不可测道:“那请姑娘随便,木槿不再多言。”
音一落,她就离开了店外。
屋顶上总有一双透亮的眸子在戏耍般看着地下发生的一切,冷笑一声,拂袖离去,轻道:“越发有趣了……”
慕初晨认真的思考了她的话。拿起包裹,去了博物馆查看了一下,发现她父亲的大印和兵符确实不见了。
她突然怀疑了事情的准确性。
虽是怀疑,但她还是找了一个地方,把所有的书信全部展开,看了起来……
今日子夜之前。
*的界灵在房间内踱步,犹豫再三,开门去见了萧然,恰巧*正在替他收拾床铺。
“主人……”
问道:“何事?”
“今夜天主要见慕初晨,让我给她一个包袱。”界灵如实道。
萧然突然从床上起身问道:“包袱现在何处?”
“在相国府!”
萧然追问道:“你瞧了包袱里是何物?”
回答道:“几封信件和一个大印一枚兵符,像是慕铮将军的遗物!”
萧然突然想起来,慕铮的大印和兵符,确实在他死后不翼而飞,如今存放在博物馆的只是赝品,供人了解当时历史工艺罢了。
萧然自语道:“是想让我和慕儿生出嫌隙吗?”
略微思索片刻道:“你现在去把博物馆里的大印和兵符偷出来,再让木槿去相国府等候,待到恰当时机,言语一番慕儿。”
*突然接话道:“你猜中初晨定然不会听信木槿的话是吗?”
萧然点点头:“所以才要把事情做真一些。木槿突然的出现,又替我解释,自然慕儿不会相信,但也会像一颗种子,种进她心里。
她再自己证实大印和兵符确实丢失,自然就会信了几分。书信我虽不知道写了什么内容,但大致也能猜中。
这位天主是冲着我来的。时机未到,他便想和我玩玩,看我和慕儿决裂……”
最坏的打算,萧然没有说出口,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。
界灵按照萧然的吩咐,下去安排,便有了接下来的一切。
——
同一天夜里,他们所有人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。
慕初晨是,萧然是,顾若安也是……
等慕初晨回到卧室时,顾若安坐在黑暗的房间内淡淡道:“慕儿……”
慕初晨先是一惊,放下手中的包裹道:“你还没有睡?”
“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缄默了……”顾若安抱着头,接着道。
慕初晨伸过去开灯的手,慢慢的放了下来。
她心里苦笑道:“我又何尝不是……我该怎么面对你——萧然!”
一度的晃神,顾若安从黑暗中抱着慕初晨。
他本想和百里缄默开诚布公的谈一谈,可等了一天,他没有来,也联系不上他。
毕竟是他的出身,导致百里缄默如陌生人一样生活在顾家,他抢走了百里缄默的一切,就连姓氏,疼爱都抢了。
“慕儿,你知道吗?从前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没有父母疼爱,上下学都没有人接,甚至一度以为他是个孤儿……”
顾若安仿佛在述说自己的往事一般,通通向慕初晨倒了出来。
慕初晨*没有心思去听他往事,她心里的事,何尝不和他一样痛苦。
最疼爱她的人,是她的杀父仇人,一切都变得可笑又可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