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渊愣了一下,虽然楚桀是三皇子的人,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,只要没有什么变故,他就可以坐上皇位了。今天楚逸摆明了是想要拉拢他,楚桀不答应也就算了,怎么还敢如此不给面子?难道他就不怕,楚逸以后会找他算账?
月妖娆心中也有些忐忑,这个时候最好别招惹到楚逸,她连忙转移了话题:“听说太子爷走遍了整个大燕,不知那里才是最美的?”
楚逸那张本就阴沉的脸,在听到月妖娆的话之后,更是变得柔和了许多,他收起了对楚桀的恨意。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了这个楚桀,因为他不能利用,所以只能等死。
他缓缓地靠在凉亭的栏杆上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笑容,说道:“天下之美,我最喜欢的就是云州的雪山,不过云州临近高车国,四季如春,十分寒冷。”
月妖娆暗道,楚桀也想要将她送到云州,云州位于大燕朝的西边,她以前都是在极北之地,根本没有时间来看一看,现在的云州,又是何等的美丽?
“哦,如果凌小姐不嫌弃,等春闱之后,我大燕朝会每年都要举行一次‘木兰巡猎’,届时,我倒是可以将你也一并请过去。我相信你当过将军,一定很享受这种活动。”
月妖娆看到楚桀一脸的郁闷,顿时有些不好意思,可是她也不好违抗楚逸的命令,连忙说道:“多谢皇子相邀,到时候我让夫君陪我一起过去。”
楚逸面上的笑意微微一滞,一旁的楚桀却忽然间笑开了花,慢条斯理的开口,“待得春闱之后,我若能登榜,自然要与夫人好好聊聊。”
楚逸轻笑一声:“方少爷这些年来,一直在秦楼闲逛,想必也是个才华横溢的才女,以你的才学,在这春闱之中,应该是可以考上的。”
月妖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被楚桀悄悄掐了一把。
“方某也没什么本事,虽然拿不到第一,但是拿到第一还是可以的,这探花之位,我志在必得。”说到这里,楚桀似乎有些夸大其词了,月妖娆忙将他拉了回来,对着目瞪口呆的楚逸道:老大、三哥、五弟,咱们就此别过!”
楚桀微笑着对众人行了一礼,然后带着月妖娆走出了凉亭。
“狂徒!”楚逸被楚桀气的脸色铁青,他咬着牙,“她怎么会中了他的诡计?实在是太卑鄙了!”
文家人不敢吭声,他们也不能吭声。楚桀和月妖娆的婚事,这件事情虽然仓促,可是满京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,可是如今看来,这件事情似乎并不适合自己这个皇子插手。
楚逸定了定神,转身对着文渊开口道:“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写字了,能不能让我去你的书房一趟?”
文渊心中暗想,我怎么会不借呢!楚逸连忙站了起来,在前方引路,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,不能跟着,只能站了起来,恭敬的行了一礼,直到他离开了一段距离,这两个人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文氏两兄弟回到凉亭中,脸上都带着担忧之色。
“大哥,”文轩一脸焦急,“这件事,太子殿下处理得不好,月妖娆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,他这么光明正大的要求,未免也太过分了。”
文毓慢条斯理的说:“不过楚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即便是被逐出了皇宫,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,也没有让他乖乖听话,而是干了好几次惊世骇俗的事情,让皇宫颜面尽失。最重要的是,瑞王十分看重楚桀可,这一点,我们文家也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“哎,”他再次轻叹一声,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红梅身上,慢条斯理的说道:“这件事躲也躲不掉,我们文家也无能为力,所以我们还是等着吧。这样也好。”
“兄弟,你的意思是?”
文毓眉一挑,“五哥是太子的人,而我们文家新收的姐夫和妹妹则是瑞王的人,无论谁成了正室,我们文家都有很大的胜算。”
文轩心里一阵羞愧,这位兄长的话,分明就是文家人在摇摆不定。他的人缘很差,但却是最好的。
月妖娆命晚娘去找张氏,两人便出了文家,当两人来到月家时,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他们了。
一位六十多岁,胡子拉碴,头发花白,面容憔悴的老人,正端着一杯茶水,悠闲的喝着。在月妖娆走进去之后,那名老人才缓缓地抬头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充满了威严。衣服虽朴素,但布料都是好的,一眼望去,尽显一种不起眼的豪华。
“妹妹,你终于来了,这位是云家的族长,他是来寻找姐夫的,他在这里等你很久了。”凌冰忙为月妖娆引荐。
云家主?大燕朝的第一富豪,掌控了整个世界一半的财产?他是冲着楚桀来的么?
“见过家主!”楚桀一脸的高兴,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,连忙领着月妖娆迎了上去。
云家主慢慢地站起身来,在他的身后,还有两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小童,这两个人都是长得很漂亮,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,将云家主扶了起来。
月妖娆心中暗自嘀咕着,这个楚桀,实在是太神秘了,堂堂云家的家主,怎么会对一个人如此恭敬?站起来跟楚桀打了个招呼,虽然她只是楚桀的一个冒牌妻子,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恭敬地对待。
楚桀连忙上前一步,将云家主搀扶着坐下,躬身一拜:“我接到书信,说你要到京城,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来的如此之早,所以才没有时间去接待你,还望你不要怪罪。”
“方少爷真是太好了,自从上次在云州见到你之后,我便再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瑞祥,瑞珠,你们两个,快去拜见一下方兄。”
月妖娆抬头一看,只见两个少年正跟在云家主后面离他不远,那少年穿着一身新月色的锦衣,面容清瘦,五官轮廓清晰,面容清秀,仿佛从画卷里走出来一般,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,哪里有半点生意人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