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南之,没事吧!”
罗欣快速的将人护住,神色温怒的抬眸看向门边上已经踉跄爬起来的男人,“喂,你TM有病吧!走路不看着点?碰瓷也不看看车主人是谁。”
“罗欣姐姐,没事的。”
苏南之手藏在背后偷偷的掐了个手印,那恍若失魂的人只是短暂的恢复了几秒,很快双眼又蒙上了一层灰黑色。
奇怪,为什么没有效果?
她以为自己一番动作掩藏的很好,却忽视了身后罗欣的洞察能力,此刻的罗欣眼神几近疯狂,看向苏南之的眼神充满着贪欲,就好像在看一个绝世的奇珍,恨不得当场将苏南之这个宝贝给绑走。
二人的话并没有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什么影响,男人起身后便径直的往前面走,步伐僵硬,就如同一副没了灵魂的躯壳。
“大叔,等一下!”
苏南之眼前忽然扫过刚刚那男人的面相,想到了什么,连忙将人叫住。
“小南之,危险,别靠太近。”
看面相男人也就五十多岁,可头发却已经花白,眼珠黯淡无光,闻声僵硬的回头,只是一眼,苏南之便清晰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子死气。
她的师傅说过,活人身上染上死气无非就三种可能,恶疾缠身,被人下咒,或者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但是无论是哪一种,都离死不远了。
苏南之的视线扫过他的手腕上,那里绑着一个佛珠,视线上移,脖颈处还带着一个佛头玉牌,这就说明眼前的男人遇见的极有可能是后面两种。
“大叔,你脸色不是很好看,去医院看过了嘛?”
对面的男人双眼僵硬,半响后才终于动了一下,声音却仿佛被砂石打磨过一遍,嘶哑难听,“我,很好。”
这副模样就连旁边的罗欣都微微皱眉,“喂,我说你这个人可别逞强,趁着我们小南之关心,现在有事儿就赶紧说,别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你控制不了的意外,到时候可别赖我们。”
男子只是呆呆的愣了几秒,然后便重新转了回去,这样的举动让两个人脸上都染上了凝重,眼看着人都要走过这条街了,男子头上的树杈却突然间折断。
“咔嚓”一声,树枝的尖端朝下,直直的朝男子的脑袋戳去。
“小心!”
苏南之手中快速的结印,脚下一个疾冲便赶在男子的头被戳出一个大洞的前一秒,将人推了出去。
险险躲过一劫,苏南之才重重的呼了口气。
“大叔这个你先带着,你切记这段时间千万不能摘下来,可保性命无忧。”
她将自己脖子上面的念珠解下来交到男子手上,那是师傅开过法的珠子,只可惜她的符纸都在沈家,为了不让沈修发现,她特意连带着道袍压了箱底,不然定然能追到这背后搞鬼之人。
念珠刚到男子手上,眼中的浑浊便猛然间消失,只觉一股暖流从手心蔓延至全身。
男子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南之,眼中满满的都是撼动。
“这,这太珍贵了,我不能要的……”清醒之后人说话也利落了许多,低头看到珠子上的色泽,就知道这东西不便宜,手颤巍巍的就要送回去。
苏南之只是笑了笑,“大叔,你先收着,就当帮我做个小小的实验,如果你真的不安心,那就半个月在来这个地方一次,到时候再将这东西还给我就是了。”
男子这才点了点头,千恩万谢之后起身离开。
“罗欣姐,怎么了,可是发现了什么?”
送走男人,苏南之这才发现罗欣已经维持一个动作好久了,等到她朝断枝走过去,罗欣却只是摇了摇头,什么话也没说。
苏南之特意扫了眼那截断下来的树枝,没看出什么问题后才和罗欣告别,回了沈家。
沈修还没有回来,苏南之洗完澡之后就拿出了手机,点开一个叫做“没事躺躺尸”的群聊页面。
“小鬼,帮我查一下近期来锦江市的人中,有没有其他玄门宗派的人。”
原本安静的群因为这句话瞬间炸出来很多人。
小鬼:“老大,你终于出现了,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。”
大牙:“老大,是有活儿了嘛?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,无论是什么脏活请猛烈的砸到我的身上吧!”
今天没洗手:“老大,别听他的,找我找我,我更乖更强更持久。”
苏南之无奈的摇了摇头,看样子这群人真的是快憋疯了,“没有活儿,你们都给我消停一点!我只是今天在路上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,像是被人下了咒。”
小鬼:“下咒?这东西老大的二师兄不是很厉害嘛,不然问问他?”
苏南之的二师兄当时可是用咒术干到整个宗门的人,就连他的师傅都直称赞对方是百年一遇的奇才,只是现在苏南之还没解决生死命劫的问题,师兄们若是知道了她的近况,一定会将整个道观都搬下来来为她抗劫的,她并不想牵连他们。
“还是先查一下再说吧,记得给我回信。”
那个人奇怪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,玄门有玄门的规矩,哪怕在穷也绝对不会做这样害人勾当的,可却也保不准有几个旁门左道之人,如果真的是阴毒之人所为,她也不介意帮玄门清理一下叛徒。
一轮弯月从天边缓缓的升起,月色将沈修的身影无限拉长。
沈修站在窗前,挺拔的身姿隐没在暗影中,讳莫如深的眼神敏锐而冷厉。
寒光一闪,手中的军刀便在手中划了口子。
啪嗒。
一滴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。
沈修的眉头只是微微蹙了一下,准确的说他现在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。
体内的寒毒似乎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,如果真的等到圆月之夜,寒毒爆发最严重的时刻,他甚至不敢想象当时的自己是否会成功活下来。
“谁!”
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“那个,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嘛?”
一个娇软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在门外响起,因为太紧张声音还染上了颤音,“卧室的灯坏了,我,我怕黑……”